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鄭碩這麼說,盧一男上前一步,喊道:「你敢動目標動物一下,你們一個也別想站着從這裏出去!」
顯然鄭碩的話激怒了盧一男,他的目的也達到了。
看着盧一男因為太在乎自己的貓的安危而流露出了本心,鄭碩之前的慌張瞬間消散,轉而滿意地笑了起來。
我走上前去,捉住盧一男的胳膊,小聲說道:「你不要衝動,鄭碩現在不過是無計可施了才會這麼說,他不會拿目標動物怎麼樣的。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我可以確定他沒有權利隨意處置目標動物,否則,他早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與我們交手的時候才來做威脅。」
盧一男聽了我的話,點點頭,退了回來。
鄭碩見情況有變,臉色瞬間又沉下來,但仍不死心地說道:「怎麼樣?你們現在把陳光祖交出來,我們的交易還算數。」
「不要做夢了,」我高聲喊了回去,「你現在手上根本沒有任何籌碼,我們就算直接闖出去,你又能拿我們怎麼樣?」
鄭碩聞言,氣的握緊拳頭,渾身不住地顫抖着。
但是他沒有反擊,也沒有下令重新朝我們攻過來,這更加證實了我的猜測,他沒有權利主導這場戰鬥。
可是,為什麼他沒有這個權利?
他是反變種人組織的創始人,只要他一聲令下,要處理掉他們手上的目標動物應該易如反掌才對啊。
還是,他在等待什麼?
這時突然一個小個子男生從洞口飛速跑了過來,然後在鄭碩耳邊輕聲說着些什麼。
鄭碩得了消息,臉上止不住地笑了起來。
小個子男生退下之後,鄭碩挺直腰板,朝我們走近了兩步,整個人突然有了底氣。
「我的援兵到了,這一次,你們輸定了!」
鄭碩的話音剛落,就聽到洞口方向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
接着一群全副武裝的軍人模樣的人一路縱隊走了進來。
來的人都穿着統一的制服。手中配着各種型號的槍支彈藥,他們在反變種人組織成員的外面又圍了一圈。
看樣子,足有五百人。
而且,不同於反變種人組織這樣自發的毫無戰鬥力的學生。這些人,一定是受過專業的訓練的軍人。
「僱傭兵?」
盧一男在我身邊小聲自言自語道。
「他們怎麼會有能力找到僱傭兵來?」高石也是一副困惑的模樣。
現在我們的情況急轉直下,原本勝券在握的我們,現在幾乎沒有一起闖出去的可能了。
「如果拿我們的身軀做肉盾,拼死保陳院長出去。或許還有一線希望。」高石在我身邊說道。
「不,」陳院長沉聲說道,「這樣你們太冒險了。不如先讓我跟他們走,後面再做打算。」
「不行,」我堅定地說道,「你現在跟鄭碩走,那就是真的羊入虎口了。我跟盧一男可以將皮膚硬化,或許能頂住,一陣,你們可以趁機從我們身後逃離。」
我說罷。看看盧一男,期待他能給我一個肯定的眼神。
然而他卻完全沒有在聽我們講話,而是鐵青着臉,緊緊盯着洞口的方向,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冰冷。
「阿男……」我將手輕輕放在盧一男的手臂上,期望他能給我一些回應。
但他並沒有轉頭看我一眼,只是看着洞口,胸口劇烈起伏着。
「你怎麼了?」我再次開口,有些擔心起來。
「你們是受誰指使?」
盧一男突然衝着前方吼了起來。
我嚇得一個哆嗦,看看他視線的方向。又看看他,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說,你們是拿了誰的錢?替誰辦事?」
這次我才明白過來,他是對着遠處的僱傭兵在喊話。
遠處站成環形的士兵也明白了盧一男的問題。有些迷茫的互相看了一眼,卻沒有人打算回答他的問題。
鄭碩看着盧一男,冷笑了兩聲,說道:「我說盧一男,這都什麼時候了,你為什麼還要糾結在這種……」
「是不是盧軍!」
盧一男根本沒有要理會鄭碩的意思。再次朝着僱傭兵的方向喊了出去。
這一次,對面不再是石沉大海,站在遠處的士兵開始交頭接耳起來,就連鄭碩的臉色也變得異樣的難看。
看來,被盧一男說中了。
這群僱傭兵是受僱於盧軍沒錯。
所以,這就是鄭碩一直以來都不敢擅自行動的原因嗎?
在他的背後,有着另一個幕後黑手,他幫助鄭碩招兵買馬,成立了自己的組織,甚至於現在公然動用僱傭兵來對付我們?
這個盧軍,難道是……盧一男的父親?
山洞裏一時間響起各種議論聲,所有人都或是困惑或是動搖,唯獨盧一男一動不動地現在那裏,視線始終沒有從遠處的洞口挪開。
「盧軍!」
盧一男突然一聲吼,整個山洞瞬間安靜下來,只聽到他的回聲在洞裏迴蕩。
「你出來!」
又是一聲吼,震得山洞都跟着迴蕩起他的聲音。
「我知道你就在這山洞裏,你既然做得出這種混賬的事情,又有什麼好藏得呢?」
這時,盧一男緊緊盯着的洞口處傳來一陣笑聲。
這聲音……就是盧一男的父親沒錯了。
伴隨着笑聲,盧父從遠處的陰影里緩緩走了出來。
「不愧是我的兒子,居然一眼認出了我的人。」盧軍說着,臉上掛着笑,眼神卻異常冷冽。
「我不是你的兒子。」盧一男冷冷得回道。
盧軍聽到這樣的話,收起笑容,眼角微微有些抽搐。
「為什麼?」盧一男絕望地說道,「我已經和你斷絕父子關係,為什麼你還是不肯放過我?」
「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盧軍說着,語氣竟然緩和了下來,帶着些求和的意思,「我甚至因為知道你在乎自己的貓,連那些目標動物也沒有讓他們動一下……」
「你到底想要什麼?」盧一男打斷了自己父親的話。
「我想讓你回來,你是我的兒子,就算陳光祖曾經在你身上動過手腳,但你始終是我撫養長大的,你身體裏流着我跟你母親的血,為什麼現在你卻要選擇特工學院那種可笑的地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