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拙之所以會想到問這個問題,完是因為剛才聽許安軍提到了「遷墳」這件事。
按照民間的傳統習俗所說,祖先魂靈和自己的軀殼聯繫在一起,遷動墳墓就會遷動被葬在裏面的軀殼,自然便會驚擾祖先魂靈,打擾到祖先的長眠。
許拙以前自然是不信這些說法,覺得都是封建迷信,但自從無意中撿到了封神榜,並親手回收了灶神和祿星的真靈,見識到神明附體後帶來的神奇效果後,他想不信都不行。
然而封神榜的回答卻出乎了他的意料。
「沒有。」
「哈?沒有?」許拙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天庭都有的,為什麼會沒有陰曹地府的?」
「你的這個問題並不符合邏輯。天庭的存在和陰曹地府的存在沒有直接的邏輯關係。」
「神特麼邏輯關係……你居然連這種詞都學會了,難道是上網的時候學的?」
「是的。」
「好吧……」
許拙徹底無語了。
他已經完無法判斷讓封神榜上網是好事還是壞事了,不過最起碼這讓他和封神榜的交流變得比以前方便了不少。
「那好吧,既然沒有陰曹地府,也就是說沒有閻羅王,沒有地藏王菩薩、沒有牛頭馬面、沒有孟婆這些嘍?」
「閻羅王是有的,但卻並不是你所說的閻羅王,他和地藏王菩薩一樣,都是天庭之外另外一支神系所屬,並不歸於天庭管轄。至於牛頭馬面、孟婆這些,純屬於後人憑空捏造,並不存在。」
「另外一支神系?」許拙被封神榜說得越來越糊塗了。「你的意思是……天庭代表了一支神系,閻羅王和地藏王菩薩那些又代表了另外一支神系?」
「是的。」
許拙呆了呆。
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無意間問出了一個大秘密。
「你等一下,讓我捋捋是怎麼回事……」
許拙皺眉悶頭想了一會兒,在腦海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這才再次開口。
「沒有陰曹地府?」
「是的。」
「那有沒有鬼魂?」
「不知道。」
「不知道?你可是封神榜誒,屬於神話傳說中的東西誒,為什麼會不知道鬼魂?」
「沒有任何生靈能夠知道死亡之後的事情,無論是天庭所屬還是其它神系所屬,所有神仙的終極目標都是追求永生不死。但死了就是死了,沒有人知道死了後會變成怎麼樣。所以鬼魂之談,本就是你們這些普通人類的臆想罷了。」
「你說得好有道理……但是照你這麼說的話,神仙也會死?」
「會。」
「可是你之前明明說過,修煉成仙可以與天地同壽來着。」
「天地也會死,與天地同壽,並不意味着不會死。」
許拙徹底無語了。
神特麼「天地也會死」……
「那你告訴我,天地怎麼死?」
「天地從開到合,開即為生,合即為死。天地一生一死之間,稱之為一紀元。紀元有起有終,終結時,天地重歸混沌閉合,便即為天地之死。修煉成仙雖可與天地同壽,但卻不能超脫天地,衝破紀元,天地一死,神仙亦將同死。所以修煉成仙,並不意味着永生不死。」
「紀元?」許拙眉頭一皺,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疑點。「我想起來了,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你說過天庭是在紀元之前毀滅,所以你的意思是天庭其實並不存在於我現在所處的這個紀元,而是之前的另外一個紀元?」
「是的。」
封神榜倒是絲毫沒有遲疑,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那還是不對。照你這麼說的話,天庭是在上一個紀元毀滅,天庭的這些神仙又會和天地一起掛掉,你是怎麼存活下來?那些神仙又是怎麼留下真靈存活下來,還能被我現在回收的?」
「我不知道。」
「你妹啊,最關鍵的問題你卻來個不知道。那你是怎麼知道能夠找到那些神明真靈,並且還偏偏找到我來幫你回收真靈的?」
「這是天帝留在我身上的印記,讓我知道天庭眾神並沒有隨上一紀元毀滅一同消亡,而有真靈存留,也讓我知道你是因緣相連之人,能夠幫助我找回那些真靈,重鑄天庭。但你要問我具體原因,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你丫什麼時候學會說抱歉了……」
許拙嘟囔一句,想了想也只能放棄。
今天從封神榜這裏意外地得到了這麼多重要的情報,幾乎將他的整個世界觀完刷新了一遍,但轉過頭認真想想的話……關他屁事啊!
什麼紀元不紀元的,那距離他也太遙遠了點兒。
就算真的能夠把所有天庭的神仙都收集成功,協助封神榜重鑄天庭,然後肉身成神,那也是非常遙遠的事情了。
更何況,他到現在也就回收成功兩個神明真靈,封神任務能不能徹底完成還沒準呢,想那麼遠幹嘛。
「對了,還有一個問題。既然天庭是上個紀元的東西,我不問你那些神明真靈是怎麼存留下來的,你就告訴我,為什麼我們流傳的神話傳說中還有它的存在?而且有鼻子有眼的、這麼像模像樣?」
「我不知道。不過根據推算,大概是因為天庭眾神的真靈在本紀元之間不停輾轉,留下了一絲兒蛛絲馬跡,從而逐漸形成神話傳說。」
「或許吧……」許拙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那麼最後一個問題,勾天上御真經能不能教給別人?」
「可以,這是給你的獎勵,如何處置都隨你本人意願。不過勾天上御真經乃是天帝獨門秘法,極為精深玄妙,也極為難懂,你是通過獎勵獲得了天帝在封神榜中留下的勾天上御真經功法印記,才能一學就會。教給他人的話,怕是很難讓人掌握。」
「不試試怎麼知道。」
許拙擺了擺手,放棄了繼續詢問有關天庭的事情,而是轉而詢問封神榜關於她口中「其它神系」的問題。
經過今晚上本來只是無意中的交談,許拙卻意外地獲得了很多出乎意料的知識。
這讓他對封神榜所展示出的神話世界有了更多的認識,同時也有了更多的興趣。
這個世界,似乎比他之前所知道的那個神話世界要更加好玩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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