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必會對仁慈感恩戴德,卻會對e暴心存畏懼,在這種特殊的情形下,立威比行善要有效得多,只要能夠讓百姓乖乖按照要求去做,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善。
對於雲天的雷霆手段,儘管大多數人都有些憤怒,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多說話,在死亡威脅面前,每個人都選擇了退讓。
雲天也不在乎這些人的觀感,他不是為了博得這些人口頭上的好感,救人一命,是為了積更大的德。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所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能讓更多的人活下來,這就是積德,嘴上那點恩德,那點讚賞,屁都不是。雲天不是在祈求這些人做什麼,而是要求他們做什麼,規矩定了,不是你肯不肯做的問題,而是做是生還是死的選擇。
強勢手段之下,規矩就被認真地遵守,後面大家都能夠按照要求去做,該撤退的老弱婦孺終於全部退出城去,而這個時候,殭屍的先頭部隊才剛剛抵達岳州城城南,恰好陷入了雲天佈置的阻滯陣之中。
因為缺乏靈智,殭屍們在進入迷陣之後,並不懂得如何規避,甚至不知道自己陷入陣中,只是在其中渾渾噩噩地走着,整整一個時辰的時間,殭屍的先頭部隊都是在原地兜圈子,始終未能前進一步。
低等殭屍並不知道自己被圈進了陣法之中,而且其本身靈智不高,也就不知道變通,情況直到後來一些高等級殭屍的出現才發生了變化。
有幾隻飛僵趕了過來,當他們進入束縛陣之後,先是迷茫了一會兒,不過待到它們反覆在原地兜圈子,走了許久依然沒能抵達岳州城腳下的時候,這幾隻飛僵便覺察到不對了。
偌大的殭屍隊伍,竟然是在原地兜着圈子,而且隨和後面殭屍的不斷加入,陣內的殭屍越來越多,到後來已經是密密麻麻幾乎轉不開身了,那些殭屍就這麼擠在一起,呆呆地在原地搖來晃去。
幾個飛僵用綠眼珠疑惑地打量着周圍,它們終於意識到了反常之處。
雲天佈置的陣法只是極為粗淺的幻陣,因為太高深的陣法對殭屍也沒有多大意義。所以當擁有高智慧的飛僵發現情況不對之後,很快便做出了反應。
雲天佈置的遲滯陣借用了周圍的地勢和靈氣,讓殭屍不由自主地兜着圈子,幾隻飛僵看了片刻,便意識到是這裏的地勢影響了殭屍的判斷。於是這幾隻飛僵發出一聲咆哮,中斷了殭屍群愚蠢的行為,指引着它們調轉方向,逆着一段坡道上行,很快就走出了束縛陣。
不過一個束縛陣之後又是一個束縛陣,殭屍們依舊在轉着圈子,無奈之下,這些飛僵只能一個個地去破解,於是就這樣折騰了大半天,總算是將眾多的殭屍帶出了一連串的束縛陣。
越過一連串的束縛陣,跨過一道山樑,走出覆蓋了整座山樑的一大片樹林,此時岳州城就在面前,橫亘在面前的岳州城城牆綿延起伏,一直向兩邊延伸。為首的飛僵綠眼珠滴溜溜地轉個不停,乾癟的口中發出了一聲咆哮,隨後,殭屍群便開始朝前行進。
此時就在距離殭屍出現的地方一公里之外,岳州城城頭上的守城軍民一直在焦急中煎熬着,這種等待更讓人心焦,一股莫名的恐懼逐漸在每個人的心頭擴散開來。
有的士兵在低聲抽泣,有的人則是口中默念着什麼,更多的人則是面色慘白,不停地探頭望向城下。不知道什麼時候,城牆的某一處突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聲。
「娘誒,是殭屍,殭屍群來啦!」
聽到這一聲喊,所有人幾乎同時站直了身子,趴在城垛上往下張望,此時天色尚早,太陽尚未升起,遠方的樹林中還瀰漫着一層晨障。
朦朦朧朧中,有一些影子在晃動着,雖然還有一定的距離,可大家都能看出來,那人影的晃動極其生硬,根本不像是人類的動作。有眼尖的更是已經看到了最前方那一張張腐爛的面孔和露出內臟的身軀。
殭屍一經出現,便是漫山遍野,那無數恐怖的殭屍,讓人們真正地感受到煟什麼叫做行屍走肉。
沒有任何人類的表情和動作,有的只是生硬和毫無生氣的僵硬動作,可這數以萬計的行屍走肉一起在曠野上行走,所帶來的壓迫感卻遠比十倍的軍人更加恐怖,當這上萬的殭屍行走在曠野上,一時間整個大地上都充斥着一片死亡的氣息。
不少人都開始瑟瑟發抖起來,有的人連手裏的武器都拿不住,失手掉了下去。
「我的媽呀,這都不是人啊,這可怎麼打……」
「殭屍不是人,本來就是死人,怎麼才能殺死它們?它們可是不死之軀啊,打不了,打不了啊!」
一些人開始驚恐地喃喃自語着,這種心態很快地影響到了周圍的人,不少人開始眼神遊移,恐怕心裏也在打退堂鼓。
可眼下這些人都只是心有雜念而已,卻沒有一個人敢於後退,因為就在城樓之上,除了城主之外,還立着那位殺神。
經過北門一事,雲天這兩個字在岳州城已經成為堪比殭屍的恐怖名詞,無論你之前在岳州城有多麼大的名氣,多麼高的地位,但在雲天面前,就都得老老實實閉嘴。
如今就是城主站在雲天身邊都不再敢發號施令,甚至於時不時還在用眼神偷瞄一下對方,隨時觀察雲天的反應。
當殭屍出現在城外一公里之外的樹林邊緣的時候,雲天氣勢猛漲,他的身形向前三步,站在了城牆最邊緣。
一股浩瀚的氣息突然自他的身上發散出來,這氣息之強盛,如同一場急速的風暴。轉眼之間,這股恐怖的風暴就席捲了城牆外的整個曠野,原本行走在曠野上的無數殭屍,就如同一堆毫無重量的紙片,瞬間被這股狂暴的氣息吹得凌空飛起!
城上的軍民們目瞪口呆地望着這一切,所有人一時間都屏住了呼吸。
這哪裏還是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