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風夾雜着淡淡的幽香吹了過來,虞楚楚感覺到非常的舒服,上官羽覺得無限的愜意。
突然間,一股女人身上的胭脂味讓虞楚楚直覺得親切。她緩緩地回過了頭,卻發現淳子窈窕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悄來到了身邊,當下柔聲說道:「窈窕姐好!」
「看見你們那麼親密、那麼浪漫,我真的都不忍心打擾你們了!」淳子窈窕牽着虞楚楚的手細聲說道。
「讓窈窕姐掛心了!」上官羽見淳子窈窕對楚兒像親姐妹一樣的親熱,揖手向淳子窈窕致謝,又道,「對了,子雅他怎麼沒同你一起來?」
「他呀,從來都沒有陪我一起賞過月亮!」淳子窈窕有點失落地說道,「不過,子雅他倒是心細,他是怕別人說閒話呢!」淳子窈窕的心裏非常清楚:「子雅表面上對我保持一定的距離,但是他的內心深處卻是時時處處都在呵護着我的。」
「你們也老大不小了,還怕人家說閒話;愛,就要大聲說出來!」上官羽笑了笑道。他雖然這樣說淳子窈窕和子雅名望,但是又想起自己也沒有對楚兒大聲地說過一聲愛,頓時又覺得有愧於楚兒。
「要說愛一個人,有那麼容易嗎?」淳子窈窕淡淡地說,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子雅名望說,更或者是對上官羽和虞楚楚說。
「想說愛一個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愛一個人,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虞楚楚柔聲道。她經歷過生與死的考驗,經歷過生離和死別,在心靈的深處又何償不知道:「愛,代表着一份沉甸甸的責任!愛,也代表着彼此之間的互相信任!」
「虞姑娘,你說得沒錯!我是不會輕易說愛一個人的,也不會輕易愛一個人的。」淳子窈窕壓郁着心情說道。她的內心也非常清楚:「子雅名望作為一個男人,在對待愛情的態度上就應該主動一些,再主動一些。可是,難道他要我來主動嗎?不!我不能在這個問題上犯錯!」
月亮漸漸地西移,夜色漸漸地凝重,一陣薄霧披在淳子窈窕那烏黑的秀髮之上。
淳子窈窕關心地對虞楚楚說道:「虞姑娘,時候不早了,我們都早點回去寢息吧!」她接着又對上官羽道:「上官公子,你的任務來了,也要養好精神,虞姑娘身上的邪毒能否驅解,那就得看你的本事啦!」
「上官羽先謝過窈窕姐!」上官羽揖手道,「為了楚兒,就算要我上官羽上天下海、赴火蹈刃,也在所不辭!」
「上官公子,你的話說得太扎心了!」淳子窈窕笑道,「可是,話也不能說得太過頭囉!」
「窈窕姐,你可知道?楚兒的命更勝過我上官羽的命!」上官羽又激動地說道。
虞楚楚聽得上官羽的慷慨陳詞,心頭也是一陣激動。她噙着兩粒晶瑩的淚花,緩聲說道:「楚兒的命沒那麼值錢,羽哥哥,你也就沒必要那麼去搏命了!」
「楚兒此言差矣!我知道你們兩人的命運早就連成了一體!」淳子窈窕柔聲道,「雖然浮生若夢,但命運相憐,你們都必須給我好好的活下去!」
「窈窕姐所說甚是!我和楚兒還等着『老翅知寒暑,比翼而雙飛』呢!」上官羽道,「楚兒,你說是也不是?」
虞楚楚收起了淚花,長吁了一聲,又對淳子窈窕甜美地笑了笑,跟隨着上官羽緩緩地往寢室的方向走去。虞楚楚看着淳子窈窕的背影,心裏暗道:「窈窕姐非常了不起,但她卻是一個情感豐富而內心寂寞的女人!」
虞楚楚邊走邊想,她猜測得到淳子窈窕交給上官羽的任務是什麼,也知道上官羽一定會完成淳子窈窕交給的任務。虞楚楚的心裏暗道:「想不到羽哥哥會結上窈窕姐這樣漂亮、有能耐的朋友!」「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倒希望窈窕姐能和羽哥哥白首偕老。」「可是,如果窈窕姐選擇了羽哥哥,那么子雅就肯定會傷心欲絕的!」
上官羽心裏清楚,淳子窈窕所說的任務就是讓我去取「五色邪毒」的解藥,他心裏暗想:「這個窈窕姐,果然是太利害了!」
上官羽緩聲對虞楚楚道:「楚兒,我天一亮就出發,找解藥去。我不在身邊的時候,你也保重好自己!」
「羽哥哥,你的心意楚兒我心領了。」虞楚楚柔聲道,「羽哥哥,你也毋須太掛念楚兒的生死,你要蒼生一念、以天下社稷為重!」
「一個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照顧不好,是男人最大的悲哀!」上官羽悠聲道,「楚兒就是我的天下,我的世界!」
虞楚楚「哎」地長嘆了一聲,竟然感動得流下了眼淚來。
「楚兒,你怎麼突然流淚了?」上官羽悠聲問道。
「沒有,我只是覺得激動!」
上官羽輕輕地拭去了虞楚楚眼角的淚花。「楚兒,你知道嗎?」他深情地說道,「你若流淚,先打濕的卻是我的心!」
虞楚楚被上官羽這麼一說,「噗嗤」了一笑,「羽哥哥,你呀,說的儘是歪理!」她又緩聲說道:「看來,我要將你那顆潮濕的心拿出來焙乾才行!」
柳夢雉在半夜的夢境中驚醒之後,就再也難以入眠了。她努力而反覆地想起夢境中的那一幕。那真真切切的夢境讓柳夢雉細聲地抽噎了起來:「師父!師父!」柳夢雉想起了和師父分別時那悲慘的情形,猛然間連打了兩個寒顫:「想起了師父,我柳如絮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痛,自己的情有多傷?」「我柳如絮不能只顧玩迷人遊戲,卻忘記了殺人的遊戲?」
柳夢雉心痛着將回憶拉到了那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中去。
那是四年前的涼秋時節,微微的秋風夾着細細的秋雨,無情地洗刷着那淡黃色的秋花。
這一日,柳夢雉迎來了十八歲的生日。本來是喜氣盈盈的淮陰「孔雀山莊」突然間就變得了幽冥鬱郁。
如花的年華,亮麗的青春,精進的態度,柳如絮讓師父夜策暮雨心滿意足。
「絮兒,今兒是你十八歲的生日,為師將這塊『七彩孔雀靈』交給你,就當作是送給你十八歲生日的禮物。」師父夜策暮雨撫着柳如絮的秀髮,開心地說道。
柳如絮急忙跪下,雙手虔誠地接過夜策暮雨遞過來的「七彩孔雀靈」,高興地感恩師父道:「多謝師父!師父對絮兒真的太好了!」
柳如絮心裏非常的清楚:「這塊『七彩孔雀靈』是『孔雀山莊』的鎮莊之物,師父她一直視之為珍寶,如今傳給了我,這意味着我已經成為她的衣缽傳人,而且是唯一的傳人,真心感恩師父!」
夜策暮雨輕輕地扶起了柳如絮,又緩緩地說道:「絮兒呀,這『七彩孔雀靈』乃鎮莊之寶,你務必要好細加保管!」
柳如絮依偎在夜策暮雨的身旁,就像依偎在娘親的身邊。她悠聲對夜策暮雨道:「師父,你對絮兒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師父,你放心,我一定會視這『七彩孔雀靈』如自己的生命一樣!」她說罷遂細解外層裹囊,小心翼翼地將「七彩孔雀靈」拿了出來,頓時如獲珍寶,又仔細地端詳了起來。她那喜悅之情難以言表。
只見那「七彩孔雀靈」兩指大小,仿若圓球,上有「赤、橙、黃、綠、青、藍、紫」七種顏色,兀是異彩奪目。
柳如絮對夜策暮雨道:「師父,這『七彩孔雀靈』真謂曠世珍奇,世間少有!」
「絮兒,你或許有所不知,這『七彩孔雀靈』確是曠世珍奇,本系西南夷滇國之物!」夜策暮雨道,「為了爭奪這塊『七彩孔雀靈』,為師差點就命喪那夷滇之地。為師,我太難了!」
柳如絮見夜策暮雨說着說着流下了老淚,遂深情地喚了一聲:「師父!」
「那滇國孔雀甚多孔雀不匹,以音影相接而孕雀與蛇交時即有毒,而蛇伏蟄時即無毒之意耳」夜策暮雨收起了淚花,隨即又向柳如絮緩緩地介紹了「七彩孔雀靈」的來歷。
柳如絮聽得如痴如醉。她高興地對夜策暮雨道:「師父呀,想不到原來這『七彩孔雀靈』還有這麼神奇而悲壯的故事!」
夜策暮雨像慈愛的母親一樣撫了撫柳如絮的秀髮。她突然感慨道:「絮兒,世事如斯,人活這世上又何償不是神奇而悲壯呢?」
「師父,你為何突然感慨了起來呢?」柳如絮聽不懂夜策暮雨所說的話,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傷心事呢?」
「絮兒,今日是你的生日,為師本來不該說出這麼催悲的話來。」夜策暮雨嘆道:「可是,你又怎會知道,過去了的只是事,過不去的卻是情!」
柳如絮見夜策暮雨的眼角又噙着淚花,又聽得她那催悲的話語,心頭也是一片惆悵。她遂酸楚着咽喉,戚聲地問道:「師父,你為何突然傷心,是不是絮兒哪裏做錯了什麼?」
「絮兒,你哪裏有錯?錯的卻是為師!」夜策暮雨嘆道,「我在感嘆這世道無常,也感慨光陰易逝,浮生若夢!」
柳如絮實在聽不懂夜策暮雨所說。她在心裏暗想:「看來,讓師父她悲情的不是這猛烈的秋風,不是這灑落的秋雨,也不是這凋謝的秋花,而是她心中的那片痴情!」
只聽得夜策暮雨又道:「春花秋月,似水流年。都這麼多年過去了,為師我雖然快練成了一寸光陰,但我又怎麼能夠追得回他那似水流年呢?」
柳如絮聽得恍恍惚惚,一頭霧水,又問道:「師父,他那似水流年,是什麼呢?」
「絮兒,你還小,你不懂這些!他那似水流年已不再能挽回。」夜策暮雨悽然一笑道,「不過,即使他演的是獨角戲,為師我也只能開心地面對!」
柳如絮雖然聽不懂夜策暮雨所說的他是誰,但她的心裏卻也明白了大概。柳如絮遂柔聲說道:「絮兒永遠都是師父你的開心寶寶!」她的心裏暗道:「師父她傷情太深!」
夜策暮雨暗道:「浮生真若夢」她又淒聲笑道:「對,絮兒永遠是為師的開心寶寶!」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