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人聽着,放下武器投降,不然我們就要開槍了。」一個軍方的營長大喊道。
「不要開槍,是我們,我們是特戰隊的。」一個特戰隊員聽到自己人的聲音,連忙大喊道。
「王麻子,是老子,你他媽敢開槍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一個和軍方營長熟悉的人開口大喊道。
那名叫王麻子的營長拿過望遠鏡,在朦朧的霧氣里看到了走出來的人。
那是五十多人的隊伍,但是奇怪的是他們都被東西綁在一起,像是一面屏障一樣擋住後面的眾人。
「停下來,你們都給我停下來,再移動我們就開火了。」王麻子大喊着抄起手裏的突擊步槍,向着空中打出一梭子子彈。
聽到了槍聲,被俘虜的強化者們全都停下了腳步。
這個時候王麻子才鬆了一口氣,讓手下趕緊去聯繫指揮部,等待指揮部的指示。
但是他剛剛下達了命令,被俘虜的強化者們又開始移動起來,這個時候他才看到這群人的背後有一個手拿戰刀的魁梧大漢,渾身浴血,像是從血海中爬出來的凶魔一樣,讓人不禁望而生畏。
「詹克,求求你了,停下來吧。再這樣下去,他們真的會開槍的。」一個俘虜縮着頭哀求道,。
看着眼中滿是恐懼的俘虜,詹克忍不住露出冷笑,能夠看輕自己生命的人還是少數,不是誰都像自己,又能夠生死相隨的士卒。
詹克鬆開護衛驍騎的攙扶,深吸一口氣,冷喝道:「你們背信棄義,想害我於死地,現在還有臉面求我的寬容嗎?」
被俘虜的強化者全都露出了羞愧的神色,但是他們不想古人一樣重情義,一人彎曲着身體,低聲哀求道:「這次是首長的命令,我們是軍人,只能服從。」
聽到這句話,詹克的眸子更加的冰冷,呵呵笑道:「兵者,國之衛士。我詹克何曾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情,你們這些國之衛士又為什麼在背後偷襲我?」
說着他心裏的怒火又盛幾分,呵斥道:「你們是士兵,是軍人。其一,我是公民,是你們曾經發誓守護的百姓之一。其二,我和你們並肩作戰過,是你們的戰友,其三,當初要不是我就你們突圍,恐怕你們這些人都沒命活下來,現在竟然忘恩負義。」
「你們對民眾開槍,沖戰友下黑手,以怨報德,難道僅僅一聲服從命令就可以推拖過去了嗎?」
詹克大聲的吼道,聲音震耳欲聾,不僅僅是被俘的強化者們,就連包圍這裏的警察和士兵都能聽得到。
他們狐疑的看着剛剛發號施令的連長,一個個相互看着,想從身邊的戰友身上得到解釋,但是沒有人明白詹克的話。
聽到詹克直指人心的銳利指責,剛剛還在狡辯的特戰隊員一個個低下了頭,其中一人突然站出來跪倒在地上,等抬起頭,已經是滿臉的淚水。
詹克看着他,發現有點臉熟,好像是當初在蟲族埋伏中救過的一個特戰隊員。
劉鵬重重的跪倒在地上,抬起硬朗的臉,大喊道:「詹克,你別說了。當初我陷入蟲潮,是你衝進來救下了我。今天我劉鵬恩將仇報,偷襲了你,我已經沒臉見你。要殺要剮任由你處置,我絕對不怨恨你。」
劉鵬說完,面向着包圍這裏的士兵和警察,開口道:「同志們,這次的任務是一個局。在詹克消滅闖進安全區的變異人時,特戰隊和特警隊聯手偷襲了詹克和他的衛隊,但是詹克實力太強,我們被他打敗了。」
「大家聽我說,變異人正在聚集,外面又來了更加恐怖的蟲族怪物,安全區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我們不應該在自相殘殺,我們也離不開詹克的保護。同志們,放詹克走吧。」
聽到劉鵬這麼說,士兵和警察就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冷氣,滿臉複雜的神色看着自己的領導。
剛剛他們還在猜測是誰說謊騙人,現在劉鵬自己站出來承認了,那麼很顯然,剛剛連長說的事情不僅不對,反而是顛倒黑白,要置詹克於死地啊。
「連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襲擊詹克,他不是我們的戰友嗎?」一個士兵憤怒的吼道。
「就是,我們在拿生命戰鬥,你們居然利用我們殘殺自己的戰友,老子不幹了。」
「瘋了,我看你們都是瘋了。」
一個個士兵憤怒的甩下武器,紛紛表示不會向詹克發起攻擊,看他們雙眼血紅的樣子,沒有一個軍官敢再惹惱他們。
「連長,指揮所發來消息,讓我們必須留下詹克,被俘虜的人……可以不用在乎。」
接到命令的王麻子緊緊的閉上了嘴巴,死死的盯住遠處的詹克,半晌沒有說話。
他被這道命令嚇住了,那裏可是有五十多名強化者,如果自己真的殺光了他們,整個安陽市的力量恐怕會減弱三成。而且,這些人可是自己人啊,指揮所的那些人還真他媽的狠心。
「王麻子,你帶着我的警衛員去維持秩序,誰敢鬧事就給我抓起來。」營長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情緒激動的士兵,咽口氣,沉聲道。
王麻子不吭聲,握着步槍的手關節發白。這哪是讓他去維持秩序,恐怕自己這一去,以後這些士兵還不恨死自己。
心裏暗暗惱恨,他也無可奈何,只好帶着幾個人,抓緊突擊步槍,執行命令去了。
「解開他們。」詹克面對着滿臉羞愧的俘虜,平靜的說道。
「主公,這…………」周倉有些遲疑,但還是看到詹克面無表情的神色,微微嘆了一口氣,解開了幫助俘虜的鐵絲。
被鬆開舒服的強化者互相看着,都從對方的眼睛腫看到了慶幸和疑惑,全都轉身看向了詹克。
「你們自由了,可以自行離開。」詹克早就看到了軍官們開始彈壓士兵,原本雜亂的軍隊也恢復了秩序,肅殺之氣越來越盛。
看來軍方和政府也豁出去了,冒着被識破醜惡嘴臉的危險,也要殺了自己。
他雖然算不上好人,但是這些人也只是按命令行事,他也不想白白的讓他們死在這裏。
「詹克,你怎麼辦?」劉鵬站起來,看着已經瞄準這邊的士兵和警察,心裏焦急道。
「生死之間,我自會闖出一條路來,你們都離開吧。」詹克身體虛弱的道。
每個人都能看得出來,詹克已經受了重傷,根本沒有再戰的力量。而且他的手下也死傷慘重,這種絕境下他又怎麼能活下來呢?
詹克已經沒有了暴怒,他帶着這些俘虜衝出來就是為了闖出最後一條生路,但是他還是低估了王暢和譚兵的心腸,他們已經做好了特戰隊和特警隊全軍覆沒的準備,也要把自己殺死在這裏。
不是他們兩個狠心,而是他們太害怕了。
詹克一個八十多人的衛隊竟然擊潰了特戰隊和特警隊近五百人的襲擊,而且還是他們偷襲的情況下,這怎麼不讓他們驚恐?
現在不趁着詹克受傷殺了他,他們害怕自己以後每天都要在擔驚受怕中度過。
(群號:3479537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