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洗完澡的樸素妍擦拭着頭髮,走進了臥室,但發現,原本應該在床上等着洗澡的李居麗消失不見了,她剛想拿起手機打電話詢問,就發現了上面李居麗的kakao消息。
她急忙點開查看,原本焦急的神情,轉而變成了欣慰的微笑。
「終於準備面對自己了嗎?夫人……」
另一邊,盤坐在烤肉桌一側的周元清,臉上正帶着些許蛋疼的表情,看着對面的一對父女。
「這……這不對吧?您這怎麼把居麗叫來了?」
「怎麼,一家人吃飯呢,還不能把我女兒叫來了?
李檢察長直接冷着臉反駁道,直接借着剛剛周元清拿來堵他的話。
剛剛兩人在談合作的時候,周元清直接借着「一家人」的託詞,想讓李檢察長在首爾檢察廳裏白白給他打工。
這下也是讓周元清嗆的不輕,但自己說的話,也沒那麵皮反駁。
論臉皮厚度,自己可真是比不上眼前這位以及其它啊老一輩的人。
自己剛剛給他提供仁川和首爾邊境那邊黑道的消息,他自己不也是想白白吃下這則重要情報。
今天晚上的飯局,就是周元清提前和李檢察長約好的。
文常那裏確實是不需要區區一個廳級檢察長的支持,現在有資格和文常坐在一起談合作的,至少也是政府部門的部長或者黨派內有實權的國會議員。
但文常不需要,周元清自己卻需要一群值得信任且有潛力的政治合作對象。
那最好下手的,必然就是和自己身邊的女人有關係的勢力。
李檢察長自然就成了最為重要的聯繫對象。
周元清沒辦法,只能自己找個台階,讓這件事抓緊翻篇,無奈的說道:「咱這都聊完了,居麗才來,您要是早說,那我就直接去宿舍帶着她了,她們現在的狀況不安全。」
周元清是真的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李居麗。
不是說怕她,而是她出現在這個兩方談合作的時候,就讓周元清陷入了被動。
自己和李檢察長的身份,頓時就從平等的合作關係,變成了低了一頭的長輩和晚輩的關係。
面對這樣不利的局面,他只好趕緊結束了合作的話題,將其引到別的方面。
都是人精,別人給了台階,一般也就順着走下去了,就在李檢察長準備開口稱下的時候,一道半島娛樂圈中獨特的奶音卻是不合時宜的插了進來。
「不用麻煩周會長了,我在樓下一喊,就能叫到漢城安保的車了。」
沒等周元清有動作,李父就率先向旁邊投去了嚴厲的目光。
作為高陽李家這一代的族長,傳統的性格,讓李父對李居麗在外拋頭露面當藝人和在男人談合作的時候插嘴都十分反感。
正在李父準備訓斥李居麗的時候,卻突然對上了居麗那那雙倔強的眼睛,如同當年不顧他的反對去當藝人的時候一模一樣。
「唉。」
想到前兩天自己的女兒向自己求助,自己卻無能為力的情況,李父到了嘴邊的話語,還是咽了下去。
能讓一個父親放下自己威嚴的,只有面臨自己孩子的困難時的無力。
當自己接到女兒的電話時,自己是想要幫她的,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哪怕選擇的道路和自己的規劃背道而馳,但也不可能讓別人欺負了。
他李正久奮鬥了這麼多年,和文常做交易得到支持,進而讓高陽李家的手首次伸進首爾。
就是為了在實現抱負的同時,能夠守護好自己的家人,守護好李家。
但現在,面對女兒的困境,自己卻無法伸出援助之手。
哪怕是自己已經通過檢察廳找到了不少惡意anti的人,但礙於身份和輿論壓力,他也無法起訴和審判他們。
這種無能為力,也是李父這麼快選擇和周元清見面的原因。
如果不是今天在來之前,看到了d社出手的消息,他願意以支持周元清為代價,換取周元清的出手。
【如果能夠託付給周元清,或許就讓智賢去過她想要的生活吧,自家的那個兒子,也足以繼承李家和自己的事業了。】
李父神情複雜的舉起酒杯,主動向周元清敬酒道:「這次,多虧了元清你對智賢她們的幫助。」
「伯父折煞我了,居麗是我的女朋友,我也不可能看着別人欺負她。」
周元清不慌不忙的拿起酒杯,主動和李父碰在一起,然後兩人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周元清看着旁邊半年未見的「女朋友」緩緩說道:「再說,讓d社開開口而已,這都是舉手之勞。」
李父搖了搖頭,他身為半個從政的人,知道在政治中,可不存在什麼默默付出,既然幫了某個人,就要讓那個人知道。
身為被幫助的人,也必須承下這個情,不能裝作不知道,這是這個圈內共同的默契。
「一碼歸一碼,況且,這件事,對你來說,可不算是舉手之勞。」
李父的話,引起了李居麗的注意,原本她也覺得這件事對於周元清來說並不算什麼大事,但現在好像還有着她所不知道的內幕。
「這次應該損失不小吧?」
「幾十億韓元,不算什麼。」
「我說的當然不是錢,而是你的計劃。」
李父搖了搖頭,最近檢察院內部對於李在賢和周元清的關係也是保持着關注。
他們最近已經着手在對李在賢申請調查立案了。
「你這突然的幫助tara,之前和李在賢看似割裂的關係,又要被人懷疑了吧。」
「真要是被三星李家認為你和李在賢穿一條褲子,甚至幫助他在這次的鬥爭中脫身的話……你在半島之後的幾年,估計要寸步難行啊。」
當李居麗聽到這件事牽扯到三星和cj時,看向周元清的眼神帶着難以置信。
恰巧此時周元清的眼神同樣落在李居麗身上。
兩人的目光在這一刻對視在一起。
【他這樣做……是為了自己?】
沒等李居麗從周元清的眼中得出答案。
李父就說道:「智賢,添酒。」
雖是命令的話語,但語氣中更多的卻是溫情。
李居麗默默的拿起桌子上的燒酒,為自己的父親倒滿,拿着酒瓶的手卻在微微顫抖。
她從未見過那個在家說一不二強勢的父親露出過這樣的姿態。
他一直的是怎麼充滿威嚴,怎麼的不可反駁。
他是高陽李氏的族長,曾是高陽高陽檢察廳的檢察廳長,是高陽市權勢最盛的幾人之一。
但現在,他仿佛只是一個父親。
李父二話不說的再次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才開口說道:「說實話,身為你的合作對象,我很失望,因為你為了一個女人,而讓自己的前程放在了險境,這還是你去年就犯過的錯誤。」
「但身為一個父親,我很感謝你能守護我女兒的夢想。」
周元清見李父的表情不似作假,這番話中也透露着對女兒的關愛,謙虛的說道:「您過獎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別拿那個所謂的男女朋友來說話,我和文會長已經稱不上是合作關係了,而你們之間的關係,是真是假,你們心裏比誰都清楚。」
「伱這次動手已經準備買下tara了吧,幫她們翻身,然後重回巔峰,或許就是唯一能彌補你些許損失的事情。」
這次李父沒有讓李居麗動手,自己拿起酒再次倒滿,然後喝完。
此時他的臉上已經通紅,身子也有些搖晃,但眼神卻是比在法庭上還要堅定。
李父盡力的擺起臉,目光直視着周元清。
「元清,我能夠把智賢託付給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