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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卓萱的懇求,南頌就給了她一句話:
「卓小姐,臉是個好東西,你還是要一下吧。」
她到底哪來的臉,敢找上門來求情?
卓萱臉僵了僵。
她知道今天是來求人的,免不了被當面奚落,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因為她現在真的沒辦法了。
牆倒眾人推,她這一落難,原本前來巴結她的閨蜜和同事通通跑光了,避之唯恐不及,家裏的親戚更是有多遠就躲多遠,生怕和他們沾上一絲一毫的關係,跟着遭殃。
世態炎涼啊,幾年前他們卓家就經歷了一場磨難。
當時喻鳳嬌下了狠手,對他們卓家進行了連番打壓,迫使他們不得不出國避難,她當時正跟喻晉文好着呢,本來不想走,可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還是選擇了與之分手。
那時候喻晉文雖然是喻家大少爺,但就是個外孫,並沒有被選定成為喻家的接班人,卓萱覺得自己還年輕,興許在國外能夠遇上更加多金、帥氣的公子哥或者大佬,就毅然決然地走了,沒想到白白磋磨了幾年青春,還失去了喻晉文,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姑姑卓月當時被喻鳳嬌打壓得最重,事業幾乎毀於一旦,可出國一年後,她在沈流書的幫助下又重新回國,再度復出,僅僅用了兩年時間就成了環亞台的當家花旦。
卓萱真心覺得,她沒有姑姑卓月那麼幸運,沒有遇到一個那麼愛她的男人。
相比沈流書對卓月的戀戀不忘,喻晉文對她,是那麼無情和殘忍。
不管她怎麼約他,他都不肯出來。
她的事,他完全不想管了。
卓萱勉強又擠出一絲笑容,「南頌,我知道你是因為我和晉哥的事,一直對我有意見。可現在我已經和他分手了,你沒抓住的男人,我也沒抓住,我們都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裏,從某種角度說,我們也同是天涯傷心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你說是不是?」
她話音剛落,坐在咖啡台後看店的老闆娘,發出了一聲嗤笑。
卓萱和南頌齊齊扭頭看過去。
那老闆娘,不太像個老闆娘,雖然是個女人,而且還是濃顏系的大美女,卻留着一頭利落的短髮,比男孩子還要瀟灑帥氣,坐姿更是霸氣得很,右腳搭在左腿的膝蓋上。
上身挺直,手裏掐着一隻黑色的手機,低着頭笑。
可能是手機上有什麼好笑的內容,卓萱擰了擰眉,還以為她是在笑自己。
南頌的視線卻是落在了那老闆娘的手機上,簡單的款式,二哥手裏也有一隻。
這款手機是專門的公司生產的,全球限量,一般只提供給軍方。
二哥搞到一批,給她也留了一隻,她沒要,覺得太惹眼,也容易被相關部門盯上。
卓萱開口道:「老闆,給我們上兩塊蛋糕吧。」
帥姐抬了抬頭,聲音清冽,「蛋糕是有,不過今天沒有,因為我不會做。」
卓萱愣了下,又擰緊眉,「你不是這家店的老闆嗎?」
「不是。老闆是我表姐,她今天有事,我幫她看一下店。」帥姐這樣說着,手機放在手心把玩着,像是在玩一個玩具,說起話來乾脆利落,表情卻是散漫又慵懶。
跟南頌的說話風格,還真有幾分相似。
拽拽的,瞧着就令人不爽。
卓萱抿了下唇,眼睛裏閃過一絲戾氣,卻也懶得去理會,只冷冷道:
「咖啡你總會煮吧?咖啡涼了,你給我們重新上兩杯吧。」
帥姐挑了挑眉,眼鋒在卓萱細細的脖頸上一掃,像是在估量她的脖子到底有多粗。
不過她終究沒說什麼,起身煮咖啡去了。
卓萱臉色這才緩和了些,找回了一點「顧客是上帝」的感覺。
她扭頭看向南頌,把手朝她伸了過去,想握着她的手,「南頌啊「
南頌手指被她一碰,立馬縮了回去,像看神經病一樣看着她,而後抽了一張紙巾,一邊擦着手,一邊道:「光動嘴還不夠,現在還要動手了,你也是真夠噁心的。」
「」
哪個女人都難以忍受被人用「噁心」這樣的詞來形容。
南頌說話這樣不客氣,卓萱的臉也徹底垮了下來,「南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從坐下到現在,我可是一直在好好跟你說話呢,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你這樣也未免太過分了吧?你到底想怎麼樣?難道要我跪下來求你,你才肯放過我嗎?」
「好啊,你跪下來求我,我或許真的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高抬貴手。」
南頌擦着手指,而後將紙巾揉成一團,扔進了垃圾桶中,懶懶抬了下眼眸。
卓萱面容僵硬,咬了咬牙,「南頌,你別太過分了。」
「我怎麼過分了?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南頌唇角挑起一絲譏誚,「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你求我,我就一定要答應你嗎?你哪來的臉,哪來的面子,對我進行道德綁架?」
對於這種沒臉沒皮的人,南頌從來沒有道德,別人也綁架不了她。
卓萱唇線緊抿,表情隱忍到了極點。
偏偏南頌還不肯放過她,「你求我放過你,那我就把條件擺上:你現在,跪下來,為曾經做三破壞我的家庭,傷害了我的事情道歉,求我原諒。卓小姐只要彎的下膝蓋,低的下頭顱,我自然可以開闊我的心胸,不再跟你一般見識。」
她竟然真的要她跪下來跟她認錯!
卓萱只覺得心頭一股火在胸腔里躥啊躥,就快要躥到腦門上去了,頭頂都快要冒煙了,一張化着精緻妝容的臉因為太過憤怒而變得扭曲起來,最終忍無可忍,她端起面前冷掉的咖啡,就朝南頌潑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南頌敏捷地往旁邊一躲。
而一道敏捷的身影從她身側閃了過來,舉起手中的托盤在南頌身前一擋,托盤上兩杯滾燙的黑咖啡就這樣飛濺出去,全澆在了卓萱的身上和臉上,還有幾滴濺到了她的眼睛裏,疼得她吱哇亂叫起來!
喻晉文匆匆趕到之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雞飛狗跳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