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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這是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昕雲怒瞪一雙充滿迷惑的眼睛,茫然不已。是一旁的周大鵬喃喃自語,把她想說又沒說出來的髒話給說來:「這他娘的是怎麼了?人呢?」
「人呢?」
吼聲震鳴,在星斗宗山門裏來來回回的激盪,一遍遍的回音伴隨着空谷與山脈逆轉送回來。聲音愈來愈大,猶如反過來在問談未然一行人「人呢」!
星斗宗的清晨,鳥語花香,加上氤氳擴散,綠磚綠瓦在雲霧裏時隱時現,可謂是猶若仙境。
縱然有仇恨,看星斗宗怎都不順眼,也不能不承認,這個鬼地方的確很美,別有獨特的景致。當然,談未然覺得星斗宗又不是屬豬的,哪怕屬豬,也不見得人頭豬腦喜歡住在又臭又難看的地方,把山門修築得好看一點,這一點不稀奇。
不過,人呢?
放眼望去,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偌大的星斗宗非常安靜,靜到讓人覺得反常的地步。若不是鳥兒和小獸的清晨叫聲,只怕這個鬼地方真就跟鬼蜮一般死寂了。
別說活人,整個星斗宗就是一絲活人氣息都沒有,似乎所有人一夜之間就統統消失了。
令得談未然一行人萬里迢迢趕路來這裏,倒像是只為一日游而來。
談未然一行人輕輕鬆鬆就闖入了星斗宗山門,若在來之前,會設想會不會被星斗宗的防禦器具給攔住,可怕是打破腦袋也想不到可以輕鬆到這個地步。可惜,這上上下下一個人一根毛都找不出來。全然沒有一絲成就感。
沿着蜿蜒的山勢,談未然幾人上下穿梭在沿途每一座有建築群的山峰,神念一遍遍掃描,每每得到的就是沒有人這個結論。
其實,宗長空一波神念掃過,就十分清楚了。星斗宗的山門裏的確沒有人了。
當然不是真的一夜之間消失了,他們一行人深入星斗宗,完全沒有遇上應該碰到的防禦佈置,又一絲一毫的戰鬥痕跡都沒有。這就足夠說明,星斗宗的防禦佈置統統是被主動撤出掉的。
從細節來看,一些顯然住過人的房屋裏亂糟糟,偶爾能看見零零落落被丟棄的破爛衣服,以及各式各樣的雜物。雖說不多,卻畢竟是可以看得到的線索。顯然是有準備的情況下離開的。
所有的一切都表明了一件事:星斗宗跑了!
竟然跑了!
眾人呆了呆,木然望向宗長空,十足哭笑不得,又覺得說不出的怪異。
星斗宗,是這一帶最大宗派之一。
所謂的「這一帶」,不是指星辰荒界,而是指外域的一片大千世界,甚至指一個地區也無妨。
暮血國能抗衡渡厄境。至少能調動接十多名破虛強者,又是朝氣蓬勃的新興勢力。即便如此。放在九曲海地區,距離一流勢力仍然有一線之隔,這個「一線」也是最難突破的,得有渡厄境。
想要躋身進入地區一流勢力行列,非得有渡厄強者才夠資格。星斗宗,除了有些衰敗。可以說是地區級宗派之一。
可這樣一個強大的地區宗派,論實力講人脈,也許頂得過一百個行天宗,可卻就這麼說跑就跑了。
似乎,連面對宗長空的勇氣都欠奉……
對眾人來說感覺上太怪異了。其實此舉也沒什麼,滕永清等人知宗長空是破了真空鎖才脫身。可感覺上,仍然對宗長空一個人就嚇跑了一個威名赫赫的地區級宗派這種事,有說不出的怪異感。
行天宗有史以來從未有這麼強大過,霸氣過!
十多年前,宗門剛被滅。十多年後,突然有了逆襲的實力。這猛一下子,大家真的還不太習慣。
其實,孤星又不是傻子,能破真空鎖六端而脫身,這就已經表明了一切。須知,那六端可是有四大渡厄境,加兩大破虛巔峰坐鎮,這都能被脫身,足見一切。
況且……明心宗請來的瑤台強者,自當日一戰之後,就再沒有出現過。這又意味什麼,孤星又豈會想不到。
對上一個比八百餘年前還要強大不少的宗長空,別說星斗宗,就是加上明心宗,孤星也沒有信心——真要有這抗衡的實力,也不會被宗長空脫身了。
很大程度上,凡是對宗長空比較了解的人都不難猜出,以他的剛烈,絕對會在脫身之後親自登門!
孤星不熟悉宗長空,但星斗宗被宗長空打上門的事,在很多年前就發生過一次。所以,即便沒有明心宗提醒,孤星也知道宗長空一定會來。
不跑,留下來就是死路一條。
只不過,孤星能耐再大,再是渡厄境,把腦漿煮熟了也猜不到主脈還沒出事,隱脈就先被滅了。
不誇張的說,星斗隱脈的覆滅,完全是註定的,即使沒有星斗宗和宗長空這一筆賬,單只其要殺談未然,打算與暮血結盟。兩條理由隨便一個,都是其取死之道。
人都跑光了,沒人在,也就沒必要留下。
談未然剛剛御氣騰空,隨意一眼俯瞰,就見到下方的星斗宗山門,忽然眼睛一亮:「等一等。」
每一個宗派的山門佈局在細節上都不太一樣,有的不太好,有的則非常好。像星斗宗這種存在多年的大宗派,其山門佈局多少會有特殊之處,正好值得參照借鑑一番。
要知道,沒有哪個宗派會像今天這樣把整個山門完全開放,毫無遮攔的給別人看見。
剛俯瞰了幾眼,就見下面的宗長空目光一凝,聲如狂雷:「是誰在窺覷!」
宗長空踏足如浪,轟然氣勁震爆天際,仿佛只一眨眼就見一道光衝擊到了數千丈高空之上。真真兇暴得無與倫比,僅僅是那從視網膜上一掠而過的光影就顯得霸氣無比。
一片靜止的烏雲瞬間翻騰起來,竟如活了一般沸騰滑出一個人形。被一道光芒擊中,那人氣息全開激飛向更高所在。
察覺那人氣息,明空等人悉數色變,幾乎在第一時間挪移到談未然三個年輕弟子身邊:「渡厄境!」
「又是渡厄!」唐昕雲和周大鵬聽到小師弟一聲嘆息和低估。他們並不知道小師弟此時在想,渡厄境似乎正在變得愈來愈活躍。
宗長空神色不變,雙掌舒展,再一頓的當口,緩緩凝合雙掌。一剎那,風雲狂亂!
嗚嗚嗚……狂暴的風聲,洶湧的雲朵。
似乎就是他的雙掌掌控之中,給天空大地帶來了排山倒海一般的瘋狂變化,那些風。那些雲,竟在一種恐怖力量的促使下從兩個方向擠壓。如果非要一個更貼切的描述,就像是兩堵牆,正在合攏壓向天空那名渡厄強者。
短短一剎那,引發的風雲狂亂異象。
可跟天空那人的痛苦處境相比,異象又算不得什麼。對那人來說,真真就像是在宗長空雙掌之中,愈是合攏。就愈是承受着無窮無盡的壓力。那人有一個非常明確的判斷,倘若真被雙掌完全合攏。恐怕他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那人本是有心試一試,可沒想到一試差點就丟了小命,心想宗長空太恐怖了,我根本不是對手。若不想死,說不得一聲高呼把聲音送下來:
「宗前輩。在下並無惡意,還請手下留情!」
聞言,宗長空稍稍一思量,撤回雙掌。隱約中,談未然神念有意一掃。恰好捕捉到那風和雲,果然是被一種力量兩方擠壓,若有所思:「這樣的招法也可以?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
那人飄然落下,向宗長空抱拳行禮:「在下荊虎。」
荊虎頗有些虎背熊腰,不枉名字威武,眼神掃了一圈,也算爽朗:「想必宗前輩也認出在下的氣息了,沒錯,前輩脫身之時,真空鎖六端之一就有在下。」
除了宗長空眼神一沉,眾人均是臉色一變。荊虎從眼神里察覺一絲危險,生怕一言不合打起來,再沒開口的機會,他急忙解釋:「是憐無月憐前輩,是他讓在下來等宗前輩的……」
「是憐前輩臨走前交代,說宗前輩一定會來星斗宗和明心宗,讓晚輩來等待,並親自為真空鎖一事向宗前輩賠禮道歉。」
憐無月讓荊虎來這裏,就是為了等宗長空,目的只有一個:賠禮道歉,化解恩怨!
事前,憐無月再熟悉宗長空,也猜不出最終老朋友是脫身還是死。反正不死就脫困,一旦宗長空脫困,未必會刻意來找荊虎的麻煩,可如果遇上,就一定會認得氣息,荊虎就死定了。
然而,荊虎坐鎮真空鎖純屬幫忙,憐無月不願牽連他,所以臨走前就有了這一番交代。
真空鎖一破,荊虎就徑直來了星斗宗。躲藏在這附近,打算等足一年,然後就去明心宗等——憐無月對他說過,宗長空只要脫身了,就一定會來踏平星斗宗和明心宗。
等荊虎稍稍說明,儘管其中一些原委不好直說,談未然等人也都基本猜出來了。
不能不承認,憐無月不愧是宗長空的老朋友,看得極准。
聽到有憐無月的交代,宗長空嘆了口氣,擺擺手就表示不放在心上了。
荊虎見狀目光一閃暗暗佩服,殺身之仇,說放也就放下了,爽朗道:「如此,就當在下欠了宗前輩一個人情。」
這時,一旁談未然突兀問道:「敢問荊大尊,可知星斗宗的人是上了哪兒去?」
這個荊虎還真知道:「聽他們言談中說起,應當是去了明心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