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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道上,聚滿了人。
因少女一句粗俗的話,人聲鼎沸,吵吵囔囔。
輕紗流離站在一側微微蹙眉,斂下的眸子裏閃過一絲鄙夷之色,她不曾想到,夜輕歌會這樣粗俗,那般言語都說的出口。
「還說北月帝國是禮儀之邦,沒想到出了個你這樣的女人。」
龍櫻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她上下剮了眼輕歌,嘲諷道:「真不知道院長是怎麼想的,會收你為徒。」
「龍櫻姐,聽說人家連續突破四階呢,而今先天七重哦。」龍櫻身後的碧衣女子生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只是說起話來陰陽怪氣的。
「先天七重?」
龍櫻雙手環胸,趾高氣昂,「先天七重只是對於她們這種帝國之人來說算是天才而已,若是只要到了先天七重就能被院長收為徒弟,那這迦藍大部分的人,都是院長門下的了。」
「誰不知道帝國中人目光短淺,我記得龍櫻姑娘你前些日子也突破了先天七重,也沒見你張揚過,她倒是好,仗着是院長徒弟,狂妄放肆,還真以為先天七重就能在迦藍隻手遮天了?」碧衣女子湊在龍櫻耳邊附和道。
聞言,龍櫻譏諷的笑。
輕歌垂眸,一雙寒瞳蓄滿了冷意,她不動如山,任爾風吹。
「輕紗姑娘,是不是可以去無憂山了?」輕歌看向輕紗流離,道。
輕紗流離眸中華光流轉,淡漠如斯,「也好,走吧。」
輕歌看着輕紗流離掛單的身影,準備跟上,龍櫻卻是驀地伸出手,攔住了輕歌的去路,輕歌抬眸,冷視龍櫻,龍櫻黛眉揚起,眯起眼睛笑道:「夜輕歌,這裏是迦藍,不是什麼北月國,你也不是夜家的三小姐,更不是什麼安國侯,你在這裏,充其量就是個螻蟻,在迦藍,資歷深的人說話,新人必須要聽,我在迦藍呆了足足三年,你不過今日才來的,我再說一遍,把衣服給我脫了,從今往後,再讓我看見你穿紅色的衣裳,休怪我不讓你好過。」
越往後說,女子的聲音愈發拔高,尖銳刺耳,氣焰囂張,咄咄逼人。
似有靈氣傾巢而出,包裹着龍櫻的身體,紅衣無風自吹,嬌媚的眉目此刻泛起凶氣。
前方,輕紗流離止住腳步,背對着輕歌等人,平和的等着,袖手旁觀,置身度外。
「姑娘可知道好狗不擋道?」
一直沉默冷然的少女笑靨如花,狹長的鳳眸里流動着滾滾煞氣,絕色瀲灩,身姿綽約,猩紅的袍子如火紛然,仿若是煉獄之下的曼沙珠華,徐徐盛放,美到極致冶麗如妖。
龍櫻暴跳如雷,面紅耳赤。
當着迦藍眾人的面,輕歌這般放肆不給她面子,這口惡氣,怎麼咽的下去?
「看來你是不知道迦藍的規矩了,那我便讓你知道,在前輩面前,新人要怎麼做。」龍櫻殘笑,戰意滔天,氤氳在她身體四周的靈氣化為鋒刃,朝輕歌逼去。
少女白髮黑瞳,紅衣似血,淺淡的眸色掩藏的殺機逐漸浮在水面。
然,當靈氣就要攻擊在輕歌身上的剎那,千鈞一髮,斜叉里,一道強大無比的靈氣光刃襲來。
龍櫻看着消散在風裏的靈氣鋒刃,目露凶光,她憤怒的朝旁側看去,看見來人時,囂張氣焰立即消減,臉色驟變。
「霓霄學姐」
龍櫻低頭,畢恭畢敬的喊着,她身旁的碧衣女子等人,也都訕訕躲在龍櫻身後,連頭都不敢抬。
玉石閣樓的方向,走來兩道身影,女子披着黑色的紗衣,似潑墨般難以化開,紗衣之下,胸前溝壑惹人眼球,修長裸露的雙腿讓人浮想聯翩,白皙如雪的皮膚吹彈可破,清風徐來掀起如墨紗衣,忽明忽滅,若隱若現,好個性感尤物!
女子三千青絲隨意的散着,唇若含丹眉如遠山,眼臉之下的一顆紅痣絢若流霞,妖冶嬌媚,風情萬種。
她的身旁,男子倜儻風流,清澈爽朗,亞麻色的短髮尤為突出,笑時左邊的虎牙露出來,灑脫間蘊着幾分俏皮,他抬起手,修長纖細的手抓了抓頭髮,少年短髮微微卷着,妖孽俊秀,清貴雋逸。
霓霄——
輕紗流離轉身,眸中閃過一道寒光。
霓霄目光自龍櫻等人身上掃過,清冽出聲,「夜輕歌雖然是迦藍的新人,但她是以院長首徒身份進來的,即便是教訓,也輪不到你來教訓。」
龍櫻臉色黑可滴墨,她低着頭,雙手緊攥,眸光充血。
「流離,無憂山一脈屬你麾下,你讓她們幾個在這裏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她們雖然不懂事,你也好不到哪裏去。」霓霄道:「若你管轄不了,不如把無憂山給別人管,既然管了,心術就擺正來。」
「霓霄姑娘怎知我心術不正?」
輕紗流離莞爾道:「我在迦藍一共呆了七年,第二年入三長老石鐘海麾下,多年來對迦藍盡心盡力,霓姑娘這句話,可就把我多年的誠懇努力給抹掉了。」
「我管你努力不努力。」霓霄抬眸剎那,眼底寒光乍現,「你心裏打着什麼算盤你自己知道。」
輕紗流離欲言又止,霓霄卻是把視線放在了輕歌身上,「夜輕歌?院長徒弟?既然是院長把你帶進來的,那你就讓我們看看,你有什麼資格成為迦藍院長的繼承人。」
言罷,霓霄毫不拖泥帶水的轉身往玉石閣樓上走,短髮少年抓了抓腦袋,朝輕歌咧嘴燦爛一笑,「小美人,霓霄她那是嫉妒你,她當年死活都要入院長門下,院長不要她。」
「赤羽,給我滾回來。」
走至竹玉台階上的霓霄,回眸朝短髮少年瞪去。
赤羽訕訕的笑了笑,朝輕歌擺了擺手,便朝霓霄跑去。
輕歌看着少年歡快的背影,唇角不由的綻入一抹嫣然的笑。
迦藍——
似乎比想像中的還要有趣呢。
似是察覺到什麼,輕歌眸中雷霆乍現,她仰起臉,朝閣樓的窗台望去,窗台裏邊,冷峻倨傲的男子端坐在玄宗椅上,冷傲孤寂,俊美如畫,男子手裏拿着一個琉璃酒壺,酒水沿着壺嘴流出濺在晶瑩的杯里,嘩嘩流淌。
他居高臨下,漠然的俯瞰着玉石樓閣前不被迦藍眾人接受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