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唐川怔了一下,倚着身後的欄杆倒是靜默的看了她好一會兒,才不緊不慢的伸手接了過來,看了一下,笑了笑——
「你不覺得這讓我挺難為情麼?」
「你想多了,回去你這是要還我的,而且還要利息,我也不會承認我喜歡看你窘迫的樣子。 」
莊舒蓉也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停住腳步。
「現在沒有看到是不是有點失望?」
慕唐川莞爾一笑,也斜了她一眼,「即便掉了臉,現在掛着的卻是你夫婿的名號。」
「你的溫雅都是裝出來的,慕唐川。」
莊舒蓉秀眉一揚,低低道。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溫雅,莊小姐。」
慕唐川這會兒看着她的眼神裏帶着一些痞氣,換了一個閒適的姿勢,環着胸,嘴角還帶着一絲笑意。
「論說話,我自是說不過你。」
莊舒蓉抬頭看向天外,望着綻放在風雨里的煙花,眼色有些迷茫,「時間過得好快,一年就是這麼過去了,畢業之後,就明顯感覺自己老得太快,都來不及反應,幾年就是這麼過去,索性念書早,而且爸媽也沒有阻止我,所以這會兒同齡人來說,還算是年輕些。」
「心態不老就行了。」
「但是也不可能一直保持這樣的狀態,若是能像爺爺奶奶這樣,我也是挺滿足的。」
「你才多少歲?就有這樣的感慨?」
「就當我自己想多了,好了,我先出去了,你收拾一下也下來吧。」
莊舒蓉收回視線,也徐徐轉過身,朝門口走了去。
慕唐川默默的看着莊舒蓉離開的背影,微微握緊了手中的紅包,往一旁擱了去,後面才有些閒適的從衣袋裏取出煙包……
那天晚上休息得有些晚,而且次日一大早天還沒亮,外面就響起了一陣鞭炮聲,所以也都起得很早。
早餐莊老夫人早就準備好了,等着他們起床就能用。
早餐過後沒多久,就有人上門拜年,不過莊舒蓉卻是拉着慕唐川去鎮上走走,慕唐川自然樂意奉陪。
小鎮很熱鬧,年味很濃郁,莊舒蓉一路上都是拉着慕唐川往街道上擠着,小廣場裏面還有什麼拔河比賽,籃球比賽,圍觀的觀眾不少,廣場周圍都擠滿了人。
鎮上的籃球賽也都是以村為單位的,一場場的輪下來,到了下午才趕上決賽,兩人自然也傍晚才趕回家裏。
「我們明天就回去吧。」
走在回家的路上,莊舒蓉突然這麼跟他說。
知道他平日裏很繁忙,而且現在是新年,自然忙不過來,不然,她也還是想多停留幾天的。
「不多住幾天?」
慕唐川問道。
「回去還有很多事情,陪爺爺奶奶他們過年,他們就挺開心了,年後都是來拜訪的親戚朋友,他們也顧不上我們了。」
「你安排吧。」
慕唐川似乎也能察覺到她的意思,倒也不反對,他在z市那邊確實好多事情耽擱了,但是卻也不願意掃了她的興致。
「你的傷勢雖然不嚴重,但是還是要檢查一下,你手臂上的淤青還沒有消散,回去馬上安排人給你做一個全身檢查,這樣也能放心些。」
莊舒蓉今天上那手臂疼得舉手都有些困難,幸虧慕唐川車上一直準備有藥酒,擦了一些才感覺好些。
「已經沒事了,放心吧。我自己都不擔心,就有那麼一點疼而已,你瞎緊張什麼?」
見他繃緊的臉色忍不住調侃了一下。
「有人緊張你,你還不高興?」
慕唐川斜了她一眼。
莊舒蓉欣然一笑,連忙伸手環住他的手臂,邊往家裏走,一邊道,「當然高興,其實也就是今年我過得開心一些,往年回來都是我一個人而已。」
「以後都陪你回來吧。」
「嗯。」
……
第二天清晨,一行人便返回z市了。
臨行前,莊老夫人準備了好多東西讓他們捎回去。
當然,也不忘了叮囑兩人快點結婚,早點給他們抱曾外孫。
慕唐川跟莊舒蓉也一笑應之,然而,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莊舒蓉幾乎每個半個月都能接到老夫妻倆催促他們結婚生小孩的電話。
莊舒蓉忙着考試,每次也是應付着過去,直到幾個月之後把試考完,兩家終於也把他們的婚禮訂了下來,就在元旦。
初夏的時候,謝佳佳給蘇正勛生下了一個女兒,取名為蘇雨,滿月宴的時候也邀請慕唐川他們過去了,小孩子長得很可愛,是他們兄弟幾個裏面的第一個孩子,理所當然的受到了大家的寵愛。
蘇雨出生以後,周振軍的壓力也越發的大了起來,因為常年在部隊裏混着,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更是難上加難,豪門之間相互介紹的,也是那些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周振軍的性子有些粗獷,那些大小姐他自己看不上,心底就是想找一個能跟自己合拍的,是軍人似乎再好不過了。
家裏開始接二連三的安排讓周振軍有點吃不消,一趕上有軍事演習立馬就積極的趕了過去,早知道還不如不調回來得了。
十一之後,慕家跟莊家就開始準備慕唐川跟莊舒蓉婚禮的事情,兩家原本是打算給兩個孩子買一棟小別墅作為孩子們的獨立婚房,但是考慮到最近的政壇風波,後面還是放棄了計劃。
慕以南親自請設計師來安排的,莊舒蓉跟慕唐川衣櫃裏的衣服都是成打成打準備,整個慕宅都是重新裝修了一遍,是很溫馨的中西合璧的風格,按照着莊舒蓉滿意的風格來的。
慕以南跟王惠夫妻倆對莊舒蓉很看重,兩口子也就是慕唐川跟慕子溪兩個孩子,慕子溪常年在外,跟他們做父母的也不是很親近,慕唐川訂婚的時候,她也沒有回來,只有給家裏打了電話。
慕家夫婦倒也習慣了,只是要求她在結婚的時候。
婚紗照也在十一的時候準備着,拍了好幾組,當然都是王惠安排的,正主平日裏都是忙着工作,其他的事情幾乎也就是留給王惠他們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