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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生一句話說完,就心情好好的丟下周沐往樓下走去。
周沐無奈的看着她消失在樓梯上的背影,含笑搖了搖頭,他這個小女人呦!永遠這麼沒心沒肺的安於現狀!
不知想到了什麼,周沐的眉頭略皺,往顧長生離去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然後飛身離去!
而顧長生這邊是真的很開心!
丫的,霍水仙和嚴沁蕊差點兒沒把找茬玩成了連連看,如今兩人都重傷了!
她的太平日子可不是就要來臨了?
人生還有什麼事兒比對手慘更讓人開心的事兒?
是以,顧長生那是一言九鼎!說加菜就加菜!
王屠夫並了他媳婦兩人推了整整一板車的新鮮豬肉進顧府,一臉大汗的幫着往府里搬。
「董姑娘,這是怎麼回事?沒聽說長生娘子要開門宴客啊?怎麼要了這麼多肉進來?」王家媳婦拎着一桶豬肝跟在董雷身後,忍不住疑惑的問道,「雖說現在天氣冷了,可這豬肉畢竟還是現宰新鮮,放久了那也是會變味的!」
長生娘子是他們王家的救命恩人!對他們一家的生意也是頗為照顧,買肉的銀子那是一點兒都不少!
王屠夫夫妻倆對長生娘子感恩戴德,就差刻個長生排位供着了!
「我也不知道啊!今日我家娘子心情好好,說是要宴請府中的一眾大夫,我們只管把酒席置辦好就是了!」董雷扛着兩條豬肋骨,一臉不明所以的回道。
王屠夫聞言連忙點頭,「是這麼個理!咱們辦好自己的差就好!這是剛宰的豬,肉正新鮮,車上還有俺媳婦剛煮出來的豬血,長生娘子前日不是說整日大魚大肉的,要用這個洗吧洗吧腸胃,俺可不就給帶來了!」
董雷聞言,一臉欣喜的點頭。
「可是這豬血到底是上不得台面的東西,今日既然是長生娘子宴客,那還是放在一邊等明日再用吧!」王屠夫一邊說着,一邊重新往外走去。
「放心放心!豬雜碎都能在我手裏做出花樣來,何況是豬血?娘子已經教過我怎麼做了,你們放心,只管拿來!」董雷一臉自信的拍了拍胸膛!
她可是府中的大廚!獨一無二的大廚呢!
你們得相信她董雷才行!她可是個很有用的人呢!
王屠夫聞言,點了點頭,繼續搬運豬肉了!
「王嫂子,府中的小子去菜肆定了菜,宋伯他老人家不在府中,我要準備晚膳脫不開身,等下就麻煩你跟王大哥走一趟,幫忙長長眼了!」董雷一邊將搬來的豬肉扔進大水缸,一邊對一旁打下手的王家媳婦道。
王家媳婦聞言,白了董雷一眼,「董姑娘說的哪裏話?什麼麻煩不麻煩的!眼瞧着天都暗了,肉攤子上早沒了生意,家裏的娃兒有俺婆婆帶着,俺們兩口子正好搭把手!」
董雷一聽這,忙笑嘻嘻的點了點頭,繼續忙活了起來。
一家人和樂融融,顧長生去又去給檀女檢查了一遍,確定她的情況正漸漸好轉,才回到自己的清風樓看望另一個病號孛兒只斤念!
孛兒只斤念正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玩兒辮子,看見顧長生進來,只是睨了她一眼,便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了一邊,不搭理她!
「呦!這是誰惹了咱家小姑奶奶生氣?告訴我,看我不扒了他的皮!」顧長生坐到床邊看了眼孛兒只斤念的起色,一臉調笑的開口。
孛兒只斤念聞言頓時回頭,長手一指顧長生,紅果果的指控,「就是你!」
「呃……」雖然本來就是明知故問,被這麼明晃晃的點名,顧長生也還是無言以對!
「聽說你早晨在門口打架了!打架這樣好玩兒的事兒你都喊上我!你還是不是我朋友?」孛兒只斤念一臉氣呼呼的嘟嘴指控。
若不是照顧他的小子說漏嘴,她都還不知道!
這樣的樂子,竟然讓她生生給錯過了!
顧長生聞言,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吶吶的開口,「我倒是不想有你這朋友來着……」
這哪裏是朋友哇!這分明就是一祖宗好不好!
難伺候的緊啊!
「顧長生你說什麼?」饒是重傷未愈,孛兒只斤念的聽覺還是一如既往的靈敏,聞言頓時就怒不可揭的開吼了。
顧長生見此,連忙擺手告饒,將她重新按回床上,「我什麼都沒說!我什麼都沒說!你這不是傷還沒好麼?我怎麼能讓你出去打架呢?」
「你現在好好養傷,就是為了往後更好的打架,懂不懂?」
顧長生一邊說着一邊把手按上了孛兒只斤念的脈搏,這孛兒只斤念小孩兒心性,還是個順毛驢!
你就只能順着她的毛捋!
孛兒只斤念一聽這,果然老實了許多,可還是一臉氣呼呼的看着顧長生不滿的開口,「不讓我打架也就罷了,你怎麼還趁我病着的時候宴客,我這樣能出去吃席麼?」
孛兒只斤念一邊說,一邊指着自己巴扎着的肩膀,「你這個不厚道的,我還病着,你還有心情宴客!害我眼饞吃不到席!」
顧長生聞言,嘴角頓時就抽了起來,安心的收回手,瞪着她開口,「我說,你好歹也是一公主,咱要不要這麼沒出息?身為公主,你什麼山珍海味沒吃過?我府中的粗擦淡飯席面就這麼入你的眼?」
丫的,餓死鬼投胎沒吃過席怎麼滴?
太尼瑪丟北蒙的人了!
你讓北蒙那些牛啊羊啊情何以堪啊!
「那不一樣!你家廚娘小雷子做的席面肯定很好吃!」孛兒只斤念一想到董雷做的飯菜,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天呢!我都吃了幾天的素粥了,顧長生,你快點兒給我開開葷!」
「不行!」顧長生一聽這,毫不猶豫的開口拒絕道,「你現在還病着,不易多吃葷腥,這個沒商量!」
「啊啊啊啊!」孛兒只斤念聞言,頓時將腦袋埋到了被子裏,哀嚎不休,「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欺負人!師兄欺負人,你也欺負人!你們就是狼狽為奸,合起伙來欺負我!」
「我不管!我要吃肉!我要吃牛腩!我要吃羊腿!」
「一樣沒有!」顧長生無限惋惜的開口,拍着她安撫道,「乖啦,等你傷口癒合了,我讓小雷子天天給你做山珍海味解饞!」
「可是眼瞧着你們大快朵頤的吃席,我眼饞!」孛兒只斤念從被子裏露出個頭,期期艾艾的道。
顧長生聞言,挑眉奸詐的一笑,「放心,有人跟你一樣眼饞的!」
「真的?」聽說有人同甘共苦,孛兒只斤念頓時覺得平衡了許多,連忙問道,「誰跟我一樣慘?有的看沒的吃?」
「我兒子啊!」顧長生一臉無辜的聳了聳肩,「你還沒見過我兒子呢吧?我兒子前些日子不是翹家出走了麼?我就是因為去清風明月樓看他才遇到的你,今天他回來了,我罰他打掃不乾淨明月樓就沒飯吃!」
孛兒只斤念聞言,不由得撇嘴,「天下竟有你這樣狠心的娘親,明月樓可是四層樓啊四層樓!就算兩個人也要打掃一整天的啊!」
顧長生聞言挑眉,「要不怎麼叫懲罰呢?好啦好啦,我一會兒就把小肉包叫來陪你,他叫顧澤,小字夭夭,我取的!」
孛兒只斤念見她一副傲嬌的樣子,不忍直視的別開了頭。
「你倆同病相憐,想必有很多共同話題,他過來你記得要檢查他背書啊!可不能讓他荒廢了學業!」顧長生拍着孛兒只斤念一臉鄭重的叮囑道。
孛兒只斤念聞言,抽着嘴角回頭,抬手指了指自己,不敢置信的開口,「你確定,要我檢查你兒子背書麼?我是蒙人!不是漢人啊!」
孛兒只斤念一想到那些之乎者也就想撞牆!你讓她檢查一孩子背書,還不如直接殺了她來的痛快!
「念啊!我相信你的文學造詣,肯定能搞定我那頑劣的兒子!這個光榮的使命舍你其誰!就交給你了哈!」顧長生一邊說一邊臉反駁的機會都沒給孛兒只斤念留,轉身落荒而逃。
丫的,孛兒只斤念這隻祖宗更頑劣!正好跟她的小肉包湊一堆兒!
顧長生出了明月樓,當即讓四喜去把正沉浸在痛苦責罰中的小肉包給解救出來。
她相信,她兒子能擺脫蒙頭垢面打掃衛生的懲罰,一定會很樂意來陪孛兒只斤念的!
就讓她人見人愛的小肉包跟孛兒只斤念這個難伺候的死磕去吧!
她尼瑪不管了!
顧長生頓時就心情好好了,去請了自家義父,一如既往的被拒絕了,顧長生倒也沒甚在意,看着天色漸暗,估算了一下時間,就一邊欣賞風景,一邊往膳樓走去。
宋伯讓人傳了信來,說是第一批私鐵和硝石才運到山上,第二批又到了柳州境,他帶着人趕去接貨了,怕是要耽擱幾天才能回來。
這一段時間下來,宋伯辦事甚為妥當,顧長生倒是相當放心的!
有了私鐵和硝石,百里山上的小軍械庫也可以着手落實了!
顧長生一邊打算着過些天是要去趟百里山了,一邊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