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均笑了笑,說:「那就多謝貴門的支持,同樣的,你神拳門若有危難之事,盡可找本盟主。我既是武林盟主,就有守護一方的擔當。」
神拳門眾人齊齊作了一揖,然後退到一旁。
接下來,石頭拳、龍門拳、虎拳、地趟門等等紛紛表示了同樣的想法,那就是服從武林盟主召喚。
當然了,張均也給了他們承諾,那就是他們若遇危難,他這個武林盟主會第一時間施加援手。這對諸門派來說,無疑是個天大好消息。
要知道,這可是武林盟主的承諾,盟主戰力西江第一,威望極隆,有他當靠山,誰也敢欺上門去?
眾人送禮物上門,張均不能白拿,於是在武林樓設宴款待眾賓客。有宴就有酒,上百號人都爭着給武林盟主敬酒,張均不喝誰的都是不給面子,所以他只得逢酒必喝,最終喝掉上千杯。
酒杯雖不大,可這上千杯也有上百斤的酒了。他喝到最後,頭頂之上熱氣升騰,化作一道筆直的白氣,長達半米,那是酒氣化作水汽排出體外形成的。
這一手功夫露出來,眾人更加佩服了,他們知道要不是達到了丹境層次,並且功力深厚,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這一點。
宴會上,有人請教張均武學上的疑難,他往往只看一眼就能切中要害,一針見血,讓討教者醍醐灌頂,受益良多。
宴會快要結束,一對夫婦走進大廳,他們看上去都三十多歲年紀。男的龍行虎步,氣勢威猛又不失儒雅;女的儀態萬方,微微一笑猶如百花齊放,又暗含凜然之氣。
男的剛中有柔,女的柔中有剛,二人水乳交融,氣機連接在一起,異常堅韌,很難找到破綻。
這對夫婦微笑走到張均面前,他們拱手一禮,男子道:「雷破天攜內子風仙蕊,參見武林盟主。」
張均眯起了眼睛,這二人是一對雙修道侶,殺生如來要他殺的雷先生和風夫人就是他們。此二人是風雷實業的董事,資產百億,西江的風雲人物。
「不敢!」張均起身回禮,「久聞雷先生和風夫人是世外高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雷先生笑道:「西江武林朋友推選武林盟主,我夫妻二人由於俗務纏身竟不能參加,引以為憾。今日前來,一是拜會武林盟主,二是想向武林盟主討教武學。」
「哦?貴夫婦既然有此雅興,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張均自然無懼,他向後退開幾步。
武林豪傑們都自發地搬開桌子,把場地讓了出來,然後興奮地盯着場中。雷先生和風夫人的大名他們早就知道,二人全是抱丹高手,盟主能不能打過他們呢?
不少人開始替張均擔心,可擔心也沒用,在這種場合盟主必須接受挑戰,而且還不能找幫手,否則這個武林盟主地位不保。
試想一下,如果所謂的武林盟主連地盤上的高手都鎮壓不住,又如何能夠服眾?
雷破天和風仙蕊相視一眼,然後同時踏出一步。這一步踏出,張均就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壓迫感,他心頭凜然,隨即擺出真武拳爐的架子。
他的架子一出來,就讓雷破天夫婦感到無懈可擊。不論從哪個角度發出攻擊,都會遭受到致命的反擊。
高手過招有時無須動手就能感應到對方的「場」。所謂的「場」跟磁場、電場不同,它是武者氣勢、經驗、實力、意志力的外在體現,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是一種野獸般的本能。
這種感覺,只有真正的高手才有。
同樣,張均也感受到了對方的場,而且他透視之下,發現雷破天和風仙蕊的氣息連接在一起。這二人都是四品抱丹的高手,實力很強。如今他們的氣息連一起,一下子就達到了三品抱丹的層次。
抱丹之人,可丹成五品至一品,其中五品最次,一品最高。隨着不斷修煉,低品有機會向高品提升,而每提升一次,都是一次升華。
比如華布衣,他丹成之時就是二品,而司徒星是三品。因此理論上,華布衣的境界和實力皆在司徒星之上。
雙方對峙了數分鐘,雷先生忽然收勢,笑道:「長江後浪推前浪,看來我夫婦已經老了。」
感受到張均的氣場,雷破天知道即使夫婦二人全力出手也難以戰勝張均,甚至有可能敗北,他識實務地放棄了切磋,免得出醜。
張均淡淡道:「隨時歡迎貴夫婦再來武林樓。」
雷破天拱手道:「已經見過了武林盟主的英姿,我夫婦心愿已了,就此告辭!」
「雷先生不準備喝幾杯嗎?」張均淡淡道,「我這裏都是陳年老酒。」
雷破天心中一動,暗忖:「我夫婦來此,就是想會一會這位西江武林盟主的威風,誰想此人實力太強橫,我連一點必勝的把握都沒有。不過他提出喝酒,倒是可以在酒場上壓他一頭。」
想到這裏,雷破天便沒推拒,大笑道:「好啊!武林盟主的酒我怎敢不喝?不過在喝酒之前,我們要訂個規矩。」
「哦?什麼規矩?」張均來了興趣。
「普通人喝酒,都用杯碗,那樣忒沒意思。你我都是英雄好漢,喝酒要用罈子。」雷破天道,他的酒量奇高,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張均眉毛一揚,知道雷破天是在挑戰自己的酒量,他豪爽一笑,說:「雷先生是想與我斗酒嗎?好!不過用罈子雖不過癮,不如換酒缸如何?」
雷破天的眼皮跳了一跳,用酒缸喝?不過他提出斗酒,當然不能在這個時候退縮,當即「哈哈」一笑,說:「好!就用酒缸!」
武林好漢們紛紛起鬨,他們立即準備了兩個大酒缸,然後將一壇又一壇的烈酒倒進缸里。兩口缸都很大,能盛六七百斤白酒。
看到這麼兩大缸酒,風仙蕊心頭髮怵,她媚眼掃了張均一下,笑道:「盟主好大氣魄,不知這酒要怎么喝?」
張均退開一步,站到距離酒缸一米外的地方,笑道:「當然用嘴喝。」然後張口一吸,空氣中形成一道低壓漩渦,酒缸中「嘩」得騰起一道酒柱,剛好落入口中。
他「咕嘟」喝了一大口,感覺食管火辣辣的,大笑道:「好酒!」
雷破天心頭一沉,他只能有樣學樣,不過他可不像張均那般精通外罡,只能朝着酒缸拼命狂吸,發出鯨吞似的巨大吸氣聲,非常的吃力。酒缸里終於衝出一條水柱,只是看上去非常細小,這是他功力不足的緣故。
好在這道水柱還是落到口中,雷破天吞下一小口酒,臉色不太好看,咂巴一下嘴,他淡淡道:「盟主好功夫,佩服。」
「雕蟲小技而已。」張均笑得雲淡風輕道,然後又是一吸,「咕咚」一聲咽下第二口,樣子非常享受。
雷破天可就沒這麼輕鬆了,他每吸一口都要耗費巨大的力量。吸第一口的時候,他的肺部甚至出現了微小的損傷。
一連吸了十口之後,雷破天感覺頭暈眼花,竟然有種微微脫力的感覺,他心中一凜,知道再這樣比下去恐怕會受內傷。他倒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笑道:「盟主海量,本人自愧不如,認輸了。」
張均臉上並無得意之色,微微笑道:「承讓。」
雷破天夫婦告辭離去,他們才離開,武林樓內一片歡呼,紛紛向張均道賀,馬屁與讚譽齊飛,掌聲與口哨並舉,要不是張均定力好,這會兒已經飄飄然了。
酒宴散去了,張均卻沒離開,他來到武林樓的最頂層。雷破天夫婦居然都站樓頂,他二人正在俯視燈火輝煌的南章市。
「武林盟主好靈敏的耳力。」雷破天頭也不回地道。
張均慢慢走過來,笑說:「二位已經在樓上站了十分鐘,是在等我嗎?」
雷先生看着他,道:「據我所知,盟主姓傲?在這裏,容我稱你一聲傲兄弟。」
張均微微一笑:「可以,你本來就比我老。」
雷破天被噎得說不出話,風仙蕊則輕輕一笑,道:「兄弟,我們夫妻前來,有要事與你相商。」
張均道:「我們應該今天才認識,不知有什麼事與我商量?」
雷破天正色道:「傲兄弟,聽說你是天吃前輩的傳人?」
張均心中一動,他從天吃道人處學來一陽指,說是他的傳人也不差,他點點頭:「是,怎麼,賢伉儷認得天吃前輩?」
雷破天吸了口氣,說:「我夫婦曾經被強敵打成重傷,幸虧被天吃前輩搭救,才保住性命。本來傲兄你替血手堂做事,該是我夫婦的敵人。不過既然有天吃前輩這層關係,我們非常不想與你為敵。」
張均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道:「二位有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雷破天想了想,道道:「在此之前,我想見識一下傲兄的一陽指,不知可否?」
張均身形一動,忽然一指點向雷破天。
雷破天目射神光,身形不動,閃電般拍出一掌。張均這一指點在雷破天的掌心,發出「波」得一聲爆炸,二人各自退開一步。
雷破天臉上一喜,道:「不錯!是一陽指,已經達到四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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