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小屁孩,跟我斗,傻眼了吧!
甄誠的話一出口,展夢兒的眉毛全紅了。剛剛吃了癟的甄誠,此刻得意的不得了。
無恥!厚臉皮!展夢兒不是南宮婉兒,應付男女之事,更是沒有絲毫經驗。看着甄誠那易容成熊天朝的那張臉,有些話,展夢兒實在說不出口,只能忸怩着嬌軀,暗自生悶氣。
同樣的事情,如果換成南宮婉兒,一句「我想跟你雙修,敢嗎?」,肯定能讓得意的甄誠落荒而逃。
展夢兒就是展夢兒,有着絕世的容顏,也有着古典美女的矜持。
「熊前輩真會開玩笑!」尷尬的沉默片刻之後,展夢兒聲音微冷,連忙岔開話題,「我父親想見你,煩請前輩移駕南城一敘!」
展夢兒說完,也不管甄誠答應不答應,轉身就走。甄誠稍稍愣了愣,轉身快速跟上。
展天突然要見自己,到底是為什麼呢?難道展天也識破自己身份了?
不可能!甄誠很快就否定了自己剛才的想法。展夢兒能認出自己,甄誠還能接受,展天絕對不可能識破易容的自己。
不管了,先見面再說!甄誠試圖揣測一下展天見自己的意圖,一番思考之後,依然毫無結果,乾脆悶着頭跟在展夢兒的身後緩步行走。
南城的城樓式樣,像很多古代城牆的城樓一樣。如果說有什麼不同,那應該就是佔地面積相差懸殊。
一處唯一的隘口關卡,依據原來的地形,建設了這高大威武的城樓。
這南城的城樓,可以抵擋六級以下妖獸組成的獸潮,用固若金湯來形容,一點兒都不過分。一些五級的飛行妖獸,也不敢輕易穿越這南城的城樓,因為站在南城的城樓上,金丹期老祖,只要揮揮手掌,就可以滅殺那想入侵南城的飛行妖獸。
南城的城樓,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一處被削去峰頂的小山。
南城的城樓,佔地面積寬廣,拾級而上,腳步稍微慢一些,需要走半盞茶的時間。
城樓外面,是水平的石壁。每當夜幕降臨,城門被巨大的石門封堵住,整個南城,就變成了一處易守難攻的天然屏障。
但從南城裏面,想上城樓並不難,因為向南城核心區域的方向,是一個山體的斜坡,走到最高處的時候,稍稍飛身而上,即可到達。
「咻咻——」
甄誠快要接近最高處紫色竹樓的時候,展夢兒的紅色獨角獸撒着歡沖了過來。看到甄誠的時候,紅色的獨角獸,瞪圓了眼睛,警惕的看着甄誠。
「滾蛋!」甄誠不喜歡這像綿羊一樣的獨角獸,看到獨角獸把觸角對着自己,甄誠裝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斥罵。
「咻咻——」紅色的獨角獸受了委屈,但又非常忌憚甄誠的靈魂力不敢接近,腦袋頂着展夢兒胳膊,撒嬌般的委屈低鳴。
「乖!自己去玩!」展夢兒抬起白皙的玉手,輕輕的撫摸一下紅色獨角獸的觸角,像溫柔的母親一樣輕聲安慰。
「咻咻——」
紅色獨角獸很不情願的讓開,看着甄誠,警惕的提醒展夢兒不要引狼入室。
那最高的,紫竹木建成的小樓,除了展天和展雄烈之外,從來沒有男人上去過,主人今天怎麼可以帶着一個大叔上去呢?
紅色的獨角獸,年紀還是太小。如果是成年的獨角獸,早就憑藉氣味,發現眼前的大叔是甄誠了。
也許是因為甄誠惹惱了展夢兒的緣故,一直到展夢兒的竹樓前,展夢兒都沒有跟甄誠講話。
確切的說,展夢兒的紫竹木小樓不算是樓,因為建在城牆一處最高的大石頭上,所以看起來像樓。
這承載小樓的大石頭,微微向外突出,竹木小樓建在這上面,就好像一根筷子承載着一顆飯粒。
從城外向上看,這竹木小樓很不引人注意。但站在這小竹樓前向外看,南城外的一切清晰瞭然。
展夢兒停住了腳步,甄誠被迫也停下。展夢兒沒有急着邀請甄誠進屋,而是鄭重的轉身,柔柔的目光快速捕捉住甄誠那想要閃躲的眼睛。
「是你,對嗎?」聲音沒有先前的溫柔,聲音也不調皮。展夢兒小心謹慎的開口,明快直接的確認。
看着展夢兒那清澈的目光,甄誠想搖頭,但最後卻點了點頭。
女人騙男人,很容易;但男人想騙女人,的確需要本事。
「咯吱!」展夢兒轉身,毅然決然的推開竹樓的門,斷然道,「進來!」
淡淡的竹木清香混合着少女的體香,在房門打開的剎那,撲鼻而來。
甄誠那顆平淡的心,瞬間有些心猿意馬,那古井無波的情懷,突然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丫的,這丫頭不會對我做什麼事情吧?
甄誠猶豫了一下,很無恥的揣測展夢兒邀請自己進屋的目的。只是,那雙該死的腳,情難自禁的出賣了甄誠,更加讓甄誠感到臉紅的是,甄誠那進屋就喜歡關門的臭習慣居然也沒改。
雙腳剛進屋,甄誠就猴急的轉身關上了房門,那看上去不是特別突出明顯的喉結,此刻也開始不爭氣的上下蠕動。
嗓子和嘴巴此刻有些發乾,甄誠雙手,突然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裏才合適。
蠻荒的所有房間,都沒有燈光。雖然是白天,但關上房門,也沒開窗的小竹樓,與白天的石洞相比,似乎也光亮不了多少。
房間的空氣,好像突然凝滯住了,溫度也突然間上升,這深夜闖女人閨房的事情,甄誠還真沒怎麼做過。
「唰!」展夢兒的俏臉,瞬間感到一陣陣火燙,渾身燥熱的很想抓扯裙衫。
該死!展夢兒的皓齒咬着朱唇,暗罵自己不夠冷靜。
展夢兒的房間不大,很秀氣,佈置的很清幽,那張女子專用的竹床倒是佔據了房間的大半。
甄誠的視線,沒敢在那竹床上停留太久,看到靠窗的位置有兩張竹椅,甄誠趕緊走了過去,下意識的想推開那扇小巧的窗戶,把戶外的光線和空氣放進來。
「不要開窗!」甄誠的手掌剛要碰到窗戶,就聽到展夢兒一聲低呼提醒,甄誠下意識的收回手臂,扭轉頭,詫異的看着展夢兒。
不開窗,你想幹什麼?
從甄誠的眼神里,展夢兒很容易就能讀出那詫異的目光是什麼意思。
「坐!」展夢兒也不解釋,冷聲命令,一轉身,展夢兒坐到了桌子的對面,有些害羞的抬起右手,撩了撩額前的碎發。
甄誠乖乖的坐下,看着空蕩蕩的桌子,眼神遊移躲閃,然後沒話找話的調侃道,「沒點兒什么喝的嗎?」
如此曖昧的氛圍,是個男人都會想入非非,更何況跟展夢兒這樣的仙女在一起。
甄誠是人,不是神。
「沒有!」短暫的驚慌之後,展夢兒恢復了冷靜,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卻緊緊的捕捉着甄誠的目光,有些貪婪的打量。
「吃的也沒有?」甄誠尷尬的再次追問。
「沒有!」
「那我有!」聽到展夢兒再次說沒有,甄誠非但不失望,反而有些開心,「我這裏有靈酒,我們……」
「我不喝!你也不能喝!」展夢兒阻止了甄誠,眼神向窗戶的方向望了望,「我就是想這樣坐一坐,像在古戰場的石洞裏一樣,我很喜歡那種感覺!」
「——」展夢兒的言語中,透着淡淡的憂傷,想嬉笑緩解氣氛的甄誠,突然無話可講。
女人都是依靠感覺生存的動物,只是,展夢兒為什麼喜歡古戰場那段生活,甄誠不得而知。
看來,展天想見自己,只是展夢兒的託詞。這丫頭把自己弄到她房間,到底想幹什麼?
「吧嗒!」短暫的沉默之後,展夢兒桌子下的小腳,踢開了一個茶杯蓋大小的竹節,然後就一句話也不說的閉上了眼。
搞毛?雙修?
看到展夢兒突然閉眼,甄誠想到了修真界的雙修。想到了在古戰場符籙大陣中,自己跟展夢兒呆在黑魆魆石洞裏的時候,自己曾經的「雙修」調侃。
這展夢兒,難不成精神出了問題?無事可做的甄誠,壓抑的難受,滿腦子胡思亂想。
雙修就雙修!片刻之後,甄誠也學着展夢兒的樣子,閉上了眼,運轉了枯木功法。
「金特使,你這是何意?」那個假冒自己男人的聲音,突然從腳下的方向隱隱約約的傳來。甄誠嚇了一跳,但馬上就知道展夢兒邀請自己前來的目的了。
居然是偷聽,不是偷情!想明白之後,甄誠的臉頰不由陣陣的發燙。
這桌子下面的竹節,肯定是一個石頭的縫隙,如果猜測的沒錯,肯定通到展雄烈的客廳之中。
以甄誠現在的靈魂力,想偷聽周邊數里內的聲音,沒什麼難度。但問題是,談話人都不是傻子。每當商談秘密事情的時候,發起談話的那個人,肯定會開啟噤聲法陣。外人如果想冒然偷聽,那很快就會被談話者察覺,如果確實偷聽了秘密,那竊聽者可能會招惹來殺身之禍。
偷聽與反偷聽,這就好比世俗界的導彈一樣,研究進攻距離的同時,也必須考慮防禦。某種意義上說,一枚導彈射程多遠,這不是關鍵。對方能不能有效攔截,才是射擊能否成功的要素。
同樣道理,在蠻荒,也不存在單純的偷聽,那些修為高的大能,對可能存在的竊聽者隨時隨刻,都保持着高度警惕。
靈魂力禁忌法陣有很多種,其中最常見的,就是防止他人偷聽的靈魂力禁聲法陣。
但不管多麼高級的法陣,總有它欠缺的一面。靈魂力禁聲法陣,其實也是鎖定談話的空間。身處靈魂力空間範圍之內的人,相互間的談話就不受約束。
只要不受約束,那聲音就會傳播。這個時候,偷聽者不需要使用任何靈魂力,只要全神貫注的用耳朵聽就可以了。
甄誠可以肯定,展夢兒房間裏的這個竹節,展雄烈肯定知道。
既然談話是在展雄烈的客廳里進行,那靈魂力禁聲法陣,肯定是展雄烈佈控的。嚴密的靈魂力禁聲法陣,不可能不考慮到地面和牆壁的縫隙,如今坐在展夢兒的房間裏,卻可以清楚的聽到客廳里的談話聲,那這漏洞,肯定是展雄烈故意留下的。
展天估計也呆在自己房間裏偷聽,展雄烈這老狐狸,考慮問題真是全面。
展雄烈知道的事情,展天和展夢兒肯定應該知道,與其事後展雄烈不厭其煩的轉述,那還不如像現在這樣,讓展夢兒和展天知道談話的所有內容,讓他們自己判斷,然後展家的三個人在事後一起商量。
看得出,今天的談話很重要,所以,展雄烈選擇讓展夢兒和展天知道。而自己則沾了展夢兒的光,有幸聽到假冒自己的那個人的言語,也能清楚的知道金叟、童笑山等人接下來的打算。
展夢兒不讓自己吃吃喝喝,原來是擔心這房間裏的特殊氣味外放,想通一切的甄誠,此刻心中對展家人,對展夢兒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
「呵呵!」金叟的笑聲,似乎有些尷尬,「其實也沒什麼,我也不懂煉丹,弄錯丹方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甄城主何必大驚小怪!」
寒暄客套一番之後,金叟剛想切入正題,商談一下對付魔王大軍的事情。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這「甄誠」居然就發難了。
甄誠居然知道自己給他的那張破嬰丹的丹方是假的,這怎麼可能呢?
冠依晨懂得煉丹,這一點,金叟清楚。但破嬰丹這樣的丹方,冠依晨絕對不知道。自己給甄誠的那張假丹方,雖然還不敢說達到以假亂真的程度,但沒見過真的破嬰丹丹方的人,想要區分清楚,沒有個三年五年的,怎麼可能發現呢?
甄誠在大庭廣眾之下質問自己破嬰丹丹方的事情,金叟那張老臉微微發燙,連忙尷尬的掩飾。
童笑山聽到破嬰丹丹方的時候,着實嚇了一跳,當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童笑山的眉宇間突然有了擔憂之色,看向甄誠的目光中,隱隱流露出殺意。
昨天深夜,丹靈公子外出了一次,難道,丹靈公子去見甄誠了?難道甄誠用假的丹方求教過丹靈公子?
跟金叟的想法一樣,童笑山可以肯定的說,甄誠是不可能識別出破嬰丹丹方真假的。但在南城,的確有人可以識別出破嬰丹的真假,也是唯一的一個,那就是丹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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