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六星煉丹師的住所在金丹坊以北,臨近一條內城河,因為身處東土大唐國國都之中,這條內城河也有自己的名字,就叫做玉帶河。河流的名字很是氣派,頗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
玉帶河名字聽着是有些不食人間煙火,不過若是弄清楚了此地的真正特色,那恐怕每個人都會驚訝得合不攏嘴來。
為什麼會這麼說?
原因很簡單,這玉帶河上的生意都不是正常人想的那樣如玉般純潔,相反,這玉帶河上最為有名的內容,卻是讓人有些啞然失笑了。
原來玉帶橋沿岸,本身就是群英鶯薈萃之地,不過請注意,這個群鶯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百姓,而是一些墮入凡塵俗世的風塵女子。說白了,這玉帶橋沿岸,如今已經展成為長安城裏最熱鬧的!
事實上六星煉丹師的住處丹師大院以及其下屬的弟子們,如今都是居住在距離玉帶河附近一定的範圍內。整個勢力都臨近玉帶橋那一帶,等於是和這些整日接觸,在這樣烏七八糟的環境下,可以想見有多少弟子早已經心思混亂,無心修道了,只是不知道這六星煉丹師為何會選在在這裏建立自己的勢力,難不成這位六星煉丹師本身就好此道?
雲天一路走着,一路還在觀察周圍的環境,因為雲天的靈識如今相當敏感,所以儘管此時距離那邊還有一定的距離,但云天憑藉着靈識已經能夠輕鬆地覆蓋到周圍很遠的範圍里,而到了這個時候,其實那六星煉丹師的院落已經距離自己不算太遠了。
在經過仔細的辨認之後,雲天終於確定了那位六星煉丹師所在的院落,因為在這附近一帶,只有一個院落里人們忙忙碌碌的,而且還有丹爐存在。
事實證明雲天判斷得不錯,就在走出幾公里的路程之後,一座寬敞的大院便呈現在他的面前,這六星煉丹師的院落果然就是這裏了。
於是雲天加快了腳步,很快抵達了院落外圍。
剛剛走到這裏,就聽到門口一個守衛喊道:「站住,做什麼的?」
雲天掏出一枚六星煉丹師的牌子,朝着那兩人揮了揮道:「我要見你們丹師!」
雖然六星煉丹師他不是沒見過,問題是如今從正門搖搖晃晃走上來,並且一路走上山的雲天,讓他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方的身份,可此時雲天展現出來的六星煉丹師的牌子,便讓他立即驚醒了起來。
要知道人家畢竟是六星煉丹師,是位於金字塔頂端的那一群人,誰知道究竟哪個就和自己的家主有關係,若是貿然地作出應對,極有可能費力不討好,反而挨家主的一頓罵。
所以每到這個時候,報信的人都不敢有絲毫的刁難,只能是直接規規矩矩地將雲天的消息報送進去,等到裏面來了反饋,他再帶人進去。
雲天在門口等了大約有半個時辰,這才見那守衛跑了回來。
「丹師閣下,您可以進去了,我們齊大丹師剛剛煉製出一爐丹,正在裏面休息!」
雲天點了點頭,便要隨着那守衛進去,不過還沒等雲天走進去,就見遠處一行人走了進來,這些人中除了一個身形跟胖冬瓜一樣的人容貌和長安人一樣之外,其他大多數都是膚色古怪,衣着也和中原人不同,這使得雲天大感好奇,於是乾脆站在那裏,靜靜地觀察着這幾個人。
這一伙人從雲天身邊經過,神態都頗為傲慢,所以雲天這麼個大活人站在這裏,這些人居然視其為透明,大家一股腦地從雲天身邊經過,沒有誰的視線在他身上留下哪怕片刻時間。
這些人走過去很遠,雲天依舊站在那裏若有所思地回味着,半晌之後,才聽得有人催促自己,這才意識到自己站在原地呆了太久。
「剛才那些人是誰?」雲天指着方才出去的那一伙人問道。
「那些人麼?為說話的便是我們丹師的大弟子,其他人是一些來訪的訪客。」門口守衛答得滴水不漏。
雲天也只是笑了笑,其實他也有自己的判定,向別人詢問,也只是為了佐證自己資料的詳實性而已。
接着那門外守衛便不再過多地回答雲天的問題,顯然在不熟悉雲天的情況下,儘管知道其地位不低,但卻並不敢過分向其透露太多。
兩人一路前行,又往前走了大約有兩進院的距離,後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雲天扭頭一看,是方才那個送異地人出去的胖冬瓜體型的齊丹師弟子。
雲天和那守衛站在一邊,準備等那位胖冬瓜的齊丹師弟子過去再往前走,不過那名齊丹師弟子經過雲天的時候,卻突然轉身停了下來。
「你是什麼人?」那人上下打量着雲天。
「這位煉丹師,有事要見過家主!」那守衛回答道。
「我沒問你,問他!」齊丹師弟子傲慢地訓斥着那名守衛。
「我在問你話,說話!」齊丹師弟子再度迫問道。
雲天站在那裏,平靜地望着那人。
「說你呢,跟你說話,回答我!」齊丹師弟子再度怒吼道。
那守衛十分尷尬地站在那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此時的他,根本無插嘴的資格,所以只能是尷尬地站在雲天身邊,臉色鐵青。
那齊丹師弟子倒是越說越興奮,只見他得意地吼道:「要見我師傅,就要先過我這一關,如果連我都沒能看上眼,那麼恐怕師傅也不屑於相見!」
見到齊丹師這個弟子囂張跋扈的樣子,雲天對齊丹師也是生出一種失望的感覺,畢竟有其師必有其徒,師傅什麼樣,徒弟也什麼樣,就憑齊丹師徒弟的這幅表情,就跟耍猴沒什麼區別,此時這齊丹師的徒弟上竄下跳,跟個沒頭蒼蠅一樣,就這麼跟在雲天的身後。
於是,當他打算繼續往前走的時候,那胖冬瓜再度跟在他身後,於是雲天終於忍受不住,轉過身去,狠狠地給了對方一記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