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古老的祭台懸浮在這無盡黑暗中。
四周有石柱撐起,一盞盞燈火燃起了些許光亮。
這一刻,陸長生再一次感受到不可名狀的力量湧現,一切安靜到了極點,靜到讓人生出畏懼。
「誰?」
陸長生開口,目光掃過整座祭台不見任何身影,神念不斷朝着四方落去,達到了極致也沒有感到任何的不對。
在他的警惕中,祭台中央,一道道銀色的光輝自四面八方而來,如同一道道雷霆凝聚,點亮了這片區域。
光輝也在這時映照在陸長生的臉上。
銀色的光團在跳動,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湧現,雷霆本身代表着毀滅,可他卻感受到毀滅中的一縷生機。
「毀滅中伴着生機,這就是雷法的奧義嗎?」
陸長生自語,眸光凝視着,一道道細密的雷霆在光團中跳動。
而黑暗中那一道聲音再次響起。
「這便是雷淵的機緣,你拿去吧!」
「給我?這麼簡單?不是說考驗什麼的嗎?」陸長生愣住了。
這一切太過突然,他什麼都沒做,最多就是捏死了一個閃靈,結果扭頭就是雷淵的機緣,難不成是因為自己為民除害的獎勵?
要是這樣的話,閃靈得造多大的孽?
諸多疑問浮現,陸長生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你既來了,那便是你的!」
黑暗中在回應,好像沒有一絲邏輯。
什麼叫他來了就是他的,說的好像專門為他準備的一樣。
一時間他想起了星落的話,大荒宮老祖說他來了,那多半就是他的,也像是有着預料一樣。
平常他費盡心思去爭去搶,面對各方勢力沒有一點壓力。
可現在不費吹灰之力,送到了面前,反倒是讓他不安。
沉吟了許久,陸長生開口道:「為什麼我來了就是我的?」
「你便將它當作我的一份心意!」
陸長生:「???」
素不相識的,怎麼就表示心意了。
「莫非你也很崇拜我不成?」
「留下吧,哪怕對你只能有一分助力也好,多一分,或許你也會多一點生機,我希望你能活下來!」
「等等,你究竟是誰,怎麼說的那麼嚴重,說清楚!」陸長生越聽越不對勁。
那感覺就像是自己要上戰場似的,而且還是九死一生的那種。
「吾乃雷淵之主,至於這一切皆是定數,無法說清!」
陸長生只感覺莫名奇妙,也不等他做出反應,那一團銀色的光團一閃而過映入了眉心。
剎那間,他的身體泛起光輝,銀色的雷霆纏繞在周身上下,一種玄奧且霸道的力量在身體中穿梭,遊走在每一處。
所謂的雷淵之主道:「原來你已經完成這個過程,一切緣法皆是天定。」
陸長生來不及做出任何思考,銀光已經消散,整座祭台暗淡下來,仿佛在一點點被黑暗吞噬,要從他的眼前消失。
「唉,等等,你怎麼莫名其妙的!」
他有點反應不過來了,這種送的機緣,而且是直接擺面前,不要都不行。
就感覺是別人賣不出的爛菜葉子,愣是要強行塞給他。
「糟糕,不會有詐吧?」
陸長生挑眉,仔細檢查着身體,生怕出現錯亂,他可是要無敵天下,羽化登仙的男人,可不能出岔子。
結果反反覆覆查了十幾遍才確定沒有問題。
腳下的祭台也開始變得虛幻,慢慢的在消失。
陸長生道:「雷淵之主,這可是你自己非要送的,到時候可別說我欠你人情,找我要什麼,讓我幹什麼啊,提前聲明,我很窮的,身體也不好!」
「若有因果,盡加吾身!」
一句話,天地仿佛共鳴,大有言出法隨之意。
「這」
陸長生愣了,聽得出來,對方是認真的,可這會有什麼因果?
而且這樣白送,真沒什麼目的?
他始終想不明白。
正當他沉思,眼前的黑暗卻化作一片荒蕪,眼前儘是破敗,見過的一切沒有光彩,世界化作了灰暗,感受不到本來的生機。
一切一晃而過,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唯有那聲音響起。
「你前半生的順遂,終歸需要後半生來償還,破滅之中,吾為你留下一縷生機,或許你還有選擇,或是一生肆意,或是一生悲苦」
陸長生越聽越邪門,忍不住道:「這還用選嗎?傻子都知道肯定要一生榮華富貴啊,誰閒着沒事讓自己悲苦一輩子,你放心,我不會犯傻的!」
這壓根不用過腦子,甚至不用選,好日子誰不想過,又不是吃飽了撐着。
目光看去,祭台消失,那位雷淵之主沒有了回應,整片雷淵再一次陷入了沉寂,沒有了任何的聲響。
剛才的一切像是做夢,可是身體裏的確多了那一團本源。
他沒有着急離開,而是盤坐在了原地,整個人懸在黑暗。
身體中已經是純粹的雷道本源,完全可以直接融合,可他卻在一點點抽離感觸,不斷去推演,去觀摩。
唯有這樣才能真正成為自己的東西,雖說會損失很大一部分本源,這樣卻可以徹徹底底的掌握,直接融合,總歸有所欠缺,需要花更多時間。
雖然別人看他玩世不恭,可修煉一途他從未有過任何馬虎懈怠。
他擁有無雙戰力,不僅僅是因為體質,也因為他將自身一切不斷朝着極致推演,欲要做到無暇。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長生緩緩睜開眼,眸中仿佛跳動着無盡的雷光。
身體裏的本源已經散盡,被他盡數推演完成,雖然己身的本源並沒有增加多少,如果他直接煉化,自然能夠更加強大。
可這樣卻更加的紮實,每一步都在邁向極致。
思緒轉換,他看向上方,緩緩上岸。
只不過在此期間,他卻生出疑問,那本源並沒有什麼問題,卻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這麼簡單就給他了。
「難道是因為我天才?」陸長生挑眉,相比這種不勞而獲,他還是比較喜歡自己努力,那才是自己的風格。
思緒在變幻時,他卻又想到什麼道:「該不會他誰都給吧?然後告訴每一個人,我只給你?」
想到這裏,陸長生不禁生出了疑惑,很快他重新回到了雷淵之上,只不過在他抬頭的瞬間,一張美麗精緻的臉龐映入眼底。
一眼初見,竟帶着幾分驚艷,與平常女子的嬌美不同,讓人感到英姿颯爽,伴着無雙的凌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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