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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男人——
神王不可置信地望着雄霸天。
眼前的男人,慌亂羞怯,瑟瑟發抖,由上至下沒有絲毫的可取之處。
神王的心在這一瞬,驟然間裂開了一道縫。
裂縫宛如蜘蛛網般朝四面八方無規則的蔓延,千瘡百孔,滿是狼藉。
南雪落的手還裹着神王的拳,旋即,南雪落微微施力,猛地一把推開了神王。
南雪落低頭垂眸,媚眼如絲,用那一雙勾魂攝魄的眸盯着雄霸天的看。
雄霸天呼吸急促,心臟砰砰直跳,宛如小鹿亂撞,面頰耳根滿是灼熱滾燙。
南雪落纖長的手輕撫雄霸天的臉:「讓你受到驚嚇了,是我的錯。」
雄霸天手足無措,眨了眨眼,目光落在南雪落唇上時,下意識舔了舔唇。
「該死!」神王勃然大怒,再施展出古老的力量『神王之手』,以驚天之勢直撲向雄霸天。
「我一日未休妻,你便是我的妻子。」神王急道。
他絕不會愛上南雪落,他的憤怒只是權宜之計罷了。
再且,南雪落於他,宛如妹妹親人一般,他怎允許自己的妹妹愛上一個懦夫?
神王心裏的那個懦夫,自然就是如同女人家般的雄霸天。
他正窩在南雪落懷裏不知所措,一個大男人就差沒當眾嬌滴滴哭唧唧了,好在念着他師父的那張臉,顧及了點顏面,強行維持男人的尊嚴。「他根本就不愛你,你還在自欺欺人嗎阿落,你現在這不人不鬼的樣子,誰會愛上你呢?你看他的雙眼裏,充滿了恐懼,你以非常手段逼迫於他,只為讓我誤會罷了。阿落
,過去了一萬年啊,你的手段,還是這麼糟糕差勁的嗎?」神王低聲吼道,嗓音甚是嘶啞。
南雪落神色微微一凝,似是在思考神王所說的話。
見此,神王瞭然於心,勾唇輕蔑的笑了。
輕歌站在旁側,眸色薄涼,面無表情,心情是波瀾不驚,甚至還有點想吃藥宗山下的糯子雞。
她縱然聰慧機敏,也想不到場面會演變至如此,更沒想到自家的傻徒兒還卷進來了。
雄霸天淚眼汪汪,大手還在攥着南雪落的衣襟,惶恐又害怕。
聽到神王的話後,雄霸天心裏滿是煩躁,下意識朝南雪落看去,南雪落的神態眸色漸漸黯淡,一縷光,緩緩消散熄滅。
雄霸天亦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總之他盯着南雪落的唇望了許久,不自覺喉結滾動。
難以想像,一個男人的唇,竟能誘惑到他。
若遠在追夜的父王得知此事,只怕會覺得祖墳被人挖了。
雄霸天的腦子裏想法諸多,天馬行空神遊。
良久,雄霸天勾着南雪落的脖頸,反守為攻,擒住誘人的唇,輕輕咬了一口,再溫柔舔舐着。
南雪落瞳眸睜大,風雪揚起了散下的發,她的心臟輕微顫動着,指尖發涼,一股酥麻之意猛衝天靈蓋。
南雪落的手掌高高抬起,正欲一掌下去,眼角餘光察覺到了震怒的神王,手掌便凝滯於空。
雄霸天鬼使神差般,抓住了南雪落的手腕壓了下來。
輕歌乾咳一聲,背過身去。
唔
非禮勿視。
這冬天都要到了,春天還會遠嗎?
輕歌望了望天,黑眸點漆,寒星生輝。
唔,想男人了呢,想小月月了哦。
「成大事者,不可貪圖男色。」精神世界裏古龍殘魂冷不丁冒出的正經聲音叫輕歌錯愕不已,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一吻罷,雄霸天終於鬆開了南雪落,他還坐在南雪落的腿上,周圍俱都是修煉者,風雪疊加,雄霸天眼眶微紅。
這叫個什麼事?
他還想着日後生十個兒子繼承皇位,怎麼就被個公子哥給輕薄了?
雄霸天啪啦啪啦掉着眼淚,還吸了吸鼻子,受委屈的樣,叫輕歌於心不忍了。
誒,她的傻徒兒
南雪落輕擦去雄霸天臉頰的淚痕,拍了拍雄霸天的後背,輕聲哄道:「乖,沒事了,別哭。」
想來也是,如神王所說,她現在不人不鬼,定是嚇到了雄霸天。
雄霸天擦了擦淚,紅着眼看向南雪落,抽噎了兩下,正正經經且一本認真地說道:「我會對公子負責的。」
南雪落輕拍雄霸天脊背的動作凝固,那一瞬,風雪好似都已止住。
兀自風中凌亂不苟言笑的輕歌:「」
「好。」許久,南雪落咧開嘴笑。
她倒是沒有想到,世上會有這麼白痴的男子。
神王在一旁看得雙眼噴火,惱怒得很。
「阿落,你現在的眼光,愈發之差了,這麼一個男人,也配入你的眼?」神王呵斥。
南雪落苦澀而笑:「神王,如你所說,我這不人不鬼的模樣,能入他眼已是極好。」
「我曾答應過南府伯父伯母,要照顧你一生,如今又怎能看你誤入歧途?這個男人的命,我要了。」
神王不由分手,逼出一身氣勢,直轟向雄霸天。
南雪落長袖灌風,猛地揮臂,一道白色雪刃於袖衫之中迸射而出,速度快到極致,破了神王宛如水火的攻勢!
南雪落驀地於雪椅上站起身子,迅步走至神王面前,將手抬起,一掌落下。
啪的一聲,神王臉頰落下了一個深紅的掌印。
神王眯起眼眸,驚詫地望着南雪落:「阿落,你變了。」「變得是你!」南雪落聲音凌厲:「誤入歧途?何為誤入歧途?你與他初次見面,你知他是誰嗎?你又怎知他是否良善?我所認識的神王哥哥,心懷善意,行走於亂世超度亡魂,看見地上的血跡都會感到痛苦而落淚。現在的你面目可憎,宛如惡鬼一般。神王哥哥,你能渡世間千萬人,可能渡你自己?你照顧過我嗎?這麼多年,什麼事不是我一個人挺過來的?身為丈夫的你,所有的痛苦都來自於你。是,我深愛過你,我恨不得把心肺挖給你,讓你感受一下我的血液為你而熱。我是你身邊的一條狗啊,揮之即
來,揮之即去。如今,我不想當這條狗了還不行嗎?滾吧,有多遠滾多遠,我噁心!」
一番話完,南雪落頓感輕鬆,閉上眼,吐出一口濁氣,亦舒了口氣。
突地,肩上一沉,稍微溫暖。
南雪落驀地睜眼轉頭看去,卻見雄霸天不知何時走至了身旁,把厚實的披風蓋在了她的身上。
雄霸天對上南雪落的眼神,結結巴巴,語無倫次道:「我我」
我了個半天,雄霸天才一鼓作氣道:「其實,你可以不用給我生兒子的,我會照顧好你的。」
南雪落:「?」
這是個白痴嗎?
誰要給他生兒子了?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