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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曉琪一身清爽打扮,笑吟吟地站在門口看着許一山。
許一山快步走到門口,輕輕一拉,便將她拉進屋裏,踢上了門。
擁着明媚的女人,許一山直覺體內奔騰着一股洶湧的熱浪,他凝視她片刻後,毫不猶豫低下去頭,深深吻在她嬌艷的櫻唇上。
陳曉琪被許一山突如其來的熱情驚呆了,她被動地迎接着他的熱烈,嚶嚀出聲。
他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以至於動作粗暴而讓她微微皺起了眉頭。她的突然出現,恍如天外飛仙一樣,讓他陡然感覺到生命是如此美好。
她提醒着他,「許一山,這是辦公室呀。」
他霸道地回她:「辦公室怎麼了?我愛我老婆,誰敢說話。」
陳曉琪便不做聲了,任由他的一雙手在她身上縱橫馳騁。
這是他們登記以來第一次如此親密,就好像在沙漠裏久旱的旅人看到一汪碧泉一樣,他恨不得整個人跳進去,盡情地喝個夠。
突然,門被推開,白玉的頭探了進來。
陳曉琪猛地推開許一山,與她打着招呼,「白主任,你來了啊。」
白玉溫婉地微笑,似乎她沒看到剛才哪激情的一幕一樣,「陳主任,你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呀,我剛才聽人說你來找許鎮長了,所以我趕過來看看你。」
她們本來就是熟人,白玉是婦聯繫統的人,是陳曉琪的手下。
許一山心裏很不高興,白玉連門都不敲,直接推門而入,驚擾了他的親熱,讓他有些惱羞成怒。
而白玉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她牽起陳曉琪的手,熱情地邀請陳曉琪去她辦公室坐。
陳曉琪不好推辭,看了許一山一眼,跟着白玉去了隔壁房間。
許一山沒跟着去,他平靜了一下心情,回味着剛才的衝動,不覺有些羞慚。
陳曉琪很快就從隔壁回來了,她深深看了許一山一眼,似笑非笑,欲言又止。
許一山看白玉沒跟着進來,舒了口氣道:「她還在不在?」
陳曉琪搖搖頭道:「她去給我們安排晚餐去了。她說要請客,我沒拒絕。」
許一山笑了笑道:「你是縣裏領導,來我們下面鄉鎮,我們理該請你。」
陳曉琪白他一眼,嗔怪道:「滾一邊去。許一山,你少給我陰陽怪氣的。今天晚上我不走了。」
許一山恍如聽到天籟一樣,驚喜地問:「不回去了?」
陳曉琪嗯了一聲,臉一下紅了起來。
許一山猛地一楞,緊接着激動得要跳起來。他旁若無人地再次將她攬過來,貼在自己胸口說道:「老婆,我的好老婆,我會幸福死。」
陳曉琪掐了他一把,罵道:「你想哪去了?許一山,你給我老實一點,敢胡思亂想,我打死你。」
說完,嘆了口氣道:「我聽說你明天要去法院開庭,心裏放不下,所以過來與你商量,許一山,你不能不去開庭嗎?」
許一山愕然地看着她,狐疑地問:「為什麼不能去?」
陳曉琪低聲說道:「黃大嶺那種人,就是一條惡狗。我們不去招惹他,讓他沒地方下嘴啊。」
許一山哦了一聲,冷冷笑道:「老婆,你放心,多惡的狗,我敲掉他的獠牙,他就凶不起來。天底下哪有他那樣做的人,明明自己毀約,卻還要找別人麻煩。他不就是仗着自己有個書記爸爸嗎?」
「你知道了還硬斗?」
「如果你不鬥,我也不鬥,茅山縣就任由他胡來嗎?老百姓會罵娘的,老婆,我許一山可以什麼都沒有,唯獨不能沒有你。只要有你,為什麼都不怕。」
陳曉琪似乎有些感動,她偷偷瞄了許一山一眼,搖搖頭道:「你真打算與黃大嶺對着幹?」
「對!」許一山正色道:「我就不信有人能顛倒黑白。」
陳曉琪笑罵了一句:「你就是個大傻瓜。你以為現在顛倒黑白是件很難的事嗎?」
許一山不服氣地說道:「老婆,你不也是不怕他黃大嶺嗎?我聽說,我上任的哪天,你還追到半路上,扇了他黃大嶺一個耳光,是不是?」
陳曉琪的臉倏地紅到脖子根,她扭捏地說道:「他黃大嶺敢找你麻煩,我當然不會饒他。」
「我的好老婆!」許一山涎着臉笑,猛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讚賞道:「老婆,我要讓他黃大嶺知道,茅山縣除了我許一山的老婆陳曉琪他不敢惹,還有陳曉琪的老公許一山他不敢惹。」
陳曉琪又掐他一把,笑道:「你是想讓我們都成為刺頭呀。」
「刺頭就刺頭。」許一山笑眯眯道:「我是刺頭,我老婆可不是。」
許一山不會知道,陳曉琪趕來洪山鎮,還真是有目的來的。
陳勇把女兒叫回家裏,讓她去一趟洪山鎮找許一山。縣委黃書記已經與他打過招呼,希望許一山在開庭的時候遵守法院制度,落實法院判決。
黃書記親自出面打了招呼,陳勇哪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他囑咐女兒陳曉琪,無論如何要讓許一山學會在適當的時候閉嘴。
可能只有許一山一個人不知道,他早就被內定作為訴訟代表了。段焱華的會,劉文的交代,只不過都是走一個過場而已。
陳曉琪得知父親的意思後,當即表示反對。
她說:「爸,許一山是個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這個人認死理,不會圓滑啊。你讓他不開口,我可做不到。」
「這就是為什麼要你去的原因了。別人說話他可能不會聽,你說,我敢保證,他一定聽。」
陳曉琪不以為然地笑道:「你就那麼相信你女兒的魅力?」
陳勇道:「問題不在於相不相信你,我是在為你們考慮。小琪啊,他要是得罪了你黃伯伯,你爸今後還有好日子過嗎?當然,我不是想要他同流合污,我只是想讓他學會保護自己。小琪啊,一山這個人,不是個甘於現狀的人。他看起來像一頭溫順的羊,其實是一匹桀驁不馴的烈馬啊。」
「是嗎?」陳曉琪好奇地問:「爸,你怎麼看出來他是一匹烈馬了?我怎麼覺得他好沒出息的樣子。」
陳勇便笑,在女兒手背上輕輕拍了拍說道:「小琪,你能看中他許一山,不知是你有眼光,還是他許一山有福氣。總之一句話,你們的未來,註定不會平靜。」
上面的意思,讓許一山出面應訴,該說的話說,不該說的話適時閉嘴。
這是一盤已經擺好了結局的棋局,許一山只需要按照既定的步驟走完棋局即可。
他們選定許一山,並非沒有考慮,而是許一山是唯一一個最合適的人選。
白玉打來電話,請許一山和陳曉琪去洪山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