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滿殿沉默。
群臣皆是被祖龍的威嚴所鎮壓,就連在場的一些儒生,包括孔符、淳于越等人,皆是臉色微微變化。
李斯站在朝班裡冷笑:「淳于越,陛下走的路,才是強國之路,我大秦先賢早已證明過無數遍,至於你口中讓其效仿古制的那些人,怕稱不上賢者」
而李斯一旁,或是以李斯法身為主的法學家們,紛紛冷笑,對其不屑。
「儒家空談而已!只不過是不懂人性罷了!」
而另一些人,比如朝班之中那些氏族、豪強們,則是臉色陰鷙,目光凜然。
大殿之上,淳于越、孔符、儒生們,嚇得面色蒼白,雙膝發軟!
祖龍威儀不凡,帝冠巍峨如山!
一聲聲,一字字,鏗鏘有力!
以淳于越為首的儒生們,頓時語塞!
祖龍的質問,他們回答不起,也無從回答!
祖龍緩緩起身,雙手背負:「數百年前,我大秦被魏國攻伐時,儒家在哪兒?我大秦國弱民窮時,儒家在哪兒?山東六國視我大秦為戎狄之邦,男不耕,女不織,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田地荒蕪,野有遺孤時,儒家在哪兒?」
此話一出,群臣倒吸一口涼氣,所有人都駭然萬千!
就連李斯,也是瞳孔一縮,目眥欲裂,震怒道:「淳于越!爾敢口出狂言?!」
可用來治國?
扶蘇心中訝然。
「這條路,我大秦先賢,列祖列宗,走了數百年!博士一言否稱殺伐太重?氏族們擁有大量田產而不納稅,大秦倉廩空虛,府庫無錢!」
他雙手背負,帝威蓋世,嚇得人心跳加快,面無血色!
「爾等儒生,禍國殃民!當着文武百官,宮台朝堂之上,妄談國事,還敢詛咒國運!」
淳于越被駁斥,臉色湧現羞怒之色,心中湧現出儒生的骨氣,高聲道:「無論如何,陛下應停止兵戈,與民為善,休養生息!」
蒙恬等武將,虎目圓睜,煞氣沖天而起,滌盪整座朝堂!
儒生們嚇傻了,嚇尿了,有人直接失禁,癱坐在大殿上,有人暈厥,不敢與這股氣概纓鋒!
龍台之上,祖龍雙眸一沉,緩步走下台階,帝珠搖曳,滾滾如江!
「所謂:政在得民。還望陛下明鑑!」
「在先賢心中,早已給出了大秦的路,男不耕,女不織,以德行規範!食不果腹,田地荒蕪,以仁政治也!陛下,若在數百年前,諸侯心有大愛,遵循禮制,規範德行,還會有戰爭嗎?」
轟然間!
朝堂之外,禁軍甲士杵動金戈,齊聲滌盪!
「朕乃始皇帝!功蓋三皇,威服五帝!」
群臣皆是沉默,唯有龍台之上的祖龍哈哈大笑!
「數百年前,我大秦倘若以仁義德行治國,靠天吃飯,那末路不過是被諸侯兼併,大秦早亡矣!」
「各大豪族強宗,武斷鄉曲,殺人滅門而不論罪,劫掠竊奪而無過時,儒家在哪兒?!」
「殺!殺!殺!」
「還望陛下痛改前非!改秦制!敬大儒!」
「爾等儒生,空談言論,什麼孔夫子,一派天真,卻不知這天下本質,乃是弱肉強食!」
陛下雖然不喜儒家言論,可並不能證明,陛下不看儒家典籍!
始皇帝海納百川,一統天下,胸懷自然不是常人所能及,年輕時,就已通讀百家之書,直到現在,還經常研習。
一一一.二五三.一九八.三二
淳于越再次語塞,瞠目結舌,不知如何回答!
群臣都是心中凜然。
儒家空談,太天真了,想讓人人有大愛,有德行與仁義。
更是從陛下重用李斯等法學家,而讓儒生們退之朝堂邊緣就能看出,陛下的立場,也是法!
淳于越對此,冷然面對:「陛下,儒乃當世顯學!孔夫子有教無類,座下三千弟子,足以說明,禮儀、仁義,為百姓心神嚮往之所在!」
他雙手背負,笑聲迴蕩在大殿之中:「恰逢那時,諸侯爭霸,中原戰爭不休,他們都是人!是人就有私慾!否則的話,上古禪讓之制為何才幾代就結束了?」
淳于越沉默片刻,臉色凝肅,他是當世大儒,對祖龍的質問,凝眉而道:「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仁者愛人,君王愛民,天下安定!」
金戈之聲,不絕於耳!
仿佛有千軍萬馬,在宮台之外列陣,接受祖龍的檢閱!
如此霸氣!如此威武,龍台上那位至尊,氣盪八荒,蓋壓天地!
金戈震地,發出陣陣龍吟!
「殺!!!」
「大秦以戰立國,站在血與骨之上,承載無數枯骨殘骸,殺伐太重!天下萬民,皆是對此退避、懼怕!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他已陷入迷茫
「孔夫子曰:尊卑有位,恪守本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遵守其禮!」
「試問,我大秦還會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嗎?」
「如今大秦威服四海,一統天下,爾等儒生,卻又出來犬吠?!」
祖龍冷笑:「我大秦,忘戰必危,想要國富民強,就必須掌有億萬疆土!無論是北面的匈奴,還是南方的百越,誰敢阻朕的路,殺!」
正如陛下所言,弱肉強食才是本質!
大秦若走儒家的路,早就亡了!
而與此同時,群臣皆是對祖龍十分震撼與敬佩。
「朕,不是周天子,更不是六國諸侯!」
就連在場那些豪強、大族,皆是咽了口唾沫,心中無限恐懼與害怕!
淳于越慌了,他一下子癱坐在地,聲音顫抖道:「陛下好戰!不聽我儒家聖言!不遵真理!大秦必亡!」
可這天下,誰又能如此?
此話有理,且是至理!
是儒學數百年來的精粹,是儒生們前仆後繼提煉出來的思想!
在場的儒生們,心中震動,沉重如山!
此話一出,大殿之中,群臣都是看向淳于越,就連朝班之中的扶蘇,眉目深沉,臉色凝肅,也是一言不發。
淳于越惱怒,目光惡狠狠的盯着李斯,咬牙切齒!
群臣也看出,今日朝會,乃是法家與儒家的交鋒!
紛紛凝眸,心中肅穆!
在大秦朝堂之上,此前也出現過數次,儒與法的交鋒,每次都是不歡而散!
「吾欲鑄劍,坑盡天下儒!滅其根、斷其道!朕要告訴天下萬民!你們的路錯了!孔孟之道並非無暇!」
連大儒淳于越,都辯駁不了陛下的話!
「什麼仁義德行,禮儀治世,皆是空談!妄談!謬論國事!罪加一等!」
「淳于越!爾敢試帝心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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