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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很黑,天空下着淅瀝瀝的小雨。
而齊天停車的街道上,不知是這並不愉悅的天氣,還是街道上肅殺的氣氛,讓街上原本遊蕩的行人已經看不到了。
在道路的兩邊,那身穿黑色風衣,戴着大檐帽的費蘭德家族成員在雨中緩緩走來,領頭的人嘴裏叼着雪茄,口中吐出的青色煙霧跟天空落下的雨水混合到了一起,他的大檐帽保護了他口中的雪茄沒有被雨水打濕。
這些人手中並沒有拿着刀具利刃,每一個人,都將手放在大衣胸前的內兜當中,這裏不是炎夏,這裏是歐洲,在這裏,可以使用熱武器。
這也是費蘭德家族沒有把齊天放在眼裏最重要的原因。
就像是囚牛說的,你再強大,你也是一個人,是被子彈擊穿腦袋就會死的人。
哪怕天級高手的攻擊都無法對齊天造成傷害。
但一個普通人持槍,對於齊天來說,也是有威脅性的。
街道兩頭的人朝中間這個點走來,最後在那輛掛着「11」牌照的車輛前匯集。
抽着雪茄的統領看着空空如也的車輛,轉過身。
也就在這同時,所有人都調轉身形,朝身後看去,在他們身後,是一間酒館,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但酒館內還算是熱鬧。
酒吧大門猛然被人推開。
原本喧鬧的酒吧突然變得寂靜起來,因為大家都看到了從酒吧門口進來的人,他們穿着黑色的風衣,戴着大檐帽,在他們的右手手背上,全都有着清一色的紋身。
大家都知道,這是費蘭德家族的人,是費蘭德家族養的,專門解決麻煩的人。
「這個人。」領頭的人拿出一張照片,「有誰見過?」
酒館內的人全都朝那張照片看去。
領頭的人目光則從酒館內的這些人身上掃視過去,所有被領頭人目光掃視過的人,全都用力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見過。
「我見過!」這時一個女人出聲。
領頭人的目光一下就鎖定到了女人身上。
女人則目露貪婪的搓了搓手指。
領頭人直接從大衣兜里掏出一枚金幣,用手指輕輕一彈,金幣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拋物線,落在女人面前的桌子上,一陣旋轉之後才緩緩停下。
女人拿起金幣放在嘴裏咬了一下,又掂了掂重量,隨後一指酒保:「照片裏的男人剛剛跟酒保說了很多話,給了酒保一些錢。」
領頭人將目光看向酒保,出聲道:「酒保先生,我想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酒保嘆了口氣,將剛剛收到的錢拿了出來放在吧枱上:「他找我問了路,十二街區,或者廢舊教堂。」
「誠實的酒保先生,將錢收起來,那是你應得的。」領頭人看了眼酒保,隨後再次拿出一枚金幣輕輕一彈,金幣準確無誤的落在酒保拿出來的那一沓錢上。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領頭人是個高手,他對自己的手跟力量,有着絕對精準的把握。
領頭人再次打開酒館的門,門外大雨已經下的越來越猛烈了,他們走入雨夜當中。
很快,酒館內又恢復了熱鬧,不過眾人所談論的話題,已經變了,變成費蘭德家族,要做什麼。
而酒保那裏,聚集的人很多,他們並沒有打酒保身上這些錢的主意,畢竟能混跡這裏的,多多少少都有些身份背景,大家要玩黑吃黑的把戲,也活不了多久,眾人聚集在這裏,無非是想從酒保這多打探打探消息,畢竟現在,就酒吧知道的最多了。
「那個東方男人,什麼來頭。」
「不知道。」酒保搖了搖頭,給眾人調製了雞尾酒,「但不得不說,那是個很厲害的男人,我想後面會有很多好戲發生。」
「費蘭德家族出動了這麼多人,還有後面的事嗎?」有人這麼問道。
酒保笑了笑:「不是對付厲害的人,費蘭德家族也不會出動這麼多人了。」
其實有時候,事情的答案很簡單,只是很多人,不願意多思考那一步,這一步,有時候就代表着成功跟失敗,代表着兩種截然不同的人生觀與世界觀。
夜色下,費蘭德家族的槍手們,前往十二街區。
而齊天,也已經走到了十二街區。
雨水並不會對齊天造成多大的麻煩,至少以他的身體素質,並不會因為淋雨而發燒感冒,無非會讓身上濕漉漉的不舒服而已。
但齊天現在想淋些雨,這樣會讓他的頭腦更清醒一點,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雖然來的時候在飛機上好好睡了一覺,但還是讓齊天感到疲憊。
不過今晚齊天不願停留,他想儘快解決一些事,因為他知道,自己無法在歐洲待得太久,自己重新出現的消息,肯定已經被一些人知道了。
齊天站在十二街區的街口。
在歐洲這種地方,貧富差距更加明顯,而且就是擺在明面上。
就像是齊天此刻所在的十二街區,整條街區都透露着一股貧窮的感覺,哪怕下着大雨,仍舊有好多人坐在路邊的屋檐下,並不是他們想要感受這雨天的清涼,只是因為他們,沒有地方可去,在科技如此發達的年代,有些人腳上的鞋,甚至都不是一個模樣,也不是一樣的大小,分明是撿來穿的。
在這個地方,做什麼的都有。
齊天主意到,巷子裏的小販在交易一包一包的糖果,也有人明顯已經抽嗨了,就坐在拐角里,一臉享受。
也有人在翻着垃圾箱,將能用到的東西裝到他身後的破布袋子裏。
也有濃妝艷抹的女人在這種時候仍舊站在路邊,搔首弄姿,在她們身旁擺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價格,很便宜,她們甚至沒有營業的地點,只要周圍沒人,就可以完成一筆交易。
還有人目光死死打量着齊天,他們想要看看,能不能從這個外來人身上得到一些好處。
這些人,就如同酒保說的那樣,快要餓死了,他們真要有什麼玩命的想法,不會找跟他們同樣貧窮的人,因為那樣玩一次命,也只夠吃一頓飽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