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我們住在道觀里,寶珠每天就在道觀里繞圈,有時在以前經常玩耍的角落擺個桌子席地而坐喝茶發呆。我則每天與錢嘮叨湊在一起嘰嘰喳喳探討如何將祁門發揚光大。
「我覺得現在是科技信息時代,電視上打廣告肯定能行。現在這人吃飽了沒事做就看電視唄。」錢嘮叨喝一口茶水眼睛享受的微微眯起。
「別做這麼噁心的表情好嗎?你以為你喝的是皇家貢茶啊,你買的都是些破茶葉末子還在這兒裝品茶呢。電視打廣告你想以後誰提起祁門就聯想到腦X金和十全大補丸嗎?高大尚你懂嗎我們的目標是高大尚。你也知道現在是信息時代,我們不如在網絡上努努力。」說到激動處我瓜子也不磕了盤着腿坐在床角開始勾勒未來道觀前景的藍圖。
「小師叔說的對啊!」錢嘮叨也知道道觀現在的局面完全是由自己一手造成的所以不遺餘力的拍我的馬屁。
「師傅師傅,不好啦周公子來啦!」我給分過奶糖的其中一個小道童就是隔壁村的叫李蛋,圓圓的臉圓圓的身材確實像個蛋。他風風火火的跑進來沒等錢嘮叨說話又一陣風跑出去:「大家快躲起來!周公子來啦!」
「我說,這周公子是洪水猛獸?這小子怎麼如此驚慌?」我有些忍俊不禁對着錢嘮叨說。
錢嘮叨面上有些不自然,侷促的搓着雙手:「這個,這個……」
我一見這個架勢臉沉了下來:「說吧,你這又是作得什麼妖?」
錢嘮叨一聽猛地撲過來抱住我的大腿:「小師叔我也是沒辦法啊!我那四個徒弟死得那麼慘連具全屍都沒能留下,我於情於理都要給他們家裏贍養費,所以,所以我向周公子借了二百萬……」什麼?我一聽直接一抬腳把他甩到門口。
「二百萬!人家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借給你二百萬?說你拿什麼抵押了!」我一骨碌從床上站起來,雙手掐腰怒罵錢嘮叨。
「我,我只是用地契小小的做了一個抵押……所以前幾天才想要把道觀產權賣給吳老闆……」錢嘮叨的聲音微不可聞,像蚊子一樣嗡嗡的繞的我頭疼。
「你……那現在怎麼辦?你沒錢還難道要我去抵債?你也不看看你師叔我值不值這些錢!」我被他氣得現在大腦一片空白。
「誰說不值,我覺得太值了。」周公子大踏步從門外走進來,表情十分愉悅:「終於再次見到你了,蒼點翠。」
「你既知道我是誰,就不該來招惹我。」我站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他低頭輕笑了一聲:「我想你誤會了,曾祖父留下家訓。每個後人都要儘自己最大的能力保護好蒼點翠,我小時候一直很疑惑是不是曾祖父老糊塗了竟然會立下這麼個家規。但是上一次見到你我就明白了。」說着上前邁了一步將我從床上扶了下來:「以後我會照顧你。」
我有些愣住了,這周公子不會以為他家是我的家奴吧。當下我離他遠了一步:「不用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點翠,我這一世會一直守護你。不僅是曾祖父家訓也是我自己所想。」周公子又上前一步拉起我的手:「我叫周桀,希望你會記得。」說完往屋外走去,路過錢嘮叨的時候,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紙說:「我來只是為了見點翠一面,地契還你。」然後大踏步揚長而去。
「小師叔,你這魅力無法擋啊。」錢嘮叨沖我豎起大拇指。
「師傅師傅,來人啦來人啦!」李蛋再次風風火火跑進來,站住後一臉興奮的說:「有香客來添香油錢!」錢嘮叨想罵他的嘴張到一半又轉為一個咧到耳根子的笑:「你這小子,大驚小怪的。」說完大手在李蛋頭上胡亂的揉搓兩下把剛剛的鼻涕眼淚擦乾淨後整理了道袍昂首闊步走了出去。李蛋哭喪着一張臉:「師叔祖,以後師傅該打還得打啊。」
不過半個小時,錢嘮叨紅光滿面的蹦跳着回來,剛進院子就開嚎:「小師叔唉,我們地主家要有餘糧勒!」剛蹦躂進來就看見寶珠坐在木凳上垂着眼瞼擺弄一眾草藥頓時踮起腳尖悻悻退了出去,臨走時想我打了個眼色。
「什麼事幹嘛咋咋呼呼的?」我踢拉着毛兔子拖鞋跟着出了屋子問道。
「小師叔我們接到委託了!多少年沒有的事兒了!這下道觀有你我就敢放心接下了,這感覺倍兒爽!」我被他歡呼雀躍的樣子也帶的心中歡喜起來:「什麼委託?說出來我聽聽。」
「對於您來說那可是芝麻小事兒,李蛋他們村的一戶水井裏打撈上來一具女屍。那女屍栩栩如生模樣是只能從電視上才能看見的俊。村子才多大,一清點人數一個不少。按理說這麼個外地屍體應該報警才對,但就在要報警的時候女屍突然自己坐了起來,起來就要飯吃要水喝。村民嚇壞了又不敢不聽,明顯看她都死透了卻又活過來這一個個都嚇得半死。偏偏還沒理由報警這就求上我祁門來了。」錢嘮叨說的簡單,我卻聽得冷汗直冒。
「死而復生,這對我來說還是小事一樁麼?」我瞪大眼睛盯着他,錢嘮叨嘿嘿一笑從兜里掏出一塊玉佩:「你看這是什麼?這是女鬼用來抵飯和水的東西。眼熟嗎?」我接過玉佩,用指腹摩挲了一下玉佩上的字不禁也笑了,是她。
不用準備什麼當下我便隨着香客順便帶着李蛋下山,走了不長時間翻過兩個小山丘來到李蛋的村子。李蛋一進村子就飛奔着跑回家,一邊跑一邊喊:「家裏的雞鴨快跑啊!我李蛋回來吃你們啦!」這小子是不是甲亢啊?來到女鬼寄住的那戶人家剛走進院子就見一個身穿粗布麻衫子的女人端坐在井沿上朝下望,我站定住朝她手中結印:「師姐,近來可好啊?」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