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這邊在找保姆,許雯那裏結了婚日子也不好過。
結婚當天回到吳家,吳母就拿出了做婆婆的威風,拉着臉坐在沙發上,叫許雯過來談話,「許雯,你家弄的到底是什麼事?我們吳家可是有頭有臉的人,這樣的人可丟不起。今天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俊傑不在屋裏,許雯找不到幫自己的人,又不能第一天就跟着婆婆對着來,只能忍着,說起來,許雯是從來沒有把這個婆婆放在眼裏,打和吳俊傑處對象那天,吳母就半隻眼睛看不上她,每天說的話也陰曬怪氣的,像許雯跟本就配不上她兒子一樣。
這現在結婚了,吳母攔不住兒子,心裏不順,就馬上把當婆婆的派頭拿了起來,「你到是說話啊?以前沒有嫁過來的時候,我看你的嘴挺會說的,怎麼現在不會說話了?」
吳母端着膀子,兩隻胳膊盤在胸前,橫着眼睛看着許雯。
許雯咬着唇,好在聽到吳俊傑進來了,就委屈的回過頭去,也不說話,就含着眸子看着吳俊傑。
吳俊傑正吩咐傭人收拾東西,抬頭看到妻子委屈的看着自己,而母親正怒氣沖沖的坐在沙發里,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忙大步的走了過來,保護性的把許雯摟進懷裏。
又對着沙發上坐着的母親道,「媽,今天忙了一天,我和許雯先上樓了。」
「俊傑,你也不用護着她,今天婚禮上的事你也看到了,你現在讓她也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當婆婆的,問問這個沒有錯吧?」吳母捏着理不放。
吳俊傑擰着眉,臉上儘是不耐煩,「媽,我今天夠累的了,又是我結婚的日子。你能不能讓我安靜會?」
也不在乎母親會不會生氣,吳俊傑摟着妻子上樓,「走吧。」
雖然沒有什麼溫柔的話語,可是行動上卻護着了人。許雯的心裏微微一暖,到也生起一抹愧疚來,身後吳母不悅的發着脾氣,也沒有人理會她。
等進了臥室,許雯就緊緊的摟住吳俊傑的腰。「俊傑,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哪想到秀蘭會誤會,鬧出這樣的事情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吳俊傑原本心裏也堵了口氣,一聽到妻子道歉的話,心裏也軟了下來,把人摟在懷裏,「沒事沒事。都過去了。」
許雯想再說幾句張秀蘭的壞話,但是一想到今天這樣,吳俊傑也是個精明的人,這才收住了話題,沒有多想,到是身子往吳俊傑的身上靠。
軟玉在懷,吳俊傑又惦記這麼久,哪能不動情,兩人不多時就倒在了床上,結婚當天發生的那點不快的事。早就拋到了腦後。
等二人第三天準備回娘家的時候,許雯接到了家裏的電話,「許雯,我和你爸這幾天都不在家。所以你們也不用回家了,你們忙你們的。」
原本接到家裏的電話,許雯還挺高興的,可是待聽到母親說的話,笑意僵在了臉上,「媽。有什麼急事嗎?」
如果沒有急事,怎麼可能連女兒三天歸門都不在家?
這讓她的面子往哪裏放?在婆婆家又怎麼呆?
「沒有什麼急事,事情就這麼定了,沒事我就先掛了。」許母不待多說,就掛了電話。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空意,許雯才慢慢放下電話,吳俊傑原本就坐在她的身旁,電話里說了什麼,自然也聽到了。
「既然爸媽有事,那咱們就不要回去了,正好我帶你去爬爬山。」正是新婚燕耳,吳俊傑自然是捨不得妻子受委屈。
許雯強扯出抹笑,點點頭。
所以這一天,許雯和吳俊傑沒有回大院,兩人開車去了郊外的山上遊玩,直到天快黑的時候才回來,又是在外面吃的飯,吳母只以為兩人是回大院了,也沒有多問,不過看兩人回來這麼晚,臉色自然是不好看。
不過到也沒有說什麼,只短短三天的功夫,她就看出來兒子護着許雯護的緊,她說了反而惹得自己一肚子的火氣。
大院那邊,一周過去了,劉母和張秀蘭相看了三個保姆,其中一個從農村來的,二十八歲的婦女入了劉母的眼。
王英看着忠厚老實,見到生人都不敢抬頭,是郭靜的母親章谷霞介紹的,是章谷霞老家的人,因為自己的男人死了,家裏又有公公婆婆要養,王英這就出來打工,章谷霞看着人老實又生過孩子,所以才介紹過來。
張秀蘭看到這樣膽小的王英,仿佛看到了當初跟着自己一起出來的姐姐,也生起了同情心,又見她生過孩子,而且家裏的孩子如今已經五歲了,也覺得這樣的人合適。
與是就把人留了下來,正好趁着張秀蘭沒有給孩子斷奶的時候一起帶幾天,也讓孩子們習慣她的存在。
王英到劉家之後,就住到了二樓給客人住的房間,看得出來家裏條件確實不好,身上穿的衣服和帶來換洗的一套衣服,兩套衣服都帶着補丁,特別是兩條膝蓋處,補了三四層。
張秀蘭看着可憐,把自己的衣服找出來兩身給了她,「這衣服你也不要嫌棄,是我穿過的,你換着穿吧。」
「這……這怎麼好?在這裏供吃供住,就已經不錯了,我不能再收這些東西。」王英慌亂的把衣服推回去。
張秀蘭笑着把衣服推回去,「你看看你,你在我們這裏吃住,那是因為你付出了勞動,我的衣服以前也不多,也都是我大姑姐給我的,你收着,也不用客氣。」
王英這才小心翼翼的道了謝收下,「張姐,謝謝你。」
張秀蘭笑了,「你比我大,你就叫我妹子吧,我叫你一聲王姐。」
王英也知道剛剛叫錯了,羞澀的點點頭。
王英很能幹,也很會哄孩子,平時孩子有張秀蘭看着的時候,她就去收拾屋子,眼裏有活都不用人支使,只半個月劉母就滿意了,把人留了下來,一個月給十五塊錢,包吃住。
被接受了,王英也高興,劉母平時卻有空就教育王英,不要太小家子氣,人窮可以,但是不欠旁人的,也沒有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來,經劉母這樣一嘮叨,王英也敢抬起頭跟人說話了,這讓劉母很瞞 意。
家裏的孩子十二個月時,已經到了年關,這其間劉城一次也沒有回來過,按劉母的打算,就讓張秀蘭到部隊那裏過年去,孩子也十二個月了,正好給孩子斷奶。
張秀蘭想想也覺得合適,家裏就準備起來,要去部隊那邊,大白菜和蘿蔔劉城那邊都有種,張秀蘭只帶着今年醃好的鹹菜和土豆乾菜之類的去就可以了。
其他的就是孩子的東西,就是收拾要帶去的東西也收拾了三天,原本想着東西不多,可看着這堆在屋裏的東西,還有小庫房裏那些菜之類的,又得用卡車拉着才行。
這個到是省事,劉父直接打了一個電話,第二天團里就派了個車過來。
劉家忙着往車上裝東西,大院裏相處好的幾個也過來幫忙,只有許家和郭家安安靜靜的,似大院裏沒有這兩戶人家一般。
打出事之後,許家夫妻兩經常不在家,半年來也看不到一次人影。
等到了臨別的時候,張秀蘭抱着女兒和大兒子親了又親,這才一狠心上了車,接過婆婆遞過來的二兒子,這才出了大院往部隊裏去。
劉城那邊是早上才打電話通知的,等張秀蘭抱着兒子夜色下到了山上家屬樓的時候,就看到劉城站在寒風裏,不知道等了多久。
大卡車很高,劉城先接了孩子下去,才又扶着媳婦下車,怕孩子凍到,張秀蘭也沒有多說,先抱着孩子進了樓道進了家。
劉城則帶着楊兵和幾個小戰士幫着往下搬東西。
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冬天的天又黑的早,張秀蘭打開包着兒子的被子的時候,這小子早就睡着了。
張秀蘭把孩子安頓好,也過去幫忙,把搬進來的東西歸攏起來,這麼大的動靜,樓上住着的怎麼可能聽不到,除了男人在營區里當職的,李蘭、董微和鄭桐都下來幫忙。
張秀蘭都把東西分裝在箱子裏,很整齊,結果又堆了滿屋都是,董微看的眼睛都紅了,搬起一個箱子,「弟妹,這裏寫着是一箱雞蛋,放到哪裏去?」
不等張秀蘭開口,隨後看到腳下還有一個箱子,上面也貼着標籤寫着鵝蛋,又驚呀出聲,「呀,嫂子,這裏還有一箱鵝蛋呢。」
李蘭緊着眉看了一眼董微,沒有說話。
鄭桐則低着頭搬着提一袋子的乾菜,「弟妹,這個是要放到陽台里吧?那我先送到陽台里去了。」
「那麻煩你了。」張秀蘭道了謝,「陽台那裏有兩個袋 子,把乾菜放到那裏就行。」
鄭桐應聲提着袋子去了陽台。
張秀蘭才看向董微,「這兩箱蛋就放到廚房裏就行,孩子要斷奶,所以才多弄了些蛋。」
董微笑道,「孩子斷奶那得吃點好的,那我把這兩箱搬到廚房去。」
「弟妹,我看着怎麼就一個孩子,另外兩個在後面嗎?」東西都是一箱一箱的,放到哪裏李蘭也幫不上忙,「這些東西你看看都放哪裏,我就搬過去,一會兒等你家老太太來了,也有地方落腳。」
屋裏客廳堆的都是東西,而劉城還在帶着人往進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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