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恆抿唇,神色為難。
「回皇上的話,承王殿下確定雲雨柔已經死了,而且,她的屍體還是承王殿下親自處理的,絕對不可能有假。」
承王親自處理了雲雨柔的屍體?
「怎麼會這樣?」顧墨寒斜長英挺的劍眉驟然擰緊,神色充滿了不可思議。
他皺眉盯着雲恆,目光冷冽。
「你確定,這就是承王親口說的?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
別說是顧墨寒了,連雲恆自己都顯得百思不得其解。
他蹙緊了眉頭,「卑職確定,這就是承王殿下的話,但卑職也不知道,這其中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這段時間,皇上和皇后娘娘接連遇到危險,明顯是被人算計,出手的人必然有高管家。」
「若雲雨柔死了,高管家不應該先復仇麼,西野皇室一點事都沒有,他怎麼會回大夏,萬里迢迢的跑來害您和皇后娘娘?」
顧墨寒蒼白的薄唇用力抿緊,一雙能看穿一切的鳳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層陰霾。
「不錯,雲雨柔真死了的話,高管家是絕對不可能還窮追不捨的,但是朕了解承王,他不會說謊的。」
「只能說明,雲雨柔和高管家,一定用了什麼別的辦法逃出生天,連承王都無法識破」
這,皇宮戒備森嚴,每個人都認識雲雨柔,承王殿下還親自監管,就這樣竟然都還能被她逃了,真是有點滲人啊。
雲恆忽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咽了咽嗓子小心翼翼地道,「皇上,高管家和雲雨柔現在還在京城裏蟄伏,伺機而動。」
「您和皇后娘娘這段時間,還請多加小心,卑職也會安排更多的人手保護您二位,還有郡主世子們。」
「嗯。」顧墨寒神色沉沉,忽然心口一陣劇痛,他忍不住抬手,掩面咳嗽起來。
雲恆看着他近乎透明的臉色,趕忙倒了杯水遞到顧墨寒的面前。
「皇上,您怎麼樣了?」
顧墨寒歇了會兒,才慢慢平靜下來,可胸腔里,還是有一股紊亂的氣流,在肆意地撞擊,讓他疼得鑽心。
他抿了口水,佯裝無事地搖搖頭,掌心裏,卻早就都是冷汗了,「無妨,就是還有些難受。」
雲恆這才鬆了口氣,但隱隱在心裏覺得納悶兒。
皇后娘娘的醫術那麼高明,可是為什麼,他總感覺皇上這次,好得那麼慢呢?
而且這臉色,怎麼看上去,一天比一天差了。
不過雲恆也沒太在意,只以為是顧墨寒這次傷得的確太重了,轉念想到另一件事,有些躊躇地開口。
「對了皇上,太皇太后那邊也讓人帶話了。」
顧墨寒沒有開口,清凜的眸子掃了雲恆一眼,示意他繼續。
雲恆斟酌的道:「太皇太后說,讓您儘快回去,安德皇子又生病了,這一次,似乎還病得挺嚴重的。」
安德皇子是雲雨柔所生,剛出生便體弱多病,太醫們都覺得很是奇怪,從未見過從娘胎裏帶出這麼多病來的孩子。
顧墨寒的臉色微微一變,蓄滿濃墨的眸子,瞬間變得足以冰封萬物。
他這兩年在外征戰,跟太皇太后已經好久沒見了,跟那安德皇子,更是從未見過。
這個孩子自從誕生以來,就一直是承王在幫他照顧處理,他也不想多加過問。
但云恆對這些一無所知,還以為雲雨柔的孩子也是顧墨寒的,他小心翼翼地看了顧墨寒一眼。
「皇上,這位安德小皇子的娘親雖然不怎麼樣,但也是您的親骨肉,您說,要不要回去看看呀?畢竟血濃於水」
雲恆還想說什麼,忽然發現顧墨寒眸光似刃剜了他一眼,嚇得他趕忙閉上嘴,委屈又害怕。
「卑,卑職說錯話了?」
顧墨寒略顯不悅,蒼白的俊臉浮現一抹暗色,「那孩子,不是朕的。」
什麼?!
孩子竟然不是皇上的?!
雲恆當即被嚇得瞠目結舌,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那,那皇上豈不是一直在幫別的男人養孩子?!
雲恆的心裏瞬間被怒火跟不平填滿,重重地拍桌,「豈有此理!」
「皇上,那雲雨柔也太不要臉了,竟然敢跟別人通姦,嘴上還說對您愛得深刻,呸!」
「卑職看她根本就不是愛您,是貪圖榮華富貴,想要權力,又得不到您的寵愛,所以耐不住寂寞,跟別人有染!」
「她這樣的毒婦,真是千刀萬剮都不夠的!若是讓卑職抓到她,非要拿她來祭天不可!」
雲恆真是要氣死了,一直在為顧墨寒鳴不平。
尤其是想到以前,顧墨寒因為雲雨柔的欺騙,跟南晚煙錯過那麼多年,到頭來,雲雨柔卻連生下的孩子,都不是顧墨寒的!
真是能把人活活氣死!
雲恆以為顧墨寒多多少少也會生氣,卻不想,顧墨寒非但沒惱,還一副雲淡風輕無所謂的模樣,修長的食指輕叩空拳敲着桌面,眼神深邃。
他根本不在乎雲雨柔的孩子是誰的,相反,這樣更合他心意,否則他跟晚煙,就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現在他和晚煙的關係一點點好起來了,他就等着帶她回西野,見見那孩子,證明他的清白。
再者,稚子無辜,他就算再厭惡雲雨柔,也不會對孩子做什麼殘忍的事情,有違天理。
顧墨寒看向雲恆,語氣沒有絲毫負累。
「你讓人保着他,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他才是朕跟晚煙,冰釋前嫌的關鍵。」
「噢噢,」雲恆懵懵懂懂地點點頭,隨後想了想開口道,「卑職待會兒就安排好,務必轉告承王。」
緊接着,他又抓耳撓腮地,為難的開口,「皇上,太皇太后還有別的吩咐。」
「她說,如果可以的話,讓您回去的時候,儘量把皇后娘娘和郡主和世子們,一起帶回去。」
雲恆想到後面的話,語氣更加艱難了,無比的小心翼翼,「如果,如果實在帶不回去,她讓您,至少把小主子們都帶回去,畢竟他們,都是西野皇室的血脈。」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顧墨寒,「您看,這件事情,怎麼處理?」
帶人回去?
顧墨寒俊臉陰沉,一雙閃爍寒芒的鳳眸逐漸變得銳利深邃。
「當初晚煙離開的時候,朕跟皇祖母,便鬧得不太愉快,這兩年來,除了報平安,朕也鮮少跟她聯繫。」
「沒想到,她老人家還是一如既往的固執。」
兩年前,太皇太后背着他跟大夏簽下協議,將晚煙和兩個小丫頭全都放走了,他醒來以後得知此事,就跟太皇太后大吵了一架。
雖說當時是騎虎難下,可那畢竟是他的妻子和孩子,皇祖母肆意決定去留,實在傷人,他們祖孫兩人的感情,也因此一度傷了和氣。
「嗯」雲恆一臉認同地點點頭,想到顧墨寒並未正面回答,就又追問了一句。
「那,帶四位小主子回西野的事,您要怎麼回復太皇太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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