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振霆欣慰的看着眼前的兒子,雖然都已經三十多歲的人了還紅着眼睛實在是有些不成樣子,但是這確實這些年雷騰風在他面前露出的最真實的表情。
走到雷騰風跟前,雷振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點頭道:「父王相信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坐下來,說說墨修堯的事情。」之前雷振霆因為雷騰風的隨意輕生而震怒,倒是還沒來得及跟他談論突然出現的墨修堯等人。雷振霆自己也不能肯定這些年的保護對雷騰風的將來是否是一件好事,但是作為父親他也絕不可能為瞭望子成龍而逼迫兒子去經歷一些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災難。雷振霆對贏過定王府,贏過墨流芳有着執念,但是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將這份執念強加在自己的兒子身上。
雷騰風點點頭,走到一邊坐下。將之前在戰場上見到墨修堯的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聽他說完,雷振霆微微嘆息了一聲,道:「騰風,你被墨修堯騙了,他沒有來得及帶兵馬回來。」雷騰風皺眉,連山閃過一絲懊惱。和定王想必他果然還是相差的太多。雷振霆含笑看着他道:「不過你也不必沮喪。本王倒是慶幸你沒有一時衝動帶兵殺過去。」就算消滅了那南侯和慕容慎所部的十幾萬墨家軍,也不過是一場小勝。甚至可以說絲毫不妨礙大局的小勝,但是卻絕對傷不了墨修堯。但是墨修堯一怒之下,卻可以輕而易舉的殺了雷騰風。這樣的交換對於西陵和鎮南王府來說,卻是得不償失。
雷騰風疑惑的望了一眼雷振霆,很快便領悟過來了。以墨修堯的武功要殺自己自然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看着父親含笑的眼神,雷騰風有些歉疚的低頭,「兒子讓父王擔心了。」
雷振霆欣慰的點了點頭,雷騰風能夠想明白以後就不會再衝動行事了。只要他能夠保持冷靜,以他的能力無論如何,保命卻是不成問題的。
「好了,你沒事就好。我軍攻下衛城也都是你的功勞。如今大楚和我西陵雙方同時大軍壓境,我軍又連續奪下了瑞昌和衛城,現在優勢依然是在我們這邊。」雷振霆道。雷騰風點頭,道:「父王可是擔心墨景黎那邊?如果我軍能夠牽制住定王,和墨家軍大部分將領,墨景黎那邊應該能夠應付得來。」墨家軍的確名將如雲,但是墨家軍需要駐守的地方也太多了。墨家軍原本的三位大將軍之一的張起瀾就一直鎮守在原西陵皇城協助徐四公子治理西陵。根本無法回來參戰。冷淮也要鎮守楚京,威懾東北以防北境人出爾反爾。元裴將軍年事已高,守城尚可但是要上馬行軍殺敵,卻只怕精力不足。如此一來,墨家軍也只剩下南侯,呂近賢,慕容慎等人了。至於雲霆,周敏,何肅等幾個後起之秀,未來的發展或許很美好,但是目前只怕還不能與西陵的老將匹敵。畢竟,像墨修堯一樣十幾歲就能橫掃諸國的奇才就算在定王府也是個異數。
雷振霆皺眉道:「你別忘了,還有葉璃。」
雷騰風挑眉,他確實是忘了葉璃,但是偏偏這個女子卻是最不能讓人忘記的。雖然平時仿佛不顯山露水,但是細數起來她的戰績絕不遜色與任何一個當世名將。如果她對上墨景黎,墨景黎的勝敗還真是有些讓人堪憂。
「啟稟王爺,北方密信到。」門外,侍衛沉聲稟告道。雷振霆眼神一沉,淡然道:「呈上來。」既然墨修堯已經回來了,北方的局勢自然也不再是一個秘密了。侍衛推門進來呈上信函便退下了。雷振霆拆開密信看了一遍,臉色變了變終究只是嘆了口氣轉手將信函遞給了雷騰風。
雷騰風有些疑惑的接過信函看了一遍,頓時臉色大變。悚然道:「墨修堯竟然全殲了整個北戎大軍。耶律野和赫連真都死了。」看着密信寫的墨家軍與北戎最後一戰的情形,即使已經解開了心結雷騰風的心情依然十分複雜。
說實話,從雷騰風的眼光來看,實在是看不出這一戰到底有什麼精妙之處。幾乎可以說就是一個極為不普通的夜襲戰,但是偏偏就一舉殲滅了兩三年前還橫掃整個大楚北方的北戎大軍。抬頭看向雷振霆,雷振霆站在地形圖前凝眉思索了片刻,才指了指地圖上的某一點問道:「你是什麼地方?」
「迴風谷?」
雷振霆道:「這是十九年前墨家軍戰敗的地方,離這裏不遠,就是墨修病逝的地方。」
雷騰風愣了愣,很快卻倒吸了一口氣道:「父王的意思是,定王是故意將北戎大軍引到迴風谷一舉殲滅的?事實上……在這之前他就有能力提前殲滅北戎大軍?」墨修堯到底……
雷騰風淡然道:「也未必是如此,若不是之前那半年墨家軍一直放水。又怎麼能讓耶律野相信墨家軍的戰力只是和北戎旗鼓相當。又怎麼能讓耶律野放鬆警惕以為可以夜襲墨家軍大營?」
雷騰風點點頭,父王分析的也卻是沒錯。但是墨修堯能夠眼看着瑞昌衛城淪陷,也要拖延時間將北戎大軍盡數殲滅在迴風谷,其魄力也足以讓人嘆服。等到這一役宣告天下,墨家軍和定王府的威信和聲望必然會再一次空前高漲。而墨家軍的士氣也絕對會比現在更甚,面對西陵和大楚聯軍的時候也不會再有絲毫的疑慮和畏懼。
雷振霆嘆了口氣,道:「騰風,你立刻出發去見墨景黎。絕對不能在我們兩軍會師之前讓那個蠢貨敗在葉璃手裏。」言下之意,雷振霆竟是已經肯定了葉璃一定會前往阻擋大楚兵馬。
雷騰風皺眉道:「墨景黎為人剛愎自用,只怕不會聽兒子的話。」
雷振霆想了想,點頭道:「本王寫一份信給你,你帶給他。至於……他若能聽你的便罷了,若是執意不聽……便隨他去吧。你另外帶一路兵馬過去暗隱藏,若是墨景黎兵敗……。」
雷騰風會意,點頭道:「兒子明白。」
雷振霆滿意的點點頭道:「記住,若是與葉璃交手,千萬不可輕舉妄動。葉璃雖是女子,卻詭計多端,最擅長誘敵之計。」
「是,謹記父親教導。」
飛鴻關
因為衛城的失守,墨家軍卻是退到了飛鴻關和靈鷲山一線。駐守飛鴻關的元裴老將軍見到定王和王妃駕臨也是十分高興。雖然老將軍不懼戰死沙場,但是卻知道自己到底年事已高,精力大不如前。想要戰勝西陵鎮南王更是難事。如今定王和王妃即使趕回,免除了飛鴻關內西陵數千萬百姓的戰亂之災,老將軍自然是異常欣喜的。
將葉璃一行人迎入飛鴻關坐定,南侯和慕容慎雙雙跪下請罪,「請王爺治屬下失城之罪。」
墨修堯含笑扶起兩人道:「兩位何必如此,此戰並非兩位將軍之過。若不是本王拖延時日,衛城又豈會失陷?如此說來豈不是應該先治本王的罪?」
南侯連忙道:「王爺拖延時日,自然有王爺的道理。丟了瑞昌和衛城卻是末將無能之過。」
墨修堯搖搖頭道:「南侯與慕容將軍不必如此。此事本就不怪兩位,若不是有兩位竭力抵擋雷振霆,只怕本王也沒有時間如此成功的全殲北戎大軍。兩位若是執意請罪,豈不是讓人說本王賞罰不分?」
見墨修堯果真並無怪罪之意,兩人才連忙謝過。墨修堯笑道:「兩位這些日子也幸苦了,坐吧。」
坐在一邊的元裴將軍卻是有些按耐不住了,連忙問道:「王爺,王爺果真全殲了北戎大軍?」
墨修堯點頭笑道:「正是。」
坐在下首的鳳之遙連忙笑吟吟的將與北戎交戰的經過說了一邊,元裴老將軍聽到北戎大軍全殲無一返回北戎,赫連真伏誅之後更是老淚縱橫,連聲道好。南侯亦是點頭笑道:「這個消息一出,我墨家軍的士氣必然會大振。王爺和王妃又已經回來,何懼西陵大軍?」
墨修堯滿意的點頭道:「如此極好。不過,現在墨景黎率領八十萬大楚兵馬也已經到了北方。卻不知道哪位將軍可前去迎敵?」
大廳里沉靜了下來。慕容慎和南侯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他們雖然已經歸降了墨家軍,但是曾經到底也還是大楚的臣子。更何況,無論墨家軍的士兵還是大楚的士兵豈不都是曾經大楚的子民,自相殘殺,總是沒有跟外敵交戰來得讓人心情爽快。
墨修堯掃了一眼兩人的神色,心明了。倒也不勉強,如果這兩位對這大楚兵馬真的沒有絲毫的猶豫他才要感到擔心了。側首看向葉璃問道:「阿璃覺得該如何安排?」
葉璃沉吟了片刻道:「不如由呂近賢將軍率領四十萬大軍前往如何?」呂近賢和張起瀾號稱墨家軍雙壁,無論能力威望都絕對足以統帥一方,若是當真讓他在跟前只當成一員猛將來用,反而是大材小用。呂近賢雖然此時並不在此,但是他卻絕不會對墨修堯的命令有任何異議。
元裴有些擔憂的道:「八十萬是否少了一些?」
葉璃搖頭笑道:「雖然呂將軍只有四十萬大軍,但是楚京卻還有冷淮將軍統領近二十萬大軍。雖然還不足以與大楚兵馬相較,但是單論戰力墨家軍卻絕對強於大楚兵馬。呂將軍用兵嫻熟,不會不敵大楚兵馬。」
聽葉璃如此說,墨修堯思索了片刻方才點頭道:「就依阿璃所言吧。」
議完了事,墨修堯和葉璃才帶着昏昏欲睡的墨小寶回到飛鴻關上早就準備好的房間歇息。看着墨小寶沉沉的睡去,墨修堯才拉着葉璃到一邊坐下,含笑問道:「阿璃有什麼話想說?」
葉璃猶豫了一下,點頭道:「我打算跟着呂將軍一起去大楚前線。」
本以為墨修堯會拒絕,卻不想墨修堯只是稍稍沉思了一下,便點頭道:「如此也好,不過,阿璃一定要注意安全。」看着明顯流露出的驚訝神色,墨修堯淡淡一笑,低頭在她的眉心輕觸了一下,微笑道:「阿璃以為我不會答應麼?」
葉璃挑眉,以前每次要出門的都是都要討價還價半天,還不明顯麼?
墨修堯好心情的將她摟入懷笑道:「因為本王有預感,這一次以後阿璃就再也不能離開本王身邊一步了。所以……這一次阿璃想要去的話就去吧。」墨修堯心明了,這一次之後,這個天下的格局最少在未來二十年之內是不會再有變化了。至於二十年之後……那不管他的事情了。
葉璃點頭,淺笑道:「既然如此,就多謝王爺了。」
墨修堯輕輕蹭了蹭她烏黑的髮絲,笑道:「這一次過後,咱們就再也不用打仗了。阿璃再也沒有理由離開本王一個人到處跑了。不過不用擔心,阿璃想要去哪兒,本王會陪着阿璃一起去的。」葉璃輕輕靠在他的懷,只覺得心溫柔如水。轉瞬間竟然已經十一二年,從最初的只想着搭伴過日子,到後來的相濡以沫,兩心相許,兩人竟然已經走過了十多年。他們已經有了三個孩子,卻也真正的實現了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在最初的時候,卻是葉璃連想也未曾想過的。
「修堯,等心兒和麟兒都長大了,咱們就去遊山玩水好不好?」靠在墨修堯懷,葉璃輕聲問道。
墨修堯點頭笑道:「阿璃喜歡的事情,本王都會陪你一起做。」不過在心卻對那個心兒和麟兒長大了有些不以為然。等墨小寶那小子長大了就可以了。哥哥不就是用來照顧弟弟妹妹的麼,不然他生他要幹什麼用?
所以,可憐的墨小寶在他父王眼不僅是收拾爛攤子的人選,還是未來的兩個弟弟妹妹的保姆。
次日一早,葉璃便悄然離開了飛鴻關前往呂近賢的駐地。飛鴻關將領發現王妃不見了之後也不以為意。他們早已經習慣了王妃不時的消失去辦一些重要的事情。只有墨小寶悶悶不樂,因為娘親走了之後,父王又開始變本加厲的壓榨自己了。
北戎
冰天雪地的雪域草原之上,北戎王庭就佇立在雪原深處。與金碧輝煌雕鏤畫棟的楚京和西陵皇城不同,北戎王城顯得更加的樸素和粗狂。仿佛是一座石頭堆砌而成的城池。雖然此處是北戎經濟政治最繁榮的地方,但是真正住在城的卻只有北戎王族,普通人北戎權貴依然住在各自的帳篷之。所以,整個北戎王庭的面積幾乎還不到楚京的皇宮大。
北戎草原上氣候惡劣,每年有三四個月更是大雪封疆,人畜皆無法行走。也就難怪了北戎人對土地豐饒的大楚格外的渴望了。
王宮之,北戎王坐在鋪着虎皮的王座之,怒氣騰騰的望着底下的眾人。炭火將整個房間燒的暖洋洋的,但是在此時卻更讓人多了幾分燥熱之一。北戎王今年已經六十歲了,年輕的時候也是草原上一等一的大英雄打勇士。但是隨着年事已高,或者說是原的許多東西傳入北戎,也或許是人的劣根性,年老的北戎王竟漸漸變得昏庸好色,偏聽偏信。但是即使如此,在聽到耶律野兵敗喪命的消息傳來之時也十分震怒。
坐在下面的北戎太子耶律泓也是心暗暗叫苦。他想不到墨修堯的動作竟然那麼快,將整個北戎大軍幾十萬兵馬一打擊。如此一來,這三年北戎為了征服大楚,竟然付出了將近兩百萬的戰士的性命。然後搶回來的卻只有一些毫無意義的金銀珠寶和古董字畫。塞外草原上多有金銀礦,北戎人並不十分缺金銀,至於古董字畫,北戎人更是不懂欣賞。更不用說,因為沒有攻下大楚的楚京,真正的稀世珍寶自然也沒搶到什麼。對於北戎人來說,這些東西的價值還不如絲綢,茶葉,和糧食。
耶律泓選擇與墨修堯合作,只是為了整垮自己的兄弟耶律野,卻沒有想過要將剩下的幾十萬北戎大軍全部葬送。但是現在……。看着手的信函,耶律泓只覺得心一陣陣的發寒。但是他卻不能多說什麼,總不能怪墨修堯打仗太厲害了,將北戎大軍全部殲滅了?要怪只能怪耶律野太廢物了!
「太子!」北戎王喘着粗氣叫道。
耶律泓連忙收斂了心神,上前來沉聲應道:「兒臣在。」
北戎王道:「把你那個大楚的女人給本王帶過來!」
耶律泓微微一怔,有些猶豫。容華公主與他相伴十幾年,為他生了幾個孩子。雖然是大楚人,但是卻也還是有幾分感情的。更何況,容華公主與定王妃的關係十分好,雖然這一次自己被墨修堯算計了,但是自己其實並沒有做什麼,也就更免去了被父王發現的危險。而且墨修堯卻是幫自己弄死了耶律野。若是讓父王殺了榮華公主,只怕不好跟定王府交代。
「父王,這跟容華沒有關係。」耶律泓沉聲道。
北戎王冷哼一聲道:「本王不管跟她有沒有關係,本王只知道墨修堯殺了本王的兒子,殺了本王百萬大軍。本王要以那個大楚女人祭旗,派兵為野兒報仇!」說完,也不理會耶律泓的不願,一揮手讓人去將容華公主抓來。
耶律泓皺眉道:「父王,容華必定是幾個王子的母親,如果殺了她幾個王子……。」
北戎王滿不在乎,一揮手道:「幾個孩子懂得什麼,將他們交給你別的王妃養着就是了。若是養不熟……/就殺了吧。我北戎不缺小王子。」北戎王確實有資格說這話,到現在他膝下有十三位皇子,七位公主,光王孫就有不下三十個。自然不會在意一個大楚女人生的血統不純的王子。
不多時,容華公主便被人押着出現在房門口。押着容華公主的人毫不憐惜的一推,容華公主便有些踉蹌的跌進了房間裏。看了看在座的眾人虎視眈眈充滿惡意的模樣,再看看耶律泓面帶為難的神色,容華公主不由的淡淡一笑。她身為和親公主自然早就明白,她的生死榮辱都繫於兩國的關係。早在西陵對大楚用兵的時候北戎人沒有將自己殺了都要仰賴於定王府派來相助自己的人出謀劃策。如今北戎上百萬大軍被墨家軍所滅,北戎王找不到人出氣最先想到的自然就是自己了。
「容華見過王上,見過太子。」容華公主微微躬身,以北戎人的禮儀向北戎王行禮。即使如此,也帶着只有受過良好教養才會有的皇族女子的高貴和優雅,與北戎女子的粗狂無禮截然不同。
北戎王冷笑一聲道:「大楚公主,你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容華公主一挑眉,淺淺笑道:「容華不知,請王上賜教。」
北戎王臉色有些猙獰,只是不知道他是心疼耶律野這個兒子,還是那百萬的北戎大軍,「好一個不知!本王的七皇子被墨修堯所殺的事情你也不知道麼?」其實容華公主身份女眷,又是異族,不知道才是正常的。只是北戎王故意找茬別人也無法可想。
榮華公主垂眸不語。她已經明白,北戎王對自己起了殺心,無論說什麼都是多餘。雖然嫁到北戎十幾年,雖然大楚已經只剩下半壁江山,但是她卻也不會害怕求饒平白辱沒了大楚公主的尊嚴。
「看來你也知道你該死了!本王會給你留個全屍送回大楚!」北戎王獰笑道。
容華公主淡淡的看向一邊的耶律泓,耶律泓有些為難的望着她終究沒有多說什麼。見狀,容華公主只餘下一絲極淡的苦笑。這些年,她雖然懷着一些異心,但確是真心對耶律泓的。她也知道耶律泓心有他,只是到底不及他的太子之位,他的北戎王權重要。但是看到耶律泓連一句話都沒有替自己說。容華公主還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將容華公主不再說話,北戎王以為她怕了。心原本的騰騰怒火倒是消散了許多,得意的道:「給本王拖出去,斬!」
「是,王上。」兩個北戎侍衛上前,一左一右拉起容華公主就要往外走去。容華公主閉了下眼睛,側首望向耶律泓道:「請太子好好照料我的幾個孩兒。」
也不等耶律泓答應,容華公主掃了一眼身邊的兩個侍衛傲然道:「放開!本公主自己會走!」
容華公主從容往往外走去,就要踏出房門的霎那,裏面想起了一個低沉的男聲,「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