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軍很痛,嘴巴和鼻子全部被打爛,那種鑽心的痛幾欲讓他昏死過去。
但是他更害怕,劉天睿的眼神就好像一把尖刀,狠狠扎入他的心臟。
熊軍驚恐、絕望,他知道,如果眼前這個人真發起瘋了,就算諸天神佛站在他面前,他也會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而那個女人要真死了,那他所要承擔的後果,就是他熊家的人被滅族,流着他們家族血『液』的親人,將無一人倖存於這個世上。
這樣的結果太令人可怕了,熊軍賭不起,他也不敢賭。
蘇燦燦則眼圈泛紅,痴痴的看着劉天睿,這一刻,她心頭湧上濃濃的幸福感,她想起一首詩,鼎湖當日棄人間,破敵收京下玉關,慟哭六軍俱縞素,衝冠—怒為紅顏。
熊軍被挾,又聽到劉天睿剛才那番話,那些士兵也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其實他們內心是不想開槍的,尤其在劉天睿說了剛才那番話之後,因為他們害怕殺死那個女人,劉天睿這個瘋子會瘋狂地報復他們。
良久,熊軍才從那種恐慌中緩了過來,熊軍看着劉天睿,此時他對劉天睿又有了重新的認識。
他承認,他剛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內心是很不屑的。 花都近身高手358
他是軍人,更是燕京軍區尖刀特種兵的隊長,尖刀特種兵是燕京軍區乃至華夏的王牌部隊,以熊軍的身份,如果是執行任務,那至少是國家級的任務。但熊軍沒想到,白家只是讓他來對付一個人,而且是一個年紀只有二十幾歲黃『毛』小子。
熊軍內心很不痛快,他感覺白家有些大材小用了,在羅飛飛失敗後,熊軍接到命令,就把鳳凰山包圍了下來。
當他看到劉天睿第一眼,熊軍心裏更是不屑,在他看來,長相普通、氣質更普通的劉天睿,就算能打一些,不就是個普通人麼?
這樣的人,白家為什麼要這麼忌憚他,還把自己派來,這簡直就是胡鬧,所以在熊軍心裏,劉天睿不是混江龍,而是蟲。
但是此時此刻,熊軍明白了,白家為什麼這麼害怕劉天睿,因為他不是蟲,而是一條真正的混江龍。
「你確實很厲害。」熊軍強忍嘴巴的痛楚,眼神複雜的看着劉天睿,聲音沙啞說道:「你贏了,你可以走了。」
聽到熊軍這番話,劉天睿心裏暗鬆了一口氣,不過表情依舊淡漠。說實在話,劉天睿真怕熊軍不顧一切的讓手下向蘇燦燦開槍,他說的那番話的確是發自內心,但熊軍真殺了蘇燦燦,劉天睿殺了熊軍之後,真的會去找他家人復仇嗎?
劉天睿狠不下那個心,禍不及家人,劉天睿不是禽獸,但是蘇燦燦的死,對他的一生都會造成不可毀滅的痛苦。
現在熊軍退讓了,壓着劉天睿心頭的那塊巨石,也就跟着落地了。
「可能還要委屈你一會兒。」劉天睿笑着對熊軍說道。
熊軍愣了愣,不知道劉天睿是什麼意思,但幾分鐘過後,熊軍明白了,因為另一撥部隊將他們包圍了。
帶隊的軍官熊軍認識,而那軍官身邊的老人,熊軍更加熟悉。
「熊軍,你好大的膽子,你不知道這兩人是首長的家屬啊?還有,是誰給你權力,讓你帶部隊出來,現在讓你的兵馬上放下槍。」那軍官走到熊軍身邊,劈頭蓋臉就罵道。
這軍官約莫五十來歲,是熊軍的領頭上司,而那老人,則是蘇龍騰,蘇龍騰臉『色』鐵青,看到劉天睿和蘇燦燦被人圍着,還被人用槍指着,他非常生qì 。
「把槍放下來。」熊軍說道。 花都近身高手358
那些士兵連忙把槍放了下來,然hòu 這些槍很快被那撥士兵繳掉,同時人被也抓了起來,這時,劉天睿才放開熊軍。
劉天睿一放開熊軍,熊軍也被人抓了起來,那五十幾歲的軍官歉然地看着劉天睿,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是我帶兵無方,才發現這樣的鬧劇。」
「沒事,這是熊軍個人行為,跟你沒什麼關xì 。」劉天睿笑着說道。
「慚愧慚愧,還好你們都沒受傷,否則的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向老首長交代。」那軍官依舊很愧疚說道。
「爺爺,你怎麼知道我們遇到麻煩了。」蘇燦燦走到蘇龍騰身邊,看着他問道。
「是天睿給我打電huà ,接到電huà 之後,我就立刻去搬救兵。」蘇龍騰臉『色』陰沉的說道,顯然他對這件事情,感到非常不滿。
蘇龍騰轉頭看着那軍官,厲聲說道:「是不是看我蘇龍騰老了,不中用了,你們就都可以騎到我頭上來了?」
「不是,老首長,你誤會了。」軍官連忙躬身說道:「熊軍帶兵出來,沒有經過我們批准,更不知道他帶兵出來是想加害您的家屬,老首長放心,熊軍我一定會嚴肅處理的,一定讓您滿意,您消消氣,注yì 身體。」
「或許我被氣死了,你們這些人應該更開心吧。」蘇龍騰冷聲說道。
「老首長,您說這話還不如把我槍斃了。」軍官苦着臉說道:「我要有這樣的想法,就讓我天打雷劈。」
「哼!」蘇龍騰怒哼一聲。
「爺爺,你也別太生qì ,我和燦燦不是都沒事麼?」劉天睿笑着勸道。
「如果再來晚一點,那就要出大事。」蘇龍騰生qì 的說道:「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等我進京,我一定要如實反應這事,我倒要看看,國家打算怎麼對待我這個有功之臣,是不是天xià 打下來的,就可以鳥盡弓藏,兔死狗烹。」
「老首長,瞧您說的,國家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那軍官訕訕一笑,看着蘇龍騰說道。
這時,蘇燦燦意味深長的看了劉天睿一眼,然hòu 攙扶着蘇龍騰,柔聲說道:「爺爺,你別生qì 了,我先扶你去車上休息,你大病初癒,不能動怒。」
被蘇燦燦這麼一勸,蘇龍騰火氣也小了,然hòu 由蘇燦燦攙扶着,朝着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老首長脾氣還是那麼剛烈。」軍官看着蘇龍騰的背影,苦笑了笑,然hòu 看着劉天睿說道:「你是老首長的孫女婿,我是老首長帶出來的兵,我托大,你可以叫我一聲叔叔,我姓秦,單名一個喬字。回去之後,你要多勸勸老首長。」
「秦叔叔。」劉天睿笑着說道:「這個你放心,我一定會照辦的,對了,秦叔叔,你要還有什麼事的話,可以不用管我,我跟爺爺馬上就離開秦王市,準備進京。」
「我沒什麼事。」秦喬笑道。
「真的沒什麼事?」劉天睿突然冷笑。
「賢侄這話是什麼意思?」秦喬愣了愣說道。
「秦叔叔,難道你就不急着上山去看一看?」劉天睿冷笑了笑。
「上山?」秦喬眼角抽了抽,旋即大笑,笑得頗有些僵硬,右手指着劉天睿晃動,笑着說道:「賢侄,原來你這麼喜歡開玩笑。」
「既然秦叔叔覺得我是開玩笑,那就當我沒說,告辭。」劉天睿笑着對秦喬拱了拱手,然hòu 朝着蘇龍騰坐的車走去。
而當劉天睿一轉身,秦喬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陰沉的神情,以及無比怨毒的眼神。
「首長,白家人的電huà 。」在蘇龍騰的車開走之後,一個士兵小跑了過來,來到秦喬身邊小聲說道。
秦喬接過手機,聽電huà 那邊說完,秦喬陰沉的說道:「這次任務失敗了,手機也沒到手。」
說完,秦喬就掛斷了電huà ,然hòu 派人上山。
很快,派上山的士兵就抬着四具屍體走了下來,其中一具屍體是羅飛飛的,還有三具屍體,他們致命傷都是被人抹了脖子。
秦喬臉『色』異常難看,他緊皺眉頭呢喃着:「奇怪,這三個人是怎麼死的。」
旋即,秦喬看着那幾個士兵,冷聲問道:「你們是在什麼地方找到這三具屍體的?」
「報告首長,就在他們預先潛伏的地方。」其中一個士兵回道。
「不是在別的地方?」秦喬眉頭一挑,問道。
「不是。」
聽到士兵的回答,秦喬心裏就更疑『惑』了,也就是說,這三個人是按照計劃行事,安裝好炸彈之後,就按規定的地點把自己藏匿起來,然hòu 隨時準備引爆炸彈,並沒有擅作主張,跑到其他地方去。
而計劃規定的地點非常隱秘,除去制定計劃的人,其他人不可能知曉。
「莫非有內鬼?」秦喬心裏想道,然hòu 又問道:「那周圍有沒有打鬥的痕跡,或者說,有沒有其他可疑的腳印。」
「沒有!」那士兵說道。
聽到這士兵的回答,秦喬內心更加驚駭了。
「秦喬變了。」當車子離開山海關,蘇龍騰神『色』頹然的說道:「他是我一手帶起來的兵,沒想到也會受金錢和權力的腐蝕,如果不是我找了幾個生死戰友,讓他們聯名催促秦喬派兵,秦喬根本不會帶兵過來。」
「我說爺爺怎麼來得這麼晚。」劉天睿笑着說道:「不過也好,通過這件事情,爺爺至少知道,燕京有多少人是站在我們這邊,又有多少人是我們的敵人。」
按一開始的計劃,蘇龍騰去請救兵,以他的威望,救兵很快應該會來,但是救兵卻遲遲不到,後來總算來了,蘇龍騰開口沒罵熊軍,而是大罵秦喬,似乎有滿腔的怒火,劉天睿當時就猜出來,秦喬不是他這邊的人,既然不是他這邊的人,那肯定就是白家的人,所以劉天睿才會跟秦喬說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