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已經被懷疑了,符夜叉走與不走,都會和白日幫的惡人扯上聯繫,在這等人生地不熟,到處是危險的地方,少了一份符夜叉這麼強大的實力,也是個可惜。
他終究是當年一點水能幣就敢獨身駕駛帆船進航路的狠人,一咬牙,便點頭道。
「符姑娘嚴重了,先不說此時人生地不熟,這裏你一個人帶的補給絕對不夠,就說那白日幫想要找到我們也不是件容易之事,且就算找來了,我們也能想辦法將你藏起來。」
既然已經被羊肉弄得一身騷,還不如索性騷到底,林煥生心頭一狠,這樣或許還能從符夜叉這邊得到一點補償人情。
符夜叉深深看了林煥生一眼,露出些許感動之色,點頭道。
「林隊之恩,日後必有所報。」
林煥生連忙客套連連。
白瑜小心將面前的宣紙上墨汁吹乾,拿起來抖了抖,放到邊上牆壁貼上。
房間雖小。五臟俱全,他們一家子還要在這裏生活起碼數年時間,便是已經當成自己的住處一樣,每日寫字練字,陪伴家人,心頭也是越發平穩安定。
至少還能保證白可兒的童年都在是父母陪伴下長大,只是稍微苦點。
「先生的字寫得真好。」林嘉兒在一邊坐得端端正正。「比我爹爹強多了。」
白可兒一聽到有人誇張,連忙將她的新作舉起來。
「嘉兒姐姐,你看看可兒的,是不是跟我爸爸一樣好看。」
林嘉兒接過一看,忍俊不禁。
「嗯,好看,就是略遜你爹爹一籌,可是比起姐姐來,就厲害多了。」
面對的林嘉兒的誇獎,白可兒高興的眼睛都笑彎,兩個深深小酒窩浮現,將她萌萌的屬性發揮到極致。
隨即有認真回去練書法了,相比以往,她感覺今天練書法特別有幹勁。
「你知道這是什麼字?」白瑜笑着問她。
「不知道。」
白瑜指着自己才寫的貼子。
「這個叫靜,是一處異國他鄉的文字。」他寫的是三十三天仙域的文字。
「異國他鄉?有多遠啊?有我們去的中島遠嗎?」小姑娘睜大眼睛問。
「我也不知道。」白瑜搖頭:「我只是曾經在古籍上看到過。」
「原來先生也有不知道的東西?」
「我不知道的多了。」白瑜笑道。「對了嘉兒,你爹爹有沒有提我們要在這裏停留多久?」他看到開始紮營了,便知道隊伍很可能要在這裏停留一段時間。
「不清楚啊,不過一般我爹爹紮營都要停兩個月以上的樣子。」林嘉兒一臉無所謂道,「我從小便一直跟着我爹爹到處跑,他這些習慣早就熟悉了。」
「你這麼不累麼?」
「不累,都習慣了啊。有什麼累的?」林嘉兒隨口道:「先生才是,怎麼會懂這麼多東西,卻還是要跟着隊伍去中島呢?那邊的人可不是什麼好人。」
白瑜微微一笑,伸出手輕輕牽住趙雅欣的手。
「只是因為些許麻煩,不得不走啊。」
林嘉兒也是理解點頭。也識趣的不再多問,這傢伙看起來天真清純,但實際上也是個小機靈,心思活潑着。
「那。能不能說說,到底是什麼麻煩啊?」
「你還小。不明白。」白瑜笑道。
「什麼嘛?嘉兒可不嘉兒嘉兒大着呢。」林嘉兒臉上微微泛起紅暈,偷偷看了眼白瑜。
白瑜也是沒想到這小傢伙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心頭頓時微微有些愕然,感覺自己是不是沒注意這方面的距離。
看了看林嘉兒,這妮子長腿膚白貌美。年紀嫩,又聽話,還懂事,此時坐在桌邊一臉紅暈流轉,身上穿的露肩白衣裙微微露出一抹雪白肩膀。皮膚細膩也是可見。她說的大,赫然便是胸前一對凸起的偉岸。
這話其實算是表白了。
一個未經人事的小女孩能夠把話說到這份上,卻已經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了,極不容易。
旁邊的趙雅欣有着異樣的目光盯着白瑜,讓白瑜忍不住尷尬起來,前段時間,趙雅欣才提醒他不要將人家少女的心偷走,才多久,人家就直接表白。
白瑜心中實際是在暗爽,看看哥的魅力,就算老婆在身邊,依舊有傾慕的少女表白傾心。
雖然暗爽,可是他不可能接受這個半大少女,林嘉兒當她的女兒可以,當情人別說趙雅欣了,心裏那一關他也過不了,正想着怎麼措辭才能既不傷小傢伙的自尊心面子,又能夠委婉的拒絕對方。
「先生不用多說,嘉兒知道自己唐突了。」林嘉兒此時見他眼中並無喜色,只有驚訝,心頭已經冷了半截,再待他措辭猶豫了一會,便更是明白白瑜意思。
「以後姑娘家可不許這麼突然說話。」白瑜故意板起臉道。
「是」林嘉兒也趕緊應了聲。
不知道怎麼的,她越是看白瑜,便越是感覺對方無所不知,自己在他勉強就如同牙牙學語的小稚童,什麼都不懂,遇到什麼東西都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先生,聽他從各式各樣的東西里講出許多自己完全不曾想過的道理。
這樣的時日一多了,她心頭白瑜的形象便也越來越高大。
「就是可惜的是,先生不會超能武技,否則便一定是聞名天下,文武雙全的大英雄。」一邊聽着白瑜說話,她一遍這麼想着:「不過,這不是正好麼?正好我可以努力習武,爹爹也希望我習武自保,以後待我學成武藝,護衛在先生左右,不就是文武雙全了麼?」
她一邊這麼想着,一邊怔怔的看着白瑜,似乎有些痴了。
原本對於習武的牴觸此時也瞬間沒了,只剩下這個年紀少女懷春的小心思。
這也難怪,這年頭能夠通文字的都是有錢人家,能夠博學的,更是受人尊敬的學士,一般人若是沒有足夠背景資歷財力等,根本不要想接觸文字教育方面。
也只有林煥生這等已經活得很現實了的才明白,在亂世,文化沒有武藝支撐着,是沒什麼前途的。
但林嘉兒可不清楚這些。她雖然接觸的男子很多,但從未見過如白瑜這般博學的。
因為這段時間的接觸,白瑜跟趙雅欣已經對天樞島的人途風情非常了解。
這個王國對於戀愛風情異常獨立開放。
支持男女自由戀愛,一旦看上對方,就果斷追求,只要彼此沒有婚約,願意融入另一方的家庭,就不會被道德法律約束。
更加沒有所謂的第三者,只有兩者兩情相悅就可以。
總之在白瑜眼裏,只能說這個世界真亂,還不能約束,如果有人敢在他面前跟趙雅欣表白。白瑜保證不一巴掌將他拍死。
大雨滂沱中。
厚實的甲板忽然傳來一陣陣清脆的腳步聲,是皮靴腳跟撞到甲板的聲響。一下接一下。
周圍稍微遠點的也都看不到了,只能隱約看到一個披着黑斗篷的人影。
人影周身不斷撞上落下來的雨水,卻沒有看到一點雨水落在身上,行走之間從容鎮定,仿佛如履平地,平穩異常。
「可是水龍能者親至?」
滂沱大雨中斷斷續續高低不平。如同鬼魅般飄來一道聲音,似乎是男子,卻又尖細如太監,若有若無,很是陰森。
「關月能者也到了?」斗篷人停了下來。警惕的看向四周。
「帶着超能戰衣進來,水龍能者果然決斷驚人。佩服佩服。」
那聲音再度響起。
剎那間斗篷人周圍直接出現五個身披白色偽裝服的蒙面男女。呈圓形將斗篷人圍住中間。
「這裏可不是外面能夠動用水能元,水龍能者孤身犯險,若是隕落在此」那其中以白衣人嘿嘿笑起來,聲音正是先前傳音那人。
「隕落?就憑你和這些所謂的徒子徒孫?」斗篷人冷笑。黑衣猛地一抖,整個人脫落斑旋轉起來。
嗤嗤嗤!
連續十數根細如牛毛銀針飛射出手,朝着四面八方飛去。
關月能者同時伸手一抓,叮叮噹噹聲響中,所有銀針的居然都被牽引着吸收附在手套上。
「定金手?!」斗篷人手裏頓時多出一把長槍,不知道之前是藏在哪裏,此時卻是槍身一抖,發出劇烈顫音朝着四面橫掃而去。劃出一輪黑色圓輪。
關月能者分別伸手抓向長槍,手上都是穿戴着白金厚實手套。
叮叮噹噹!
一連串劇烈撞擊聲後,五人迅速被震散,其中一人被斗篷人欺身靠近,一掌打過去,那掌心泛起隱隱紅色,彷如硃砂。
嘭!
悶響後,那人面罩下的臉孔一紅,一口血水噴出,沒有了靈氣,純粹的比拼勁力,他一擊之下便受了重創。倒退數步,卻不料斗篷人詭異的身體貼緊甲板,驟然從自己身側划過,從背後一掌再度打來。
嘭!
這一擊速度角度時機都把握在他剛好掌力不及,到後換氣的瞬間。
「這人怎麼可能不換氣!!?」帶着這等驚駭疑問,他背心被一張直接打穿。
噗的一下,血水飛濺,屍體倒地。
斗篷人收回手,再度沖向其餘幾人。
「二師弟!!」幾人悲憤到極點,再度圍攻過來。紛紛小心謹慎了許多,和斗篷人過招。
先前斗篷人一番爆發擊殺。不用換氣,消耗太多,此時氣息還沒完全恢復,便被四人圍上來,一番纏鬥下,他根本不得休息。被四人如同齒輪一般輪流轟擊。
一時間甲板里轟鳴不斷。
「哈哈哈哈!鼎鼎大名的關月能者和四個得意門生圍攻一人還落下風,老朽只是隨便一游,居然還能看到這等好戲,還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與人斗其樂無窮!」
遠處此時又傳來一陣蒼老笑聲。
不多時便掠來一白髮布衣老者,他長須拖到腹部,白髮飄飄,仙風道骨,如同山中隱士,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