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復活、再死亡、再復活……
伴隨着長達數個小時反覆進入到靈魂的世界,感受着那冰冷、絕望和足以讓正常人徹底陷入絕望與瘋狂的黑暗環境,即便是以蓋勒特·格林德沃遠超常人的堅韌意志,也不可避免開始出現精神恍惚跟遺忘的症狀。
毫無疑問,這已經到達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限。
尤其是最後兩次,甚至開始語無倫次說一些別人根本聽不懂的胡話,眼神中更是透露出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麻木。
此時此刻,這位能夠與鄧布利多相提並論的偉大巫師,恐怕再也說不出「死亡是一場偉大冒險」這樣的話了。
因為對於死亡的恐懼,現在已經深深紮根於潛意識之中。
每當被死亡降臨的剎那,他都會劇烈的抽搐、掙扎、反抗,腦電波的強度更是從最初的幾十倍上升到了數百倍。
即便是沒有魔杖,也能僅憑魔力和意志力本身對周圍環境、物質產生干涉效應。
很顯然,這就是心靈力量即將覺醒的前兆。
只要格林德沃沒有在這種一次次死亡與復活的輪迴中徹底瘋掉,那麼他就有可能成為這個世界第一位心靈術士。
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記錄,以及兩眼空洞根本說不出任何話語的實驗體,左思不由的微微感嘆道:「死亡還真是有趣且令人着迷呢。
根據目前掌握的信息,現實世界與死後世界被一層極為特殊的帷幔隔所隔離。
任何已知方法都不能讓活人進入其中,同樣也不能把裏邊的靈魂單獨召喚出來。
除非是讓靈魂重新進入肉體復活。
帷幔另外一邊沒有秩序、沒有所謂的冥界、更沒有神明,有的僅僅只是一片混沌和虛無。
最終所有的靈魂都會遺忘一切,掉落進無盡的深淵之中。
也許是轉世投胎,也許是某種循環再利用。
總之當掉落進深淵之後,這些靈魂就會失去作為一個人的全部,變成另外一種存在形式。
只可惜,格林德沃不敢靠近深淵,不然的話我應該就能知道死後世界的全部秘密了。
不過現在知道這些已經足夠了。
至少我已經拿到了通往死亡的鑰匙,接下來就是如何找到並打開這扇門。」
就在左思合上手中的筆記,開始把房間內那些儀器統統裝起來帶走的時候,躺在椅子上半天沒有反應的格林德沃突然像瘋了一樣跳起來大喊道:「啊!!!!停……停下!快停下!別讓我再進入死亡的世界了!」
「冷靜點,您可是大名鼎鼎的蓋勒特·格林德沃,差一點就改變了整個世界的偉大巫師。更何況……實驗已經結束了。」左思漫不經心安慰道。
聽到「實驗結束」這幾個字,上一秒還宛如瘋魔的格林德沃下一秒便顫抖着慢慢恢復平靜,一邊劇烈喘息,一邊用看待怪物一樣的眼神盯着左思,過了良久才開口問道:「你探索死後的世界究竟想要幹什麼?」
左思笑着回答道:「僅僅只是出於單純的好奇,並沒什麼特別的目的,起碼現在還沒有。」
「可你的研究方向卻非常可怕,比魔法部神秘事物司里那些前沿領域加在一起還要危險的多。」格林德沃語中帶着強烈的警惕和忌憚。
因為在剛才反覆死亡的過程中,他感覺不到眼前這個年輕人有半點猶豫或是不忍,下手簡直快到不像是在殺人,而是在碾死一隻微不足道的蟲子。
那種對於生命極度輕蔑的態度,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更不應該出現在十幾歲的少年身上。
而且作為一名擁有預言能力的「先知」,他根本看不到哪怕半點關於左思的未來,就仿佛對方根本不存在與這個世界上一樣。
「不,您錯了。窺探生與死的界限雖然有一定危險性,但是與克羅克教授正在研究的時間魔法比起來,根本算不了什麼。
另外,我認為保持旺盛的好奇心,才能讓巫師在魔法的道路上走得更遠。
哦,差點忘了,我目前正在從事的研究並不希望太早被鄧布利多校長知道。
所以——只能對您說一聲抱歉了。」
伴隨着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舉起了手中的魔杖,並且從前端釋放出刺眼的亮光。
格林德沃內心之中瞬間警鈴大作,下意識就想要使用自己的無聲和無杖技巧進行反擊。
但遺憾的是,他的動作終究還是太慢了。
「一忘皆空!」
刷!
白色的強光閃過之後,老人眼睛裏之前的驚駭就這樣變成了茫然,剛凝聚起來的魔力也在失去記憶之後迅速消散,一臉疑惑的問:「剛才發生了什麼?我的屋子為什麼這麼亂?」
「沒什麼,我們探討了一些關於生或死的話題,導致您的情緒比較激動,僅此而已。」左思收起魔杖避重就輕的解釋道。
不用問也知道,他剛才使用了遺忘咒,將對方腦子裏所有跟剛才實驗有關的記憶全部刪除。
現在就是鄧布利多本人來了,也別指望能知道死後世界的秘密。
之前忽悠格林德沃簽署的那份自願協議,純粹是為了確保即便未來這件事情被曝光,也無需承擔任何法律方面的責任。
簡單來說就是上一個意外保險。
「生與死……」
由於記憶缺失的關係,格林德沃瞬間陷入了沉思,拼命想要從雜亂的記憶中尋找相關內容。
但還沒等找到什麼,左思就用十分隱蔽的方式啟動了存儲在其中一枚戒指里的九環奧術魔法【記憶編織】,悄無聲息用一段虛假的記憶取代了消失的部分。
等做完這一切,他才裝模作樣跟對方又交談了一會兒,這才告辭並轉身離開。
與大多數想要拜訪格林德沃不是想要知道一些魔法界秘密,就是渴望對方能夠給自己預言一下未來的人不同,左思只想要利用他對於死亡無所畏懼的態度,搞清楚死亡後的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
除此之外,他並不想要從這個老人身上獲得任何東西,包括那名為「先知」的預言能力。
因為相比起通過時間魔法直接窺探過去和未來,預言這種東西實在是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性,甚至有可能因為一些是是而非的模糊畫面和對話導致產生錯誤的判斷。
離開紐蒙加德,左思立刻將自己的行蹤由暗轉明,並且在德國一帶短暫停留了片刻。
而這一露面瞬間引發了整個歐洲魔法界的劇烈震動。
那些原本就盯上他的古老家族和黑巫師組織,立刻蜂擁而至齊聚這個位於歐洲大陸心臟位置的國家。
才短短兩三天的功夫,這些人相互之間就爆發了好幾次衝突。
交戰中甚至還炸毀了一條麻瓜居住的街道,給本地魔法部執法人員製造了巨大的麻煩。
後者甚至不得不派出大量人手,去修復那些受損的街道,並對相關目擊者清除記憶。
就在這場事故剛剛被擺平,德國魔法部全體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一名防護災害辦公室的巫師變匆忙從外面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喊道:「不……不好了!那群傢伙眼下正在柏林鬧市區的街道上!」
「什麼!柏林?他們瘋了嗎?」
魔法部長瞬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整個人氣得渾身發抖。
太他媽的欺負人了!
由於知道這些人的底細,還有跟那些古老家族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他原本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鬧得太過分就這樣糊弄過去算了。
可誰想到,在炸了一條麻瓜街道之後,對方非但絲毫滅有想要收斂的意思,反倒開始變本加厲。
「不!不是瘋了!而是他們堵住了創造出第二顆魔法石的天才——索斯。部長閣下,我必須提醒您,如果這個年輕人出了什麼事情,那可就是不折不扣的外交事件。無論是英國魔法界,還是阿不思·鄧布利多本人,都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防護災害辦公室的巫師緊張的就連聲音都在顫抖。
確切地說,稍微有點政治敏感性的人都明白,索斯這個名字眼下意味着什麼。
要是他真的被人當街擄走,絕對是德國魔法界洗不掉的恥辱跟污點。
「立刻把部里所有能拿得起魔杖的人都召集起來!」
部長額頭上密密麻麻冒出了一層汗珠。
作為先經歷過格林德沃在歐洲掀起革命浪潮,又親眼目睹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在英國崛起的老人,他寧願去面對一群心狠手辣的黑巫師,也不願意去面對一個暴怒之下的鄧布利多。
更何況,根據報紙上的說法,這個年輕人身上還流淌着鄧布利多家族的血脈。
所以哪怕是冒着要得罪一些古老家族的風險,也決不允許對方出事,至少不能在自己的地盤上出事。
「可是部長閣下,他們起碼有四十幾個人,而且不少應該都是黑魔法的好手。」防護災害辦公室的巫師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魔法部長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厲聲質問:「你覺得我們現在還有選擇的餘地嗎?別廢話!快點去召集人!要是真出事就一切都晚了!」
……
就在德國魔法部開始全體動員的時候,柏林選帝侯大街上的一家高級餐廳,眼下已經被四十幾個從外面闖進來的面具人所佔領。
至於經理、廚師、服務生和其他客人,全部都被一個驅逐麻瓜咒統統趕了出去。
只有左思不為所動,仍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享用着桌子上擺放的美食,仿佛絲毫沒有將這些突如其來的傢伙當成一回事。
因為他已經注意到這群人並不是一夥的,而是分屬不同的勢力,相互之間的戒備與敵意壓根就沒有半點掩飾。
等一份牛肉卷吃完之後,他這才優雅的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的湯汁,緊跟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果汁,然後笑着開口問:「伱們難道不想說點什麼嗎?如果不說的話我可就要走了。」
「等等!你不能走!」
一名明顯使用過變聲魔法的巫師率先站了出來。
儘管她臉上帶着銀色的魔法面具遮擋住了面容,但從長袍下凹凸有致的身材不難判斷出,這應該是一名女性。
當然,也不排除故意喝下複方湯劑或者使用變形魔法改變性別,以掩飾自己真正的身份。
「哦?你確定要這麼幹嗎?」
左思翹起嘴角浮現出令人感到頭皮發麻的冷笑。
還沒等這位女巫來得及做出回應,他就從懷裏掏出一份撞在水晶瓶里的魔法水銀對另外幾股勢力說道:「這是什麼相信不用我說,你們也應該都明白。誰替我殺了這個女人和她的同伴,這瓶足以讓一個人死而復生的魔法水銀就歸誰。」
瞬間!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女巫,立刻像是被子彈擊中了一樣,眼神中透露出難以置信的驚恐。
她做夢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少年,竟然能在這種被包圍的情況下想出這種陰狠毒辣的計策。
要知道在場所有人之所以千里迢迢追過來,就是為了獲得魔法水銀。
現在看到這玩意就出現在眼前並且唾手可得,會做出什麼反應自然不言而喻。
下一秒……
「盔甲護身!」
「昏昏倒地!」
「除你武器!」
「障礙重重!」
「阿瓦達啃大瓜!」
砰!砰!砰!
轟!轟!
五顏六色的魔法射線瞬間從一根根魔杖前端射出,將周圍的桌子、椅子、擺設統統炸得稀巴爛,大量木屑和盤子的碎片在空中飛舞。
儘管左思本人並不清楚這些陌生人究竟分屬那些勢力,但他們自己顯然是非常清楚的。
所以當戰鬥開始的瞬間,超過三十個人對女巫和他身邊的四個同伴發起了圍攻。
尤其是索命咒,原則上除了直接閃避之外,沒有任何反咒可以進行防禦。
因此當場就有個倒霉蛋被綠光擊中,整個身體飛起來狠狠撞在後邊的承重牆上,隨後便一動不動的咽氣了。
至於剩下那些也沒好到哪去,基本全都被鋪天蓋地的惡咒所淹沒,不是手上的魔杖被打掉,就是倒在地上失去了反抗能力。
畢竟在水平差不多的巫師戰鬥中,數量永遠是保證勝利的唯一標準。
哪一方能在短時間內更快向敵人傾斜足夠的咒語,哪一方就能佔據絕對優勢。
這也是為什麼左思在提出魔法捲軸和咒語存儲技術之後,立馬就獲得了整個魔法界重視的原因。
除了像鄧布利多、伏地魔和格林德沃這種最頂尖級別的戰力,大部分巫師連對抗兩個敵人都有些困難。
沒有任何仁慈或者憐憫!
一名全身上下籠罩在黑袍下的男人,直接施展切割咒在女人的脖子上輕輕一抹。
噗!!!!!!
刺眼的血漿瞬間從頸動脈里噴涌而出,伴隨着劇烈的掙扎跟抽搐,然後便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至於那些血則噴灑的到處都是,讓這家餐廳徹底變成了暗紅色的煉獄。
「幹得不錯。這瓶魔法水銀現在是你的。」
左思沒有食言,立馬將手上的水晶瓶拋給對方。
後者兩眼微微放光,立刻伸手想要去接瓶子。
可他顯然忘記了窺探魔法水銀的並不只有自己。
就在指尖觸碰到瓶子的剎那,剛剛平息下來的局勢又再一次毫無徵兆的突然爆發。
只不過這一次,被圍攻的目標從死去女巫和她的同伴,變成了眼前這個男人。
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男人的同伴顯然早有準備,立刻激活了大量隨身攜帶的魔法捲軸進行防禦,硬是頂住了第一輪的圍攻,並且還有餘力進行反擊。
結果兩撥人不出意外的爆發了激烈戰鬥。
一些威力驚人的爆破咒語,當場把牆壁、玻璃和大門炸得四分五裂,很快從餐廳內蔓延到外面的街道上。
麻瓜們還以為遭遇了恐怖襲擊,紛紛尖叫着四散奔逃,附近巡邏的警察也正在往這邊趕。
很顯然,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除非是本地魔法部出面加班加點的給所有目擊者釋放遺忘咒,否則想要平息下來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着一群黑巫師和來歷不明的傢伙狗咬狗,左思露出了戲謔的笑容,徑直走到被割喉的女巫身邊摘下銀色面具,立馬看到一個大概二十三四歲、看起來十分漂亮的金髮藍眼美女面孔,忍不住微微嘆了口氣。
「唉——真是可惜了。
但誰讓你對我圖謀不軌呢。
不過隨便丟出一塊骨頭就能讓這些傢伙自相殘殺,還真是有點出乎意料。
看來相比起麻瓜世界複雜的爾虞我詐,巫師們還是稍微單純了一點,竟然連這種小伎倆都看不穿。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太過於依賴魔法,所以忘記了智慧的重要性。」
毫無疑問,剛才那瓶魔法水銀就是左思用來試探對方的誘餌。
事實上,他原本沒指望這玩意能起到什麼作用,只是單純想要搞清楚這些人究竟分成幾個陣營。
可誰想到,直接引爆了一場不死不休的慘烈戰鬥。
尤其是索命、奪魂和鑽心三個不可饒恕咒,這些傢伙一個用的比一個熟練,一看就知道手上都有不少人命。
畢竟阿瓦達索命咒最大的特點就是殺的人越多、積累的殺意越強烈,其殺傷力也就越驚人。
從未殺過人的新手,在施展這個咒語的時候很容易因為殺意不夠而導致咒語命中目標後無法致死。
才短短几分鐘左右,這條柏林鼎鼎有名的繁華街道就在巫師們的戰鬥中化為一片廢墟。
不少歷史悠久的建築更是在粉碎咒、爆炸咒的破壞下變成一片毫無價值的碎石跟瓦礫。
至於行人,大部分在察覺到有危險後都紛紛逃離,所以並沒有普通人受傷或是死亡。
反倒是那些趕過來想要擊斃恐怖分子的警察,有好幾個被魔咒波及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眼見局勢開始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左思終於收起看熱鬧的心態,舉起魔杖對準距離最近的一個倒霉蛋,釋放了自己發明的複合咒語。
只見魔杖前端幽光一閃!
這名巫師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開始急速膨脹,就像是被吹脹的氣球。
剛開始其他巫師還以為這個人是不小心中了腫脹咒,但兩三秒鐘之後的巨響、爆炸和漫天飛濺的血肉,瞬間讓原本還在交戰的雙方停了下來。
無他!
實在是這個魔咒的威力看起來太血腥、太殘忍、太過驚悚。
要知道這個世界的魔咒雖然有很多都能用來進行殺戮,但大多數都會留個全屍。
像這種直接把連人帶屍體炸成碎片的還真不多。
「他……他殺了斯塔羅!」
一名巫師在短暫的震驚過後,立刻大聲喊出了死者的名字。
旁邊另外一個人聽到這句話,馬上喝止道:「蠢貨!閉嘴!告訴你多少次了,用代號,別用名字。」
「可是他殺了我最好的朋友!」
巫師像瘋了一樣發出怒不可遏的咆哮,然後便立刻舉起魔杖對準了左思。
正當他要念出索命咒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抓着魔杖的右臂與肩膀連接處傳來一陣劇痛。
隨後整條右臂便跟身體脫離,啪嘰一聲掉在地上,血漿從傷口處噴涌而出。
幾乎與此同時,所有人都聽到耳邊傳來一個聲音。
「神鋒無影!」
這個由斯內普在學生時代發明的咒語,終於在左思的使用下登上了魔法界的大舞台。
眼見同伴重傷,旁邊的人立刻衝上去想要進行救治,但卻發現自己的幾個治療魔法居然不起作用,趕忙驚恐萬分的咒罵道:「該死!這是一個黑魔法!血根本止不住!」
「索斯閣下!你這是想要與我們所有人為敵嗎?」為首的男人厲聲質問。
左思笑着點了點頭:「沒錯。為了避免事態發展到無法收拾的程度,我必須要在德國魔法部的人趕到之前把你們全部解決掉,順便給那些想要從我這裏得到魔法石製造技術的傢伙一點教訓。我趕時間,所以你們還是一起上吧。」
「狂妄!你知道我們身後站着的都是誰嗎?」又一名女性巫師站了出來。
就在她想要亮出身份的時候,左思輕輕揮舞了一下手中的魔杖。
瞬間!
這個女人的腦袋就跟脖子徹底分開,當場滾落到宛如廢墟般的地面上。
從頸部大動脈噴涌而出的血漿,迅速把周圍另外幾個人身上的長袍和斗篷染成黑紅色。
又用神鋒無影解決掉一個對手的左思像個沒事人一樣,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不管你們身後站着的是哪個古老家族,對於我來說都沒有任何區別。因為今天誰也別想活着離開。順便提一句,剛才我稍微花了點時間將周圍的空間封閉,所以門鑰匙和幻影移形都是不能用的。」
「什麼?!」
「媽的!幻影移形真的不能用了!我們被困住了!」
「這個瘋子居然想要殺死我們所有人!」
「別慌!他只有一個人!我們一起上!」
「反正抓住他的賞金很高!大不了我們到時候平分!」
……
一時之間,這群之前還打生打死的黑巫師居然毫不猶豫選擇摒棄前嫌聯手。
看着這群氣勢洶洶的烏合之眾,左思頓時浮現出輕蔑的笑容,直接憑藉無聲施法技巧瞄準距離最近的傢伙施展奪魂咒。
當成功入侵並控制住這個傢伙的精神和意志後,他便迅速下達了攻擊命令。
「霹靂爆炸!」
這名被控制的巫師直接對準身後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釋放了一個威力驚人的魔咒。
四個黑巫師壓根沒反應過來對方為什麼會突然攻擊自己,結果身體當場被巨大的赤紅色火球所吞沒,發出痛苦絕望的慘叫。
等巨大的火球結束之後,全部都已經變成了黑色的焦屍。
那刺鼻的焦糊味讓一個差點也被捲入巫師驚醒過來,大聲提醒道:「不好!他被奪魂咒控制了!」
「快!先制服他!」
另外一名巫師也嚇的匆忙舉起魔杖。
可遺憾的是,正當兩人嘴裏剛念出咒語的剎那,同樣的場面又一次重演了。
只不過這一次被控制的,是看上去最矮小的那個,並且也用霹靂爆炸成功殺死了身邊兩名同伴。
先後兩個人被悄無聲息的控制並發動偷襲,這無疑讓這群原本就彼此提防的傢伙失去了最後一絲信任,紛紛拉開距離打算各自為戰。
殊不知,這剛好中了左思的下懷。
他甚至都懶得親自出手,而是施展幻身咒躲在暗處操控那些被奪魂咒控制的傀儡,輕而易舉就把這群腦子不怎麼好使的傢伙屠戮一空。
儘管有些傢伙在最後關頭試圖逃跑,在還沒等跑出空間封鎖的範圍,就被突然冒出來的左思從背後殺死。
清理掉最後一個敵人,他這才把大量殘缺不全的屍體弄到一起,在廢墟上拼湊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屍骸雕像。
尤其是位於最頂端排列的胳膊,無一例外都豎起了一根根充滿挑釁的中指。
不用問也知道,這具屍骸雕像就是在向那些紮根於歐洲大陸的古老家族傳達一個明確的信息,如果不怕死就儘管繼續派人來,反正自己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一直到左思離開現場徹底走遠,被封鎖的空間終於放開,德國魔法部的人這才紛紛施展幻影移形趕到現場。
當他們看到聳立在廢墟之上的恐怖屍骸雕像瞬間,超過半數以上的女巫和小部分男巫都紛紛扶着牆開始大吐特吐。
不是這些人心理承受能力差,而是雕像的外形太過於獵奇且可怕。
尤其是底座,完全由於血肉和內臟凝聚而成,哪怕隔着老遠都能夠聞到刺鼻的腥臭味。
上邊部分的支撐結構則由脊椎、腿骨搭建而成,末端連接着一顆顆血淋淋的腦袋。
在此之上就是那些豎起中指的手臂。
別說是在普遍守舊的魔法界,這玩意就是拿到後現代抽象藝術的展廳里都顯得那麼另類且毛骨悚然。
「誰……誰能告訴這裏發生了什麼?」
魔法部長下意識吞了口唾沫問身後的隨行人員。
後者立馬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別問我,我不知道。不過從外形上來看,應該是有人用死者的屍體塑造了眼前這個雕像。您看,這顆腦袋是在法國一帶活動的著名黑巫師——斯塔羅,還有旁邊這個是他的好友。我的天吶!這裏還有科林家族的女兒。部長,我想我們有大麻煩了。」
「立刻封鎖現場!派出人手給所有看到這一幕的麻瓜清洗記憶!我們絕對不能讓消息泄露出去!」
魔法部長明顯有些慌了神,想要指揮手下先把這件事情壓住再說。
可誰能想到,一名手持魔法照相機的記者,已經搶在所有人之前按下快門,將那個聳立在廢墟之上的骸骨雕像完整拍攝下來,隨後逃之夭夭。
第二天一大清早,無數報紙和雜誌便將這一爆炸性的新聞傳遍整個魔法界。
不過由無法確定這玩意究竟是誰的「傑作」,大部分媒體都傾向於是某位黑巫師乾的,而左思則被歸類到了受害者行列。
畢竟他目前還是一個霍格沃茨二年級的學生,基本不會有人這種邪惡殘酷的行為與其聯想到一起。
尤其是英國的《預言家日報》,用了大篇幅抨擊歐洲大陸各國魔法部的不作為,竟然放任這麼多黑巫師成群結隊去圍堵自家天才,並且放出狠話表示要是左思出現了什麼意外,一定會傾盡全力追究到底。
不用問也知道,在這片報道的背後可定少不了福吉、烏姆里奇等魔法部官員的推波助瀾,以及那些已經開始享受到魔法石好處的各大家族。
估計在他們的眼裏,左思早就成了會下金蛋的母雞,必須要保護好才行。
結果新聞發酵還不到兩天,一隊由英國魔法部派出的精銳傲羅便找上門來,表示要負責左思此次歐洲之行的安全,以確保類似的危險情況不會再發生。
但是與英國魔法部的激烈反應不同,法國和德國魔法界都表現出了十分曖昧的態度。
尤其是那些參與到此次行動的古老家族,都明白那個可怕屍骸雕像就是左思塑造出來警告自己的,所以紛紛選擇了保持沉默。
透過試探,他們已經意識到這個年輕人的力量已經遠遠超出了預料,想要從其手中奪取魔法石的製造方法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這就好像當初試圖搶奪第一顆魔法石過程中,漸漸發現尼可·勒梅的力量越來越強,最終選擇放棄一樣。
不過這些紮根於歐洲的古老家族放棄了,並不意味着兩個伏地魔也放棄了。
當看到英國魔法部派出傲羅保護左思安全的消息後,成年伏地魔立刻咧開嘴笑着說道:「時機成熟了!派出這麼多人手,魔法部眼下的防守力量肯定非常空虛。我們要做的就是拉起一支隊伍,直接對魔法部發動突襲。」
「可問題是,要到什麼地方去找足夠的人手呢?」年輕的伏地魔皺起眉頭反問。
「很簡單!直接去阿茲卡班就好。那裏關押着不少我最忠實的手下。不用多,只要營救出來三五個,再加上一個蛇怪,絕對足以完成這次行動。」成年伏地魔直截了當給出了答案。
此時此刻,他們倆正站在霍格沃茨城堡的地下,腳下趴着的就是那條巨大的蛇怪。
估計身為校長的鄧布利多做夢都不會想到,在自己的地盤上竟然出現了兩個伏地魔,而且還在謀劃着去阿茲卡班劫獄,然後突襲魔法部搶走魔法石。
年輕的伏地魔思考了片刻,很快點頭同意道:「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我需要幾天時間準備。」
「動作快點!我們必須趕在索斯返回英國之前動手,不然的話就會錯失良機。」成年伏地魔語氣嚴肅的叮囑道。
「放心!最多兩天,我就會開通知你一起行動。」
說完這句話,年輕的伏地魔便轉身離開密室,繼續用吉德羅·洛哈特的身份作為掩護,開始緊鑼密鼓的籌備劫獄。
另外一邊,英國魔法部神秘事物司內,剛剛結束了度假的克羅克教授剛剛回到工作崗位,就察覺到了時間廳內的異常。
尤其是原本由無數條時間線交匯的時間節點憑空消失,讓他立刻陷入了強烈的困惑。
最開始的時候,這位專注於研究時間魔法的專家還以為是自己錯覺,拿着儀器在房間裏反覆的進行檢測。
可最終結果卻讓他驚掉了下吧。
不光是時間節點消失了,就連籠罩在房間內的時間結界也在以極快的速度崩潰。
用不了多久,這個花費幾代人才搭建起來專門用於研究時間魔法的地方,就會徹底從神秘事物司內消失。
如此重大的消息,克羅克教授自然不敢隱瞞,立刻跑到辦公室向魔法部長福吉和烏姆里奇進行了匯報。
後兩者在聽完匯報之後,立刻交換了一個眼神。
緊跟着烏姆里奇率先開口詢問道:「教授,按照你的說法,時間節點的丟失和時間結界的崩潰,將會帶來怎樣的後果呢?會對現實造成危害嗎?」
「呃……應該不會有什麼危害。但問題是,沒有了這兩樣東西,時間廳的意義就不復存在,我也不能隨心所欲的去觀察研究時間的奧秘了。」克羅克教授語氣激動的解釋道。
「沒有危害?」
福吉聽到這句話兩眼立刻放光。
要知道剛才他還在擔心,時間廳崩潰是否會對自己造成負面影響。
但現在看來,完全就是多餘的擔心。
至於不能再研究時間魔法,跟自己有一點關係嗎?
事實上,即便魔法部內部,對於要不要繼續深入研究時間都有很大的爭議。
如果可以的話,福吉早就想要把包括時間魔法這種毫無意義的前沿研究停下來,將所有資金都投入到已經能夠產生效益的死而復生方面來。
畢竟後者可是在短時間內給魔法部帶來了大量的可支配資金。
有了這些錢,他就能給魔法部里的所有工作人員加薪,給那些生活困難的巫師發補助,給麻瓜和孤兒出身的學生更多補貼,順便再讓自己的薪水提高一個檔次。
總之,這位英國魔法部長已經深刻體會到了有錢可以撒幣的快樂。
通過大撒幣,他的風評和威望正在迅速增長,那些原本對其抱有不滿情緒人,現在也開始轉而歌功頌德。
仿佛一夜之間自己在英國魔法界就沒有了敵人,全部都是朋友。
沒辦法,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麼赤裸裸且現實。
克羅克教授顯然並不知道福吉腦子在想些什麼,反倒是認真的回答:「的確是沒有危害。
由於沒有了節點和結界,所有的時間流都會在未來幾個月之內慢慢消失。
部長閣下,我必須提醒您。
如果這一切都消失了,那麼除了現有的幾個時間轉換器之外,我們對於時間的研究將會徹底陷入停滯。」
「那可真是太好了!」
福吉下意識把內心最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
但很快他就察覺到自己失言,立馬改口道:「我的意思是,那可就太遺憾了。不過別擔心,教授,無論時間廳那邊發生了什麼,我們都會照常支付給您足夠的薪水。事實上在您度假的這段時間,所有負責尖端魔法領域研究的負責人,薪水都額外增加了百分之二十。」
「什麼?漲薪水了?而且還是百分之二十?」克羅克教授臉上浮現出驚喜之色。
要知道魔法部工作人員的薪水已經很多年沒有漲過了,上一次漲薪還是在巫師戰爭時期,為了讓更多人能夠挺身而出對抗食死徒,不得不把薪水定的高一點。
但戰爭結束之後,薪水就被下調會了正常水平。
「沒錯!這一切都是福吉部長管理有方。不過考慮到這件事情可能引發的恐慌,我希望您能把這個消息藏在肚子裏,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說起。」烏姆里奇趁機提出了要求。
作為帶領左思走進時間廳的人,她已經隱約猜到時間節點和時間結界的消失,八成跟前者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但烏姆里奇並不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哪怕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福吉。
克羅克教授不加思索的點了下頭:「關於這一點完全沒有問題。我原本就是一名緘默人,有為魔法部保守秘密的職責。不過關於這件事情的調查……」
「關於這件事情的調查我會親自負責,並且在暗中進行。」烏姆里奇立刻給出承諾。
不過用屁股想也知道,她這完全就是在應付對方,根本沒有任何想要調查的打算,最多只是裝裝樣子,然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福吉也跟着附和道:「教授,你就放心吧。烏姆里奇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她一定會把真相調查清楚的。至於你的工作,暫時先放一放,等時間廳的情況穩定下來再說。」
就這樣,在兩人的一唱一和下,克羅克教授最終被說服了,很快依照命令將整個時間廳封存起來,禁止任何人靠近。
至於那些剩餘的時間轉換器,則被烏姆里奇全部拿走保存了起來。
在烏姆里奇看來,左思對這玩意如此重視,其肯定擁有難以想像的價值。
畢竟後者可是連可以讓死者復活的第二顆魔法石都不在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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