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華一臉的失落,「秀蘭,你就這麼討厭見到我嗎?你忘記當初你是怎麼說的了?你說一輩子就是我的女人,你知道我家的親事是我爸媽做的主,與我無關,你真要再也不理我了嗎?」
張秀蘭往後退幾與趙興華拉開距離,冷笑看着他,「你都要成我姐夫了,還讓我像以前處對象那樣和你相處,你覺得這樣合適?以前的事情我都和你說清楚了,一切都過去了,遠的近的,只要對大家都好就行。」
張秀蘭與他裝下去的心都省了,直接戳破他,「你想着娶了張志紅,又與和我的關係不變,那我是什麼?你外面養的小婦?你不過是一個鄉村教師,還是接父母的班,還想着娶二房?不知道你何德何能,還是你們趙家何德何能,能讓你敢有這樣的想法。」
犀利的話,戳到趙興華的心窩子裏,他沒有料到一向性子懦弱又膽小的張秀蘭幾句話就把事給說透,強俺下臉上的尷尬之色,「秀蘭,你誤會了,你怎麼把我想成那樣的人,我只是不希望你把我當陌生人,你該知道我愛的是你。你明白心愛的女人就在眼前,卻什麼也不能做又被當成陌生人是什麼感覺嗎?打與張志紅定婚之後,我每天晚上受備受折磨,想過來看你,可卻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在那裏挺着。秀蘭,咱們走吧,工作我也不要了,父母我也不要了,咱們走的遠遠的,只要咱們倆個在一起,去哪裏都行。」
深情的告白。
換成上一世,張秀蘭會被感動,甚至善良的勸他不要衝動,只要與他在一起,偷偷的也不行。
可如今已經不是上一世,正是上一世見識到趙興華這樣的用心,這一世才能看透看明白他的用心,明明說要與她私奔,卻又說什麼不要工作不要父母,她上一世心裏愛着趙興華,自然捨不得他為了她拋棄一切,趙興華想來也一定是了解她的性子,才會這樣說吧?
如此算計的用心,真真是狠毒。
明明是他計下的套,卻引誘不知事世的張秀蘭主動開口,最後即使出了錯,到時錯的也是張秀蘭,趙興華還成了一個同情對方不得已犯錯的男人。
張秀蘭靜靜的打量着趙興華,上一世她那樣的慘死,怨不得旁人,只能怨她太笨,哪裏在能算得過這樣腦子的趙興華。
「私奔怎麼好,既然你心裏是這麼想的,不如找到你父母,把話說明白了,他們也是開明的人,斷然不會逼着你離家出走,等你家同意了,咱們再明正言順的在一起豈不是更好?」張秀蘭勾起一抹笑,灼灼的盯着趙興華。
對襟小領的白色短袖襯衣,青色的西服褲子,現在最流行的裝扮,特別是白色襯衣胸口兩邊各一個方方的大兜,靠胸口的那邊的兜里別着一隻鋼筆,這樣的裝扮多是知識份子的代表。
板寸頭,加上趙興華長的又清秀,在農村里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再加上這樣深情的告白,要不是重活了世知道他的為人,張秀蘭真會被他打動。
此時此刻,眼前的人一臉深情的僵硬站在原地,張秀蘭的心情大好。
她就知道是這樣,若是一味的後退,趙興華還不知道要怎麼表達深情,而她突然應下,還出了主意,趙興華一定沒有料到剛剛那麼強硬的人突然會改變主意吧?
不然怎麼會這副神情?
「我不是沒有這樣想過,可是我爸媽一直希望找一個有文化的人,所以才會定下張志紅,只恨當初我沒有能力,不然幫着你念完初中,這樣我家裏也不會看不起你。」趙興華目光閃爍,馬上就有了應對的話,一直不忘記把錯往家人身上推,更是訴儘自己的委屈,「那次我也跟你解釋過,他們背着我定下這事,回去之後我也絕食過,可他們仍舊不顧我的感受,執意定下這門親事,我媽甚至用工作逼我,我想過不要這份工作,可是沒有工作,我又怎麼給你好的生活?一整晚我都在想這件事,所以最後才對他們妥協。」
「我那時想如果你能理解我,就等此時日,等我存些錢再離開。」說到最後,趙興華很無力,像受委屈的是他一樣。
話裏帶隱隱帶着指責,指責張秀蘭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這人的嘴臉真是噁心。
既然要演戲,那就陪他演下去,到要看看他最後怎麼辦?
張秀蘭早就看穿他的把戲,哪裏還會上當,一臉的懵懂,「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沒錢我也不在乎。」
面對一臉認真的張秀蘭,趙興華又是一噎,竟有股一拳打在棉花上,使不上力的感覺,「秀蘭,你在村里不知道在外面沒有錢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面對油鹽不進的張秀蘭,趙興華什麼理由都說了,偏一點用也沒有,見她仍舊一副死腦筋的樣子,語氣也不耐煩起來。
張秀蘭也不急,就盯着他,作出懵懂的樣子。
「秀蘭,你聽我說,我心裏有個計劃,只要循序漸進慢慢來,咱們倆個一定能在一起。」趙興華見這樣說她還不懂,索性就挑明了說。
這就忍不住了?
張秀蘭眼裏快速的閃過一抹輕蔑,點點頭,「你說。」
不用聽,張秀蘭也猜到他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