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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染傷口處閃過一陣光芒。
眨眼間,葉子枯萎,她的傷口完全癒合了。
「初初,謝謝你。」
鳳之初葫蘆藤『嗖』的一下捲走兩片枯葉。
很快,鳳之初糾結傳音道:「主人,你正在經歷的可能是太古縹緲幻境,我也不知道該如何破這個幻境?我只記得有一句用來描述縹緲幻境的話:真亦假時真既是假,虛妄有始而終,莫怕。」
真既是假?
鳳傾染眼眸流轉,像是突然想通關鍵。
鳳傾染在手背上寫道:「你是它,它是你。」
隨即拿劍對自己的手划去。
她手上並沒有出現傷口,而手上的字卻不見了。
與此同時——
穆千珏面前那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縮了回去。
即便它速度很快,穆千珏還是看見它手背上的字。
穆千珏唇角微勾,眼眸里卻出現愧疚之色,自言自語道:「難怪剛才那隻手沒有出現傷口,原來傷害它就相當於傷害小師妹。」
此時,迷霧之中又伸出一隻玉手,「四師兄,你快點跟我上來,我是你的指引,只有我能拉你上來。」
穆千珏沒有理會它,照樣在手背寫了一句,然後劃了自己一刀。
穆千珏聽着耳邊催促的聲音,不為所動。
小師妹的話里一定還有其他含義。
眼下四周無路,一旦選擇錯誤的方向,必定是萬劫不復。
穆千珏這時才想起來一個問題,山頂上的人真的是元止嗎?
會不會是他太想找元止報仇,所以才聽成元止的聲音?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麼也許從他們上山之時就全是假的!
他的目的是去禁忌深淵,而暗處的那個它是不是想阻止他進入深淵的存在?
「四師兄,你再不跟我上去我們就先走了!」催促的聲音再次響起,似乎不想穆千珏思考。
穆千珏盯着那隻手,像是豁然開朗一般,他毫無徵兆的抓住那個手腕,電石火光之間,將手腕拉向自己,而他則是邁步踏入手伸來的地方。
這一瞬間,穆千珏眼前一片清明,他看見一個人端坐在山巔,那個人果然不是元止,而是慕辰。
慕辰看見穆千珏,笑道:「穆兄,恭喜你順利通關。」
穆千珏臉上無一絲笑意,「慕辰,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當然是等你們一起進入禁忌深淵,你大概不知道,想要入深淵,就要見血,更要有人獻祭,這樣深淵內的煞氣才會有波動,我才能準確找到入口。」慕辰笑的更歡。
「你故意引我們上山,就是想要我們做墊背?」穆千珏攥緊手裏的摺扇,心底升起擔憂。
「也不全是,只要犧牲兩個人就夠了。」慕辰說的風輕雲淡。
穆千珏差點沒忍住衝上去打慕辰,可是由於鳳傾染等人還在幻境,他不能輕舉妄動。
「慕辰,為什麼要算計我們?」
「禁忌深淵我早就想進去,可惜一直沒找到合適的祭品,打不開入口,你們凌雲宗有我需要的祭品,所以只能是你們了。」慕辰理所當然道。
「放了他們,我自願成為你的祭品。」穆千珏冷聲道。
慕辰搖頭,笑的邪肆,「來不及了,祭品選好了,她的血液已經送到入口,現在只等煞氣攻擊入口,我就打開入口,帶你們進去。」
「不過,除了祭品,其他三個人貌似被困在幻境裏出不來了。」
「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趕上入口打開的時間?」
慕辰話音落下,就看見寧詩悅從迷霧之中走出來。
寧詩悅看到慕辰顯然是愣了一下,隨即走向穆千珏,「四師兄,多虧你傳的消息,不然我還真是走不出來。」
「消息是小師妹傳的。」穆千珏說完,開口問:「詩悅,你在幻境中傷害過出現的東西嗎?」
寧詩悅眨了眨眸子,「沒有,他是你的聲音,我沒下手。」
穆千珏臉色微沉,心裏有預感,慕辰選中的祭品很可能就是鳳傾染。
他入幻境之後第一眼就看穿手是假的,毫不猶豫的刺傷了它。
而那隻手卻未曾受傷,那麼受到傷害之人很可能是鳳傾染。
「四師兄,你怎麼了?」寧詩悅見穆千珏臉色不好,開口問。
「沒事,只是在想他們什麼時候可以出來?」穆千珏並不想寧詩悅知道祭品的事情。
「別的人我不擔心,我就擔心六師弟,他一向是心大的很。」寧詩悅說完,視線落在慕辰身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寧詩悅左右望望,沒有第四個人,當然也沒有任何離開的路。
他們三個此刻彷如站在雲端上。
寧詩悅對慕辰開口道:「慕公子一個人來的這裏?」
慕辰眼眸變換,稍顯幽暗,「寧姑娘對我很好奇?」
寧詩悅一整個無語,她只是問了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而已。
「慕辰,你選的祭品是誰?」穆千珏傳音問。
慕辰臉上揚起玩世不恭的笑,「穆公子心裏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寧詩悅視線在穆千珏和慕辰之間流轉,她發現慕辰對她說話與對穆千珏說話判若兩人。
還有四師兄好像在刻意隱瞞什麼事情?
穆千珏卻沒看寧詩悅,繼續傳音道:「慕辰,你當真不怕我與你魚死網破?」
慕辰搖頭,「穆公子,動手取血的是你,我僅僅是一個看戲的人,不信你看這塊留影石內的景象就知道了。」
穆千珏抬手接住慕辰扔過來的留影石。
同一時間。
百里文越看着那隻妖嬈的手,聽着耳邊獨孤劍一的聲音,陷入沉思。
幻境騙人也太不走心了!
這玩意兒一看就是假的!
百里文越拿出伏羲琴,彈奏幾聲,那隻手猛然縮了回去,也導致他沒能看見手上浮現的字。
百里文越得意道:「哼!小樣,就這點劑量還敢騙爺!」
百里文人抱着琴,環顧四周,什麼都看不見,就連低頭,也只能看見白霧。
他甚至感覺自己此刻是懸空的狀態。
御劍飛行!
不能移動分毫!
飛行法器!
還是不行。
百里文越試遍所有的方式,都不能移動分寸。
他開始迷茫起來,不知眼前的幻境是想考驗什麼?
百里文越又望向伏羲琴,也許可以試一試破妄曲。
曲音一響。
百里文越眼前景象陡然一變,黑霧彌散,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隱約還能聽見下方傳來無數悽慘的哀嚎聲。
百里文越低頭就看見一個巨大深淵浮現。
深淵上仿佛籠罩着一層結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