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巴瑟,你最好沒有誇大其詞。要知道我可是特地從另外一個宇宙趕過來的,而且還暫停了一些非常重要的研究。」
「沒錯!我們可都是衝着創造者種族的歷史、魔法知識和技術來的。」
「作為費倫大陸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魔法文明,也只有撒魯克巫虺值得我們如此重視。」
「城市上空那個聚集起來的能量源究竟是怎麼回事?它好像正在被釋放?」
「不,不僅僅是在釋放,而是對已經開始對整個北地的溫度與環境造成影響了。」
「這該不會就是耐瑟瑞爾時代著名的十一環法術【馬文世界編織術】的原型吧?我記得這個魔法也是通過吸收和釋放能量來實現改變溫度乃至環境的效果。」
「有可能。而且這個能量源顯然非常具有研究價值。」
「那麼我們應該從什麼地方入手呢?先中斷對方的魔法儀式,還是先壓制這座城市把那些正在抵抗的遠古蜥蜴人都抓起來?」
伴隨着上百名奧法秘術會傳奇巫妖的現身,現場立刻呈現出一種類似學術研討會的氛圍。
仿佛在他們眼中,從沉睡中甦醒的摩薩拉女王和她的子民已經變成了砧板上任由自己宰割的魚肉。
尤其是原本還有點緊張的泰羅將軍,這會兒直接全身心的放鬆下來,看向遠處城市中心巨蛇雕像的眼睛裏居然透露出了一絲同情。
因為他很清楚,在這麼多強大的傳奇施法者面前,甭管你是什麼創造者種族還是上古之民,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甚至只要這些巫妖們願意,能夠直接把城市籠罩的範圍全部暫時變成死魔法區域。
到時候除了魔法女神午夜、夜之女神莎爾、精靈主神科瑞隆之外,就算是其他神明的化身來了都別指望能使用任何魔法跟神術。
同樣的,那個正在進行中的魔法儀式也會隨之中斷。
最重要的是,身為帝國軍方高層中的一員,泰羅將軍非常清楚奧法秘術會核心成員們的行事作風究竟有多麼的恐怖且肆無忌憚。
只要獲得左思的許可,甚至可以無視法律和倫理道德,做一些即便是在邪惡陣營眼中都相當炸裂的實驗。
所以在他眼中從這群巫妖抵達的那一刻開始,整個城市就已經被宣判了死刑。
等待那些蜥蜴人的將會是比死亡更可怕的下場。
「咳咳——
諸位,請保持安靜。
我知道你們對於撒魯克巫虺和他們創造的上古文明充滿了興趣。
我其實也跟你們一樣興奮和激動。
但眼下我們還有很多的問題需要處理。
包括壓制頭頂上那個散發光明和熱量的能量源,防止它更進一步對整個北地現有的生態環境造成毀滅性破壞。
除此之外,還有儘可能多的活捉遠古蜥蜴人,從各種書籍、建築和造物中獲取相應的魔法知識、技術並找出那段失落歷史的真相。
這是一個相當複雜且龐大的工作量。
我認為應該好好的統籌規劃一下,防止出現不必要的破壞。」
哈巴瑟·德林主動站出來向這些與自己一樣為了知識向左思效忠的同僚們發出了倡議。
因為只要進入核心圈子後,基本就沒有什麼明確的上下級之分,巫妖們相互之間的身份和地位都是平等的。
這也就意味着如果不想任由他們胡來,最好的辦法就是進行分工合作。
以所有研究結果共享作為前提,讓每個人去從事自己最擅長的領域。
很快,上百名傳奇巫妖就開始旁若無人的將城市劃分為若干個區域,然後以三到五人為一組開始進行探索,搜集一切他們認為有價值的東西。
如果遇到蜥蜴人的伏擊,那就直接一個控制魔法丟過去,隨後在禁軍與召喚出來的僕從幫助下,全部拖到一個剛剛佔領的大型建築內關起來。
沒過一會兒功夫,這些可憐的傢伙就被送到解剖台上開腸破肚,腦殼也早已從中間劈開露出裏邊的大腦和腦漿。
而在這個過程中,受害者能夠清晰感受到那種令人髮指的極致疼痛。
但在各種藥劑、魔法的作用下,他們連想要快點死掉都成了一種奢望,只能眼睜睜看着這些被自己視作「低賤奴隸種族」瘋子,一臉興致勃勃討論着古代蜥蜴人與現代蜥蜴人之間在身體結構和血統上的差異。
一個略顯矮胖的巫妖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直接把大腦靠近神經中樞的一片區域切了下來。
而這直接導致了一名遠古蜥蜴人身體不受控制的劇烈抽搐,最終活生生因為無法忍受折磨徹底瘋了。
血腥!
殘忍!
冷酷!
沒有任何的同情心與底線!
那種為了探索未知、追求知識和真理的癲狂,令第一次親眼目睹這一切的艾瑞恩·甄德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儘管他並不是躺在解剖台上的受害者,可內心之中仍舊會不由自主的恐懼。
在他眼中,奧法秘術會的巫妖可比那群自稱創造者種族的蜥蜴人喪心病狂多了。
畢竟後者只是單純想要讓環境重新恢復到適合自己生存的程度,站在對方的立場這樣做無可厚非。
但前者展現出來的卻是對一切生命的蔑視。
「將軍,您確定就這樣放任他們接管一切嗎?」艾瑞恩·甄德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泰羅將軍嗤笑着反問:「不然呢?
你覺得我有能力去阻止上百名傳奇巫妖做他們想做的事情?
更何況阻止頭頂那個越來越熱的能量源,只有強大的施法者才做得到。
我要做的就是配合他們完成皇帝陛下交付的任務,同時確保無冬城不會在這場災難中毀於一旦。
而且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對敵人產生哪怕一丁點的同情心。
別忘了,這些該死的蜥蜴可是要融化極北之地的大冰川,讓海平面上漲淹沒所有沿海的港口城市。
光憑這一點他們就該死一萬次。」
艾瑞恩·甄德耷拉着腦袋十分無奈的嘆了口氣:「唉——好吧,也許您是對的,我的確不應該同情這些蜥蜴人,他們統統都是罪有應得。」
聽到這句話,泰羅將軍立馬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你能這樣想就最好。
記住,帝國的統治方式可不像納西爾領主那樣軟弱,對待敵人更是從不留情。
就算沒有這些巫妖,我也會下令將他們趕盡殺絕一個不留,甚至包括沒有反抗能力的幼童。
因為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而且在帝國可以接納的臣民名單上,可從來都不包括蜥蜴人、蛇人這樣的種族。
除非皇帝陛下改變了主意,否則凡是不在名單上的只要敢出現在帝國境內,有多少我們就殺多少。」
伴隨着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泰羅將軍抬起皮靴砰的一聲將一枚蜥蜴人的卵踩碎,裏邊已經成型的嬰兒更是當場被踩成了一灘血肉模糊的混合物。
此時此刻,艾瑞恩·甄德才終於明白為什麼南方地區帝國直轄統治的地區,幾乎從來沒有發生過怪物襲擊城鎮和村莊的事情,就連出現在道路附近都極為罕見。
不是在山林之中的怪物全部消失了,而是膽敢這樣做的部落基本都殺的乾乾淨淨。
其餘怪物部落為了避免重蹈覆轍,只能不斷向遠離文明的蠻荒之地退縮,食物的匱乏會使得他們的數量不斷減少,最終徹底失去威脅或乾脆消亡。
這種看似冷酷殘忍政策的最大好處就是擴大了文明的輻射範圍,讓那些原本不安全的地方變得安全起來,許多以前無法耕種的土地現在可以放心大膽的去開拓,城鎮與村莊之間的貿易也變得越來越頻繁。
想到這些,艾瑞恩·甄德終於意識到自己不久之前看過一本新書中對於西海岸帝國的描述。
「帝國空前的繁榮與強盛的根源就是所有臣民必須服從於皇帝的意志,以及在擴張過程中對於蠻荒世界居民生存空間的擠占。」
毫無疑問,帝國從不是善良的,甚至不是中立的,就是一個由暴君統治的高度集權化政府。
唯一的區別在乎,擁有無限資源的左思並不需要像其他暴君那樣,不斷搜刮民眾的財富來滿足自己的私慾和維持一支足以鎮壓一切反抗的軍隊。
當巨量的財富不再只是滿足於上層統治階級的私慾,而是在中下層不斷流動的時候,平民的生活自然而然就會變好,繁榮也就會隨之出現。
所以任何形式的經濟問題,本質上都是社會層面財富分配不均造成的結果。
而左思用了一個非常簡單粗暴的方法,那就是讓自己成為凌駕於一切之上的存在,通過壓倒性力量的威懾強行對富人徵收高昂的賦稅、迫使超過一定規模的家族從內部進行拆分,確保永遠都不會形成太過於強大的利益集團。
就在艾瑞恩·甄德逐漸領悟到帝國最深層的運行邏輯和本質時,遠在城市中心巨大的神殿內,蜥蜴人的女王——摩薩拉眼下已經停止了對於頭頂那顆能量石的引導,正焦躁不安在巨大法陣中央走來走去。
因為就在不久之前,她受到了來自外界的劇烈干擾,根本沒辦法進入施法專注狀態。
確切地說是只要一開始控制能量石立馬就會感到頭痛欲裂。
作為一名強大的奧術施法者,摩薩拉很清楚這必然是外面那些入侵者搞的鬼,但卻沒有什麼太好的反制措施,只能寄希望於自己派出去的刺客隊伍。
大概幾分鐘之後,一名渾身是血的男性蜥蜴人快步從外面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用顫抖的聲音匯報道:「萬分抱歉,女王陛下,我們失敗了。」
「什麼?失敗了!我不是給了你們那件專門針對施法者的寶物嗎?難道它沒有起作用?」摩薩拉厲聲質問。
「它的確起作用了,甚至讓周圍所有的敵人都失去了施法能力。可可是即便沒有魔法,他們依舊輕鬆殺死了隊伍中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
男性蜥蜴人五體投地的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抬頭與女王那雙兇狠銳利的眼睛對視。
「你該不會是想要告訴我,你們一群精銳戰士和刺客,居然沒能在近身搏鬥中戰勝一群法師?」
摩薩拉的聲調陡然升高了八度,哪怕是站在神殿門口的衛兵都能感受到她那無法壓抑的滔天怒火。
「尊貴的女王陛下,這不能怪我們無能。
而是那些敵人實在太過於強大了。
我們手中的武器根本無法刺穿對方身上的長袍和皮膚。
可他們卻僅僅只是觸摸一下,我們的人就變成了冰凍的乾枯屍體。」
男性蜥蜴人竭盡所能的想要替自己辯解。
可遺憾的是,摩薩拉顯然連一個字都不相信,一把將這個倒霉蛋從地上拽起來拖到不遠處的巨蛇雕像面前,拔出匕首直接插進脖子,然後往下方堆滿骨頭的深坑中一扔。
瞬間!
這個可憐的男性蜥蜴人便慘叫着墜落下去,最終被豎着的鋒利肋骨刺穿身體死於非命。
從周圍堆積如山同類的骨頭不難看出,這是一個舉行殘忍活祭的地方。
根據對撒魯克巫虺宗教方面的描述,這個種族非常熱衷於向自己所信奉的神明——寰宇巨蛇進行活人獻祭。
在文明的前期,他們供奉的祭品主要是自己,也就是撒魯克巫虺本身。
被選中的祭品會在一段時間內獲得等同於皇室成員的待遇,可以盡情享受一切可以享受的東西,直至神聖獻祭之日的到來。
後來可能是隨着思想與道德水平的進步,他們開始逐漸停止了把同類作為祭品的野蠻行為,轉而把創造出來的蜥蜴人、蛇人等有鱗爬行生物奴僕作為祭品。
甚至有學者認為,撒魯克巫虺之所以創造這些種族,就是為了讓他們代替自己成為新的祭品。
很顯然,這些疑似篡奪了撒魯克巫虺名號的蜥蜴人也把這種野蠻殘忍的宗教活祭給繼承了下來,祭壇下方深坑中堆積如山的骸骨就是最好的證明。
殺掉了無用的廢物,摩薩拉立刻向不遠處的親信詢問道:「那些入侵者還有多久會殺到這裏?」
後者不加思索的回答:「最多不會超過一個小時,女王陛下。他們的軍隊很強大,甚至比我們想像中還要強大的多,已經找不到半點當年做奴隸時的懦弱與卑微了。」
「該死!這想不到當年微不足道的奴隸現在已經成為了我們實現重新崛起計劃最大的絆腳石。」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摩薩拉語氣中透露出強烈的悔恨與懊惱。
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就會在陷入沉睡之前把領地內所有的奴隸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請問現在要怎麼辦?啟動我們最後的底牌來爭取時間嗎?」
親信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異常嚴肅。
摩薩拉明顯有些猶豫,但衡量再三之後還是點了下頭:「可以,啟動吧。那些奴隸的後代知道了我們的企圖,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只能孤注一擲。」
「如您所願!」
親信單手撫胸深深的鞠了一躬,隨後轉身走出宏偉的神殿,站在巨蛇雕像前啟動了石頭打造的日晷。
轉瞬之間!
一道閃耀着五彩光芒的帷幕把城市中心的區域籠罩起來。
凡是突入這個區域內的鋼鐵迅猛龍騎兵都在一剎那消失的無影無蹤。
周圍的同伴看到這種情況,立刻就衝進去想要進行救援,結果一道白光閃過之後他們自己也不見了。
「怎麼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麼?」
透過水晶球看到這一幕的泰羅將軍忍不住站起身質問道。
哈巴瑟眯起眼睛仔細觀察並施展了幾個預言系魔法,然後才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回應道:「感覺似乎是某種魔法結界。」
「我當然知道是魔法結界。但它的作用究竟是什麼?為何我的士兵進去之後就全部消失不見了?」
泰羅將軍顯然對於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稍等!我要去近距離的確認一下。」
哈巴瑟顯然也知道自己給出答案基本等於是廢話,所以立刻啟動傳送魔法來到了距離結界只有十幾米的地方。
此時此刻,已經有超過二十名奧法秘術會的巫妖抵達現場,在他們身後還有一百名由法師、術士構成的施法者軍團。
短暫的交流過後,一名高階法師率先開始吟唱咒語,對着結界的邊緣就是一發九環大裂解。
作為一切魔法物品和大範圍法術效果的克星,大裂解能夠終止、至少是暫時終止魔法結界與迷鎖在一定範圍內生效。
不過讓人感到奇怪的是,當大裂解生效的剎那,那一層流光帷幕僅僅只是閃爍了一下,但卻並沒有因此而崩潰。
這無疑立刻引發了所有法師和術士的好奇心。
緊跟着又有人站出來嘗試了反魔法力場、高等解除魔法儀式等,可結果並沒有什麼兩樣。
最終還是一名變化系專精的巫妖率先察覺到了什麼,立刻釋放了自己提前準備的九環時間停止。
瞬間!
原本不起眼的光幕上密密麻麻出現了大小不一的沙漏和時鐘。
出於好奇心的趨勢,他走到近前輕輕觸碰了其中的一個。
下一秒該沙漏就綻放出刺眼的光芒,並在表面呈現出了另外一幅該地區的景象。
只見幾名鋼鐵迅猛龍騎兵被刀槍不入的魔像和一隊蜥蜴人法師牢牢束縛在原地,想要通過魔法嘗試讀取他們的思維和記憶。
但遺憾的是還沒等他們得手,完化的鋼鐵迅猛龍坐騎就從體內噴湧出黑色爍油,開始對周圍所有生物進行侵染。
就連免疫一到九環魔法和物理攻擊的魔像,也倒在地上不斷地掙扎抽搐。
從那些蜥蜴人的穿戴打扮,還有周圍大量的人類奴隸和矮人奴隸,不難分辨出這應該就是在數萬年前他們還沒有陷入沉睡的遠古時代。
正當巫妖還想要搜集更多信息的時候,時間停止的效果結束了,整個人瞬間從那種奇妙的狀態中退出。
等一切恢復正常之後,他這才興奮的大喊道:「我知道了!
這些結界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魔法結界,而是時間結界。
所有被吞噬消失的人並不是消失了,而是回到了過去或者未來的某個時間段。
這些自稱創造者種族的蜥蜴人通過某種方法掌握了時間穿梭的能力。」
這番話頓時引發了在場所有人的一片譁然。
因為根據耐瑟瑞爾時代流傳下來的記載,時間旅行早就已經被初代魔法女神所禁止,哪怕是傳奇龍種的時光龍也沒辦法在托瑞爾回到過去或前往未來。
「你確定沒有看錯?」
哈巴瑟語氣中透露出無與倫比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我以自己的命匣發誓絕對沒有半點虛假。不相信的話,你們只需要施展一個時間停止、在去觸碰一下結界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巫妖信誓旦旦的給出保證。
話音未落!
所有今天記憶了時間停止魔法的人都開始不約而同的吟唱咒語,緊跟着一個接一個進入到黑白色的時間加速洪流中,通過結界上的沙漏和鐘錶去窺探這片區域在過於和未來的某些片段。
結果當時間停止全部結束之後,包括哈巴瑟在內的巫妖都失去了語言能力面面相覷的盯着彼此,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看到的景象。
畢竟時間原本就是非常抽象的東西。
由於初代魔法女神的禁止,導致費倫大陸的施法者對時間的研究並不深入。
別說是時間旅行了,就連真正的讓時間停止都需要傳奇法術才能實現。
而且全費倫知曉並能施展這個法術的凡人絕不超過四個。
大概五六分鐘之後,眾人從短暫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泰蘭提爾率先開口質疑道:「他們究竟是怎麼做到用時間的力量來形成防護結界的?正常情況下這種時間的擾動必然會驚動魔法女神,然後被從根源上禁止。」
「也許是遠古時代某種強大神器作用?或許在那個時候,初代魔法女神還沒有完全禁止時間旅行,所以這件神器可以避開現有的規則?」
另外一名巫妖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既然可以進行時間旅行,那他們為什麼還要沉睡上萬年,為何不直接返回過去或者前往未來環境適宜自己生存的時間點呢?」
又一位巫妖提出了異議。
一時之間,奧法秘術會的核心成員們紛紛各抒己見,甚至是為了某些相互對立的觀點而爭吵。
就在眾人對這個時間屏障爭論不休的時候,一個擁有六條觸鬚的章魚頭突然憑空出現,在他的身邊還跟着一名留着白色雙馬尾的侏儒小蘿莉。
前者剛一出現立刻就引發了巫妖們的警覺。
因為這個奪心魔的強化升級版版本噬魂怪的心靈異能實在是太強大了,以至於身體周圍的現實都出現了輕微的扭曲。
不過噬魂怪並沒有理會巫妖們的反應,直接張開嘴用通用語說道:「摩薩拉女王進行時間旅行所使用的魔法道具叫做日晷和時間水晶。
前者是一種由撒魯克巫虺中的秘密組織創造,他們後來還創造了大名鼎鼎的寰宇巨蛇皮膚,也就是現如今人們所熟知的耐瑟瑞爾捲軸。
而時間水晶則是另外一件強大神器。
沒人知道它究竟來自於何處,唯一的記載就是曾經有一個自稱了解過去、現在和未來的神秘存在,將其隨意丟棄在摩薩拉的面前。
正是憑藉着這兩樣東西,她才從一介奴隸變成了帶領遠古蜥蜴人打碎鐐銬建立文明的偉大君主。
雖然日晷和時間水晶的確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避開魔法女神的感知實現時間旅行,但需要遵守一系列嚴格的規則。
比如說不能從過去帶任何東西返回現在或未來,再比如說只對持有者本身產生效果。
所以摩薩拉無法通過時間穿梭來實現帶領自己的子民回到過去或前往未來。
甚至就連她本人都不敢輕易的前往未來。
因為那意味着必須放棄身上所攜帶的一切,甚至包括手中的時間水晶。
摩薩拉唯一能做的就是窺探未來的片段,然後提前做好準備在特定的時間醒來並啟動她的計劃。」
這番話頓時給在場所有的巫妖和法師、術士們干蒙了。
不少人甚至覺得這完全就是天方夜譚,根本沒有一丁點可信度。
唯有哈巴瑟眉頭緊皺的問了一句:「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會知道這些秘密?」
噬魂怪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回答道:「我?我的名字叫伊米爾。不過在成為現在這幅樣子之前,我吞噬了一個人的記憶、人格和靈魂,他的名字叫做瑪格瑞姆。」
「什麼?!」
哈巴瑟整個人頓時愣住了。
因為他知道這個名字就是無冬城事件除了摩薩拉女王之外最大的幕後黑手。
只不過在伏擊艾瑞貝斯的時候玩脫了,結果被左思逮了個正着。
後來瑪格瑞姆就徹底消失了。
哈巴瑟一直以為這傢伙已經被處理掉了,可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送去轉化成了噬魂怪。
「你似乎很吃驚?」
自稱伊米爾的噬魂怪揮動觸鬚露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哈巴瑟趕忙搖了搖頭:「不,我只是有點驚訝,索斯閣下居然會派一個噬魂怪來幫忙。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們要如何才能破壞這個時間結界嗎?」
「抱歉,包括我在內任何人都做不到這一點。
因為想要破壞結界首先就需要找到日晷或時間水晶。
可這兩樣東西應該都掌握在摩薩拉女王的手中。
也就是在結界另外一邊的神殿中。」
說着,伊米爾把目光投向了光幕另外一邊那座不斷變化的巨大建築。
「那豈不是說,我們只能眼睜睜看着對方釋放能量源的威力,改變整個北地乃至費倫大陸的氣候環境?」
泰蘭提爾語氣中帶着強烈的不甘。
不光是他,其他奧法秘術會的核心成員反應也都差不多。
早已經去過其他時空乃至宇宙的他們,不管是知識面還是視野都已經被完全打開,一個個在心底都自視甚高,怎麼可能會接受這樣無能狂怒的現實。
就在這時,跟在伊米爾身邊的青銅龍克羅米終於開口說話了。
「不,當然不是眼睜睜看着。難道你沒有察覺到,從那些黑暗精靈進攻無冬城堡開始就少了點什麼嗎?」
「少了點什麼?」
泰蘭提爾先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緊跟着兩眼瞬間放光,下意識喊出了一個名字。
「阿不思·鄧布利多!這傢伙在讓卓爾暴露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克羅米翹起嘴角十分俏皮的抬起手打了個響指:「對,就是他。現在他恐怕已經在結界內尋找日晷和時間水晶了。所以就讓我們耐心的等待一會兒吧。」
與此同時,在時間結界的內部,校長大人正在展開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冒險。
因為侵入進來的他已經發現,自己已經進入到了某種極度混亂的時間亂流中。
每前進一段距離,周圍的環境跟景色就會急劇變化,有時候建築看上去很新還有各種各樣的裝飾性植物與花卉,有時候就只剩下一片殘檐斷壁。
更不可思議的是,上一秒還能看到的人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那種無與倫比的刺激讓鄧布利多的精神處於高度亢奮狀態。
在擺脫了一隻追着自己咬的巨大爬行生物後,他飛快躲在一面牆的後面大口大口穿着粗氣,抹了一把額頭與臉頰上的汗水忍不住笑着感嘆道:「魔法女神在上,這可比時間轉換器有意思多了。
難怪在上學的時候,索斯對於伏地魔、食死徒和黑巫師總是嗤之以鼻。
能在這樣的世界冒險直至死亡降臨簡直就是對我這類人最大的恩賜。
現在,讓我瞧瞧距離那個地方還有多遠。」
說罷,鄧布利多探出半個腦袋朝遠處神殿前巨大的蛇形雕像張望,立刻便看到了聳立在雕像下面的日晷。
儘管這玩意是石頭做的,看他依舊能憑藉加持的奧術視覺看到上邊所綻放出的刺眼靈光。
毫無疑問,這就是他本次冒險旅途的終極目標之一。
只要能關閉日晷讓時間結界消失,那麼外面的帝國軍隊和奧法秘術會的巫妖們就會衝進來把那位蜥蜴人女王和她的追隨者全部抓住。
到時候無論這座城市裏隱藏了怎麼的秘密都將徹底被解開。
鄧布利多自己也能從中獲取到各種各樣自己感興趣的知識、技術和魔法物品。
最重要的是老情人——蓋勒特·格林德沃也能獲得邀請函來到這個世界,一起重續前緣享受精彩絕倫的人生,把年輕時候沒能實現的妄想現在全部干一遍。
帶着對於未來生活無限期待與憧憬,即便面對可能會導致死亡的危險,他臉上仍舊掛着淡淡的微笑,義無反顧沖了出去。
下一秒
一條足有十幾米高、渾身上下覆蓋着堅硬鱗片的巨型生物憑空出現在面前。
它有着蛇一樣的腦袋和身軀,但上半身擁有兩條手臂,背後還有一對類似蝙蝠一樣的翅膀,黃色的豎瞳中點綴着綠色的斑點,頭部和背部鱗片之間的裂縫呈現出火焰燃燒般的橘黃色,僅僅是被盯上一下就會感覺血管中的血液都凝固了。
寰宇巨蛇?
不!
不對!
如果是寰宇巨蛇的話應該不會有手臂和翅膀。
這更像是介於寰宇巨蛇和蛇人之神麥爾紹克的中間狀態。
鄧布利多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了大量的相關信息。
儘管費倫大陸現如今的蜥蜴人普遍信仰弱等神力的塞繆安亞,但這位神明誕生的時間比較晚。
在遠古時代蜥蜴人應該是與其創造者和主人——撒魯克巫虺一起信仰寰宇巨蛇,亦或是信仰後來誕生的蛇人之神麥爾紹克及其相面塞斯。
畢竟相比起從撒魯克巫虺手中接過梅爾紹克帝國的蛇人,蜥蜴人擺脫奴役的時間要短得多。
他們甚至還被蛇人奴役過很長一段時間才最終獲得了自由。
所以如果摩薩拉女王來自數萬年前,那她所信仰和崇拜的神應該是寰宇巨蛇跟麥爾紹克,亦或是介於兩者中間的狀態才對。
要知道神明的分裂和演化也是有一個漸進過程的,並非像遭到算計的命運女神那樣突然之間一分為二。
「凡人,你在進行時間旅行嗎?」
巨大的蛇形身影張開嘴似笑非笑的詢問道。
「是的,偉大的神明。我正被迫在時間亂流中前進,打算關掉籠罩在這片區域內的結界。」
鄧布利多單手撫胸深深的鞠了一躬。
他顯然知道對神明撒謊是毫無意義且極度愚蠢的行為,非常乾脆表明了自己的意圖。
巨蛇輕笑着點了下頭:「呵呵,你很誠實,這非常好,因為我喜歡誠實的凡人。但是請再給我一個放你過去的理由。畢竟你正在試圖摧毀的可是我的信徒。」
「我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僅僅只是完成任務而已。畢竟您的這些信徒打算釋放能量石製造一場可怕的環境災難,會有無數的城市和凡人種族因此而迎來世界末日。」
在說這番話的之後,鄧布利多開始用眼角餘光觀察周圍的環境,試圖找到進入下一個時間流的入口。
畢竟無論眼前這個巨大的身影究竟是化身還是投影,都絕對不是他能夠應付的。
「災難?啊!我知道了,摩薩拉正在試圖通過改變未來讓自己的王國重新煥發生機。真是個瘋狂而又大膽的傢伙,我都有點佩服她的勇氣了。」
巨蛇僅僅用了不到一秒鐘就搞清楚在這片區域內發生的一切,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感慨。
就在他剛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鄧布利多瞬間啟動儲法戒指中的幻影移形,直接越過五十米的距離鑽進時間流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一幕頓時讓巨蛇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自言自語的低聲吐槽道:「因為害怕我選擇了逃跑嗎?不過無所謂,反正我也做不了什麼。至於摩薩拉,她已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接下來就是承擔這種選擇所帶來的後果。」
另外一邊跳進新時間流中的鄧布利多也並沒有好過多少。
雖然沒有了來自神明的威脅,但卻遭遇到了一群眼魔的圍攻,無奈之下只能不斷消耗魔法裝備和捲軸拼命閃避、逃竄。
最終從一個石柱穿過時終於成功逃脫。
而且在進入下一個時間流之後距離目的地僅有最後的六十米。
他甚至看到了從日晷上綻放的奇異光芒,以及插在上邊那顆散發着驚人力量的水晶柱。
不過要命的是由於暴露在沒有任何遮擋物的街道上,鄧布利多直接被門口的守衛發現了。
後者立馬開始使用一種他根本聽不懂的語言大喊大叫,緊跟着便從附近衝出一群全副武裝的蜥蜴人。
出於下意識的第一反應,校長大人直接就喝下一瓶隱形藥水,打算藉助隱形術的效果先躲起來。
可他顯然低估了這群蜥蜴人的魔法能力。
一名手持法杖的蜥蜴人僅僅只是念了一個音節,隱身魔法效果便瞬間消失。
「好吧,看來我得動點真格的了。」
意識到不能投機取巧,鄧布利多索性也不逃了,直接取出一個密封的容器朝神殿門口的廣場地面一扔。
哐當!
伴隨着撞擊,上邊的封印瞬間被打破。
緊跟着一團火焰直接騰空而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膨脹。
幾名蜥蜴人法師想要熄滅這團火焰。
結果所有法術在靠近的剎那都被火焰所吞噬,然後變得更加巨大,瘋狂燃燒着周圍的一切。
「該死!這是什麼鬼東西?」
一名蜥蜴人法師緊張的向同伴詢問。
後者同樣一臉嚴肅的搖了搖頭:「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會是普通火焰,而是一種未知的魔法火焰。我使用了解除魔法,但卻沒有起到什麼效果。」
從兩人的對話不難聽出,他們根本沒有掌握像反魔法力場、大裂解這樣能夠抑制所有魔法效果的法術。
原因很簡單!
在他們生活的時代,發明這兩個法術的人和他們祖宗十八代都還不復存在呢。
而鄧布利多所釋放的,正是在魔法地球上鼎鼎大名的厲火。
對付這玩意,要麼使用大範圍的魔法抑制,要麼直接將其封印起來,否則一旦擴散開基本就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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