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龍藏所要等待的賓客,就是來自於世界賭壇聯合會的代表。
任何一家頂級賭場,幾乎都和世界賭壇聯合會有聯繫,也類似於它的「會員單位」。雖然世界賭壇聯合會是個鬆散的組織,可是沒有任何一家賭場敢於輕易得罪它。就算實力強大如宋劍南,同樣不想輕易得罪這種存在。
因為,世界賭壇聯合會有太多的手段對付一家賭場。當然,他們也可以放縱世界頂級賭壇高手,到你的賭場裏面肆無忌憚的贏錢,一撥接着一撥,把你的賭場當成提款機,直到把你的賭場給賭垮。
所以,當得知世界賭壇聯合會的代表要來,就算高龍藏也不想輕易得罪,先見見再說。其實當龍藏號賭船到手之後,聯合會的代表就要過來,卻被青蝶給阻止了。因為青蝶要贏下葡京賭場,同樣交給高龍藏來管理,所以兩件事合為一件事。
而這次要和何晶欣賭博的「紅桃j」,恰恰就是賭壇聯合會的代表之一。作為十二張花牌賭王之一,此人位居第十,實力相當不俗。要知道,當初的何源也只是梅花j,位次比他還低了兩位。
如今此人得知何晶欣戰勝普通賭壇撲克高手,都顯得非常吃力,所以他自己也坐不住了。橫豎剛好來這裏有公差,於是順便賭一把,而且一下注就要出具五千萬美金!
這種級數的高手不差錢,但五千萬美金對他們而言也終究不是小數目。要不是此次的首席代表暗中出錢資助,其實紅桃j也很難一把拿出這麼多的現金。要知道,這可是現金。
而此次代表團的首席代表,恰恰就是亞洲賭壇聯合分會的主-席,也就是當初藤田賭場的幕後靠山——倭國人岡本!
他本來也不想來,因為關係和高龍藏肯定不和諧。但是根據規定,他必須來——高龍藏的賭場和賭船,顯然都隸屬於亞洲區域內,那麼岡本作為亞洲分會的主-席,他不來誰來?
而既然來了,那就乾脆趁機興風作浪一下,趁着高龍藏的賭船剛剛開業,就給高龍藏來一個下馬威,不大不小的讓高龍藏損失點錢財。
因為,岡本不怎麼相信,何晶欣真的會有k級實力。他認為青蝶所說的,只是為了唬人,同時讓不少高手前去切磋,好提升何晶欣的實戰水平。
另外,何晶欣畢竟是何超英的小弟子,年齡比三弟子何源還小的多。就算天資足夠,又能有多大的氣候?何源才是個梅花j呢,十二花牌賭王位次最後的傢伙。
而何晶欣連續兩次示弱,假裝艱難的贏了普通高手,也讓岡本更加確信了這一點。所以,他帶着自己的鐵杆心腹紅桃j,來這裏試一把!
……
於是,岡本帶着三個隨從來了,直奔高龍藏的賭船。雖然高龍藏覺得岡本這個倭國鬼子很不順眼,但對方畢竟代表着世界賭壇聯合會,所以倒也將之妥善的迎接到了龍藏號賭船上。
岡本,這是個謝頂很嚴重的老傢伙,個頭兒也似乎不足一米七。早年間據說曾拿到過一張花牌,但後來被人取代了。再後來乾脆專職搞賭壇管理,竟然被他混到了亞洲賭壇聯合分會主-席的位置上。
一個照面,岡本就高傲而冰冷的說:「高龍藏先生,你這艘賭船,得來的可不算怎麼光彩。」
呀喝,一上來就這麼沒臉沒皮的,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高龍藏一聽,心中就不樂。一旁的何晶欣倒是安分,畢竟主事的老闆是高龍藏,當然她心裏頭也很惱火。
於是高龍藏皮笑肉不笑的用國語說:「岡本先生,請講華語,真不行講英語也行。」
「你……!」岡本頓時惱了,「你明明聽得懂倭語!」
高龍藏笑道:「可是,我更尊重世界賭壇聯合會的規矩。聯合會要求只有華語和英語是通用語,所以我認為此時講倭語是很不尊重聯合會的行為。」
我次奧……岡本真想罵街了。他明明是倭國人,卻不讓他說倭語,而且高龍藏還明明懂倭語,這不是故意打他的臉嗎?
岡本惱怒道:「你簡直是故意找事!哼,我才不說什麼華語,我懶得學那種噁心的語言!」
高龍藏笑眯眯的用華語說:「先生,您說什麼?請再說一遍,我沒聽懂。」
「我說你故意找事!」
高龍藏繼續笑問:「先生,您說什麼?請再說一遍,我沒聽懂。」
我次奧……
岡本幾乎被氣瘋了,高龍藏這是故意假裝聽不懂。要是這樣,還怎麼交流?而要是無法交流的話,怎麼向高龍藏交代世界賭壇聯合會的那些要求規定?這點任務要是都完不成,那才叫丟人。
「混蛋!」岡本罵了句。這句很經典的「八嘎」,想必華夏的三歲娃娃都聽得懂,也容易引起華人那種血脈之中流淌着的世仇血液。
於是,高龍藏用華語笑吟吟的罵道:「我**麻痹!」
「你……你……地痞無賴!」岡本氣得臉色鐵青。雖然出身賭壇這種不太乾淨的地方,可他畢竟算是上流社會的人,那曾和高龍藏這樣的傢伙對罵過。
而高龍藏則故意繼續用華語,笑着扭頭和何晶欣說:「他都說了,他不懂華語,所以隨便罵兩句也沒什麼的。」
說完,高龍藏就扭過頭對着岡本說:「問候你老母!」
岡本要崩潰了。他知道,在這上面和高龍藏玩兒,簡直就是自取其辱。因為,他聽得懂這些罵人的話。幾個大洲的分會主-席都會華語和英語這兩種通用語,畢竟他們都是很聰明、智商很高的人物。但他自己都說不懂華語了,所以現在也無話可說。
算了,還是趕緊辦這事兒得了。和高龍藏這種精似鬼滑如油的傢伙斗這個,太傷腦筋了。
但是,岡本顯然不會用華語和高龍藏交流的,所以他只用英語。而高龍藏和何晶欣則故意用華語,管他呢。所以,這幾人的對話倒是挺可樂的,好像是各說各的。
這,表面上只是一種語言之爭。但是在內心深處,這是一種對自身民族認同感之爭。高龍藏以前沒太多這方面的觀念,但是現在,這種觀念越來越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