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取縣
諸伏高明沉默着走進一座日式庭院,原本造型別致的景致早就被大火付之一炬,徒留下這些斷壁殘垣。
距離收到景光的短訊,僅僅只是過了兩天而已,可是這點時間卻葬送了十來條生命。
宅子裏的傭人包括管家通通被大火燒死,除了那個神出鬼沒的主人。
這裏是他通過排查之後,確定的最有可能是那個黑衣組織boss秘密居住的地方之一。
依照諾亞方舟的說法,烏丸蓮耶就是組織的幕後黑手,那麼活到如今,他最少也有一百多歲。
按照常理來說,他應該是一個垂垂老朽。
諸伏高明先是排查了這裏一百歲以上的老人,結果自然是令人失望的。
從居民留在警局的居住證明上來看,鳥取縣壓根就沒有符合這個條件的老人。
當然,也有可能他們需要的信息並不在警局的記錄檔案上。
組織boss的居所就連他們自己人都不清楚,沒道理會將破綻暴露給其他人。
可是目前這種局面,除了用這種笨手段調查之外,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畢竟誰也不知道自己身邊有沒有對方的臥底。
這一點,諸伏兩兄弟誰也不敢保證,所以此次調查,他們誰也沒有告訴,包括公安。
突破口的出現還得感謝組織里的人,那位被組織稱作千變魔女的美國大明星。
莎朗·溫亞德,按照她的實際年齡來算,她早就應該過了風華絕代的年紀。
可她現在一點都沒有變老,甚至還偽造了一個新的身份,以那個大明星女兒的身份活在世人眼中。
既然這個備受boss寵愛的女人都能夠做到青春不老,那麼作為首領的那個人自然也是如此。
這樣一來,諸伏高明只需要找出數十年來不曾變老或者說父子長相十分相似的人就可以。
果然,他找到了!
鳥取縣並不是他所管轄的區域,再加上他的身份又很特殊。
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諸伏高明特意拉上兩個好友,打着旅遊散心的幌子跑到這裏。
可是意外還是發生了!
大火毀掉了這裏所有的痕跡,只扔下一地的慘痛留給他們。
諸伏高明嘆了口氣,上挑的風眼中划過一抹疲憊。
兩天的付出功虧一簣倒是不要緊,就怕他們哪裏露出了破綻,到時候恐怕就再也抓不到那隻老狐狸的尾巴了!
「喂,高明,發什麼愣,還不快點通知警署的人過來!」
大和敢助暴躁的敲着手中的拐杖,一邊指揮上原由衣拍照取證,一邊朝着發愣的孔明吼道。
這傢伙這兩天一直神神秘秘的,突然又拉着他們兩個跑到這裏品嘗什麼意大利麵,簡直莫名其妙。
還有這個現場,擺明了就是蓄意謀殺,哪有人家失火,十幾口人一個掙扎的都沒有的。
這絕對是他殺啦!
果然沒有這麼容易啊!
望月家中,諸伏景光一臉無奈的放下手機,出神的看着面前的烤箱。
蛋糕香甜的氣息浸滿整個廚房,窗外的殘陽透過窗戶照進來,給整個廚房都渡上一層金光,讓人的心裏也暖洋洋的。
為了不讓對方警惕,他這兩天除了上班都沒有出過家門口,可是計劃還是失敗了!
看來對方早就猜到諾亞方舟會在自毀之前告訴他們一些事情,所以早就做了應對的決策。
鳥取縣除了會多一樁懸案之外,應該不會再有其他線索。
還真是好心辦了壞事,這下小操的破案率也要被他影響到了。
諸伏景光欠欠的想着,宅子裏被處理掉的人應該都是組織的成員,說不定還是boss的心腹。
不過這次他們暴露的有些出其不意,那些人來不及轉移才會被放棄掉。
好在他們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boss那張常年隱藏在黑暗中的醜陋面孔,現在終於暴露在陽光之下。
諸伏景光看着手機中的圖片,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這是哥哥翻遍那座宅邸附近所有的監控,唯一找到的一張可以看到人臉的照片。
做了那麼多惡事,烏丸蓮耶卻活的相當舒坦。
這傢伙生活的相當規律,甚至每天都要出去散步活動,單論身體素質,估計比很多早出晚歸的警察要好很多。
還真是諷刺!
諸伏嗤笑一聲,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毫不猶豫的按下手中的發送按鈕,將這張珍貴的照片發送出去。
有些事情細想起來會有很多破綻,他那位一直隱藏在暗中的公安聯絡人。
最近似乎一直沒有聯繫他的欲望,那麼他就主動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對方好了。
況且,這張照片也應該告訴零一聲。
從今天開始,boss不再是黑暗中的迷霧,看不見也摸不着,他們也應該確立一個方向,正式向這個組織發起進攻了。
露出真面目的boss雖然不會像被拔掉牙的老虎那樣毫無抵抗力,但是他自身的實力還是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整個組織有那麼多幹部,又有幾個人能夠享受到貝爾摩德永遠不會變老的待遇。
雖然這裏面實際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但是沒有得到這項殊榮的其他人是不可能理解他們的。
更不要說那些與組織同流合污的社會渣崽,他們的目標應該是相同的。
那個傳說中能夠讓人永生不死的美夢。
沒有成功的時候,所有人都是理智的,可是一旦有個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切身為他們展示了一番返老還童的美好現狀。
那麼那些因為生命即將走到盡頭而惴惴不安的可憐人,就會立馬露出他們猙獰的面孔。
嘖嘖,boss的處境真是越來越不妙了!
難怪他會把自己弄成一隻縮頭烏龜,企圖藏在厚厚的殼子裏面,不讓任何人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只可惜,不管是什麼物種,最終總是要見光的!
諸伏景光感嘆一聲,心情頗好的戴上隔熱手套。
烤箱的餘熱已經散的差不多,蛋糕被烘烤的剛剛好,沁人的香甜早就透過門窗的縫隙侵入到隔壁的房間。
諸伏都能聽到客廳里眾人吸鼻子的聲音,當下也不再磨蹭,端着手中的蛋糕就走出去。
坐在外面嗷嗷待哺的自然是他的同期好友,不過這次他們可不是因為他的關係跑到這裏來的。
發出邀請的是望月這個真正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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