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南豐城西北三十里,浩浩蕩蕩的北邙二十五大軍駐紮此地。
烏蓋達站在土坡上遙看南豐城的方向,雖然普通人看不到南豐城的雄偉壯觀,但烏蓋達可以,因為他本就是文武雙修之人。
「此城很好,只要拿下這座城,咱們就能徹底打開大炎南地的門戶了。」烏蓋達感慨說道。
「帥將,區區一個彈丸之地,末將願做先鋒軍,戰它一場!」一名小將站出來抱拳說道。
「你想試試它的虛實?」烏蓋達回頭笑問。
「是的帥將,聽說南豐城來了一位名將,我到現在寸功未立,所以,想為帥將試探對方一番。」那名小將回答。
「不急,你的功勞可不在這裏,一會兒回到大帳,我自會吩咐你去做一件大事!」
聽到烏蓋達讓自己去做一件大事,那名小將立即單膝下跪道:「多謝帥將!」
烏蓋達滿意地點了點頭,再次遙望南豐城……
過了許久,一隻靈鴿突然出現,看到時機已到,烏蓋達單手接過靈鴿,然後說道:「大帳議事!」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十多名將軍立即轉身走向剛搭建好的軍帳之中。
烏蓋達打開信件,看到上面內容時,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大局已定!
軍帳中,烏蓋達並未提及信中之事,而是快速劃分四波兵馬,畢竟他打算七日內就要拿下南豐城!
隨着他一次次調遣,這些將軍也是立即上前領命,等到那名小將上前時,烏蓋達貼着對方的耳朵交代了幾次,然後重重地拍了拍對方肩膀。
「末將領命!」那名小將激動壞了,抱拳一禮後,就快速離開軍帳。
等所有將士都離開軍帳後,一名儒雅身穿儒士衫的中年男人微笑一禮:「恭喜帥將,大事已成!」
「哈哈,范勞先生過譽了,某也是略施小計兒,不足為奇。」烏蓋達笑着回答。
「那是否接胡世昌回北邙呢?」范勞問道。
「他乃是北邙的英雄,當然要接,不過還是有勞先生走一趟了。」烏蓋達微笑拱手道。
「小事一樁,既然能為帥將走這一遭,也算我范某有幸為北邙效力了。」范勞微笑回禮,然後離開軍帳。
等范勞離開後,烏蓋達臉上露出了譏諷之色:「這就是大炎人的文骨啊!」
范勞是大炎人,也是舉人身份,在烏蓋達攻破兵道口之後,此人便前來投靠,至於為何投靠北邙,烏蓋達用腳想他都明白。
如果大炎國滅,那這些文人也就沒了身份,也無法參加國內文考,如要想在文路上行走,那就必須斷根換國,這樣才能重上文路。
……
南豐城北門城頭,李長峰率領三名將軍站在這裏,他此刻心如湖面,平靜得可怕。雖然他號稱李三要,但他是真的有本事之人,也是打過不少硬仗的將軍。
「將軍,不如派遣末將與他們會會吧。」一名中年將領抱拳道。
「馳遠啊,你跟隨我多年,你覺得這次北邙大軍如何?」李長峰沒有回答馳遠的話,反而是讓對方看看下面的軍陣。
「很強,不愧是北邙鐵騎。」馳遠如實回答。
「率軍之人是北邙名將倉泣,你可能勝過他?」李長峰問道。
「單打獨鬥不行,但軍陣較量絕對沒有問題。」馳遠抱拳道。
「好,那我就給你一千府兵、五百驍騎、八百弓箭手!」李長峰面色凝重道:「無論如何,你都要給我打贏這場仗!」
「是!末將願拼死一戰!」馳遠抱拳一禮,轉身便下了城頭。
北邙兩千大軍緩緩向着南豐城北門推進,他們並非攻城的,而是想試探一下南豐城的虛實,然後再找尋破城之處。
隨着大軍停下,南豐城北門也被緩緩打開。
馳遠率兵而出,停在了南豐城下,距離倉泣大軍也不過百步之距。
「倉泣老兒,你這大把的年紀,還要上戰場,難道你就不怕晚年不保?」馳遠帶着嘲笑大聲喊道。
對於戰前挑釁,倉泣也不甘示弱,直接開始喊道:「無名小將,焉敢在你爺爺面前耍威風,快回去叫你家李長峰出來一戰!」
馳遠冷哼一聲:「殺雞焉用牛刀?今日你我一戰,必死一個,我勸你還是早點買好棺材吧!」
「小兒怎敢狂言?有本事你出來與我一戰!」倉泣怒聲吼道。
「你真當我傻嗎?」馳遠哈哈大笑:「既然是兩軍對戰,那自然是軍陣之戰,難道你祖上沒教過你嗎?」
「爾等小輩休得猖狂,既然你要軍陣之戰,老夫便要殺得你片甲不留。」倉泣雙手高高舉起:「列陣!」
一瞬間,北邙大軍快速列陣,刀盾齊刷刷地擋在前方,一名名驍騎手中長矛直擊前方,弓箭手昂起腦袋搭弓上箭,弓箭以四十五度角,對着大炎軍隊方向。
看到北邙大軍的氣勢,馳遠絲毫沒有懼色,他今天就是為了死戰而拼的,所以立即舉起長槍吶喊:「列陣!」
雙方軍陣對峙,血雲也在不斷凝聚,隨着一陣輕風拂過。
戰鼓與號角便響了起來!
「殺!」
一瞬間兩軍氣氛肅殺,塵土飛揚,血霧凝成的血雲遮蔽了正午的陽光,只留下一片昏黃的混沌。鐵甲交錯,映照出冷冽的寒光,仿佛是冰冷的刀刃與鐵血交織的樂章。
鼓聲隆隆,如雷滾動,激盪在每一個士兵的心頭。戰馬嘶鳴,蹄聲震天,仿佛要踏碎這世間的所有束縛。號角聲聲,悽厲而悲壯,迴蕩在空曠的原野上,將士們的咆哮和吶喊,與風交織在一起,如同野獸的咆哮,震懾人心。
箭矢如雨,劃破空氣,帶着凌厲的風聲襲向敵軍。刀光劍影,你來我往,兩軍交鋒,血肉橫飛。每一次揮劍,每一次衝鋒,都充滿了決絕與悲壯。士兵們的臉上寫滿了堅定與果敢,眼中閃爍着對勝利的渴望。
馳遠持着長槍快速突刺,每一槍下去,就是一名士兵的性命。倉泣大刀揮舞,所過之處沒有一個士兵能站起來的。殺瘋了,徹底殺瘋了。軍陣之間對撞慘烈無比,如果有一方先怯懦,那就只能等着另一方的屠刀。
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如同揮舞的巨刃,引領着士兵們沖向那未知的命運。在這生死交織的戰場上,每一個身影都顯得那麼高大與威猛,每一次吶喊都充滿了力量與信念。
站在城頭上的李長峰面容冷淡,此刻的他一直在關注下方大戰,對於這些人的生命他並不在意,因為在戰場上生命如草芥般脆弱,如果信念動搖,那只有死路一條。
戰場上需要什麼?那必須是勇氣與信念的相結合,這樣才能如那磐石般堅定!
看到在這無盡的廝殺中,兩軍都展現出了不屈的鬥志和頑強的毅力。李長峰對着另一名將軍悄悄說了幾句話,然後就看到那名將軍快速離開。
如果有人知道李長峰出現這種狀態,那就代表一種可能,他開始要命了!
隨着兩軍拼死之際,北城門再次緩緩打開,一列驍騎鐵甲衝鋒快速衝出城門。
原本還在大戰的倉泣看到,對方增援的鐵騎,雙瞳快速收縮:「該死的李長峰,你卑鄙無恥!」
馳遠此刻也是快速回頭,當看到增援時,他笑了,果然是要命軍來了!
「殺!」
馳遠舉起長槍大喊,隨後一槍直刺倉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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