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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海市。
擺放各種衣物的倉庫內,空間狹小,東西雜亂,中間還擺了兩個歪斜的沙發。
稍微長的沙發上面橫豎堆了很多衣服,但細看才能發現,這衣物下面躺了一個人。
身穿短裙的女子慢悠悠的走過去,踢了踢那人露出外面的鞋。
「薇薇啊,別睡了,再不去醫院,天就要黑了。不是去看病麼,快起來。」
女子說完話,隔了大約兩秒,被叫沈薇的人才有動靜。
她這幾天進貨忙,整個人極度睏乏,就剛剛也不過是補了兩個小時的睡眠而已。
沈薇嚶嚀了聲,有氣無力的伸出細白的胳膊,緩緩的把遮在臉上的衣服拿掉了。
長而微卷的發糊了一臉,遮了五官。
叫她的女子見她醒了,也不再多說,轉身又彎腰去忙活。
沈薇動作緩慢的起身,仰頭把頭髮撩到了後面。
清晰柔美的臉部線條顯露出來。
女生半睜的眸子,迷離而慵懶,形似桃花,卻比桃花多了幾分清冽的冷艷。
她舒出一口氣,從衣服堆里扒拉出一個包,邊打哈欠,邊起身往外走。
室外,剛出去,沈薇就被迎面而來的熱氣撲了一臉。
她眯了眯眼,懶洋洋的看了看西沉的太陽。
一天又這麼過去了啊。
她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唇,低下頭,抬起長腿,慢悠悠的往醫院晃。
-
另一邊。
雲州小城鎮。
此時的街道,還不像後來那般小汽車滿地跑,常常堵的水泄不通。
像這種發展較為落後的小城鎮,生活節奏緩慢,也更加安逸。
三中是離青竹鎮最近的一所高中,不少學生上學放學都要騎自行車往這來。
彼時,夕陽正落。
本應是最為靜謐的學校門口,可現在,卻正上演一場鬧劇。
一場大家都習以為常的鬧劇。
身穿短袖襯衫和裙子的女生坐在地上,抱着膝蓋靠着牆面,滿身狼狽。
馬尾辮被人扯歪了,臉頰黏着碎發,還有一道血痕,白皙的胳膊上都是灰塵。
她頭低的幾乎讓人看不見臉。
耳邊嗡嗡響,伴隨着女生的嘲諷,還有男生的鬨笑。
「沈若眠,這裙子又是你姐姐給你寄過來的吧?她現在是不是在做你媽媽以前的那種工作啊?」
「這麼有錢,天天給你買新衣服!」
「哈哈哈哈哈!」
惡意的揣測,讓沈若眠攥緊了拳頭,她整個人都在顫抖。
有幾個男生,更是囂張的蹲在她旁邊,目光低睨着她,不懷好意的沖她笑。
她想逃跑,可是渾身都疼。
沈若眠覺得自己今天可能要死在這了。
可是,沒有。
耳邊的鬨笑聲,突然在一道身影立在她面前時,戛然而止。伴隨而來的,還有無形的低氣壓。
冷且沉。
所有人都噤聲了。
沈若眠很清楚,能有這個能力的,全校只有一個人。
良久的靜默過後。
她聽到了一道淡漠的,和這裏所以人語氣都不一樣的嗓音。
「她現在居然連你都不管了。」
因為平常話少,他嗓音比同齡人更加低沉。聽起來,也更接近男性才有的磁,而不是少年的乾淨清爽。
他說的這麼一句話,音調明明很輕,但卻仿佛如有實質般,帶着難以捉摸的情緒。
像是在涼薄的冷笑。
沈若眠知道他說的是誰。
她抬起頭,看向了面前的身影。
夕陽此時灑了大半邊天,男生逆着光,看不清臉。
沈若眠滿臉虛弱,卻很認真替沈薇說話,「我姐姐很好,是我沒有告訴她。」
沈薇太累了。
她一個人擔負起整個家的壓力,比誰都累,所以沈若眠不想給她添堵。
但今天這事,估計是瞞不了她了。
因為她身上的傷痕太明顯,需要去醫院,奶奶會擔心,到了晚上一定會偷偷的給她姐姐沈薇打電話。
她回答完這句,面前站着的少年不再吭聲,轉身走了。
他明明其他什麼都沒有說,但剛剛那些嘲笑她的人,卻不再敢繼續下去了。
他們三三兩兩的散了。
等走了好遠,才敢低低的交頭接耳,議論剛剛的少年。
沈若眠緩了好久,才一點點的站起來,拖着傷痕累累的身子,在暗下去的夕陽里,慢吞吞的往回走。
晚上七點的時候她回到家。
在見到自己奶奶的那一刻,沈若眠精疲力盡的倒了下去。
-
沈薇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從醫院回來。
得知沈若眠被人欺負正在醫院掛消炎水,她臉色瞬間冷了大半截兒。
夏荷覺察到她表情不對,喊了旁邊說話的女生安靜下來。
等沈薇掛斷電話,她才問:「怎麼了?」
「我妹妹被人打了。在醫院。」
沈薇把手機裝進口袋,說話間,修長上挑的眼尾,墜着冷意,她把手裏的筷子放下,站了起來:「我回趟家。」
夏荷看了眼外面亮起的夜燈,皺眉:「現在啊?」
她們幾個姑娘都不是臨海本市人。
十幾二十的年紀,因為各種理由,大老遠的來這打拼。
沈薇家離這裏更遠,坐火車得要一夜。
夏荷問着話,沈薇已經開始收拾衣物了,她把東西一股腦兒的塞進包,甩到了肩上,「嗯。店面你明天幫我關一下。」
夏荷看這情況,心想是攔不住了。
更何況是妹妹被人欺負到醫院這種事,以沈薇的個性,她忍不了。
夏荷點頭,「行,你放心去吧。能看我就幫你看着,有什麼事我給你電話。」
沈薇開的是服裝店。
剛來這的時候,她們其實都是擺夜攤兒的。
但因為沈薇能力強,眼光獨到。
靠着到哪兒都能招人的臉和性格又能認識人,幹了兩年下來,便自己租了店面賣起衣服來。
如今手裏頭雖然已經算寬裕,但沈薇還是很拼,跟不要命似的日夜顛倒,比她們任何人都能吃苦。
沈薇走出門前,拍了拍夏荷的肩,「謝了。」
夏荷「切」了聲,給她手抖掉了,「滾啊你。少來。」
她們關係擺在那,壓根不需要這些客套。
沈薇笑了笑,沒再多說,拉開門,背着包出去了。
可這時誰都想不到。
沈薇這一個轉身,迎來的是和她們無盡的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