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斯黛拉。大筆趣 m.dabiqu.com」
隨着一個個名字被毫無波動地報出,付前終於從那張巨臉上,收穫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講一講你和那位女士的淵源吧。」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異樣幾乎是瞬間被收斂,薇薇安無比自然地皺眉。
「我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是我搞錯了?倒也是,一個名字很難說明什麼。」
面對她的否認,付前看上去隨和得誇張。
「那麼再加一個怎麼樣?」
他眨了眨眼睛。
「後藤緋?」
巨臉上的無辜瞬間凝固。
……
從元首席那裏,總共得到過兩個關於灰燼海的重要信息。
一個就是前面提到的坐標,另一個則是某隕落半神的名字。
資料里的內容不多,但後續跟蘇糕的交流中,卻是又知道那位半神之所以進入灰燼海,是被追兇的執夜人趕進去的。
當然了,這些並不足以判斷眼前就是那位逃犯。
但蘇糕還提到過,最終那傢伙在一群人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
這屬實跟碎冕的特性太相稱了。
不過就算真是逃犯,付前現在也沒什麼興趣做義警。
他回來的原因,在於蘇糕描述這件事的時候自己的一個猜測——這個逃犯不會是某個前輩吧?
之所以消失,是用類似於摘面具的手段回倉庫了?
正是這個一直保留的猜測,讓付前在灰燼海里第一次遇到半神以上的目標時,絲毫沒有掩飾胳膊上的傷口。
因為次元之毒的原因,傷口不僅癒合緩慢,甚至依舊可以觀察到那種特殊的血肉解離。
這號稱來自於宇宙的特殊力量,對大部分人來說,應該是有些震驚和難以理解的。
然而薇薇安的反應實在是太平淡,甚至還在那之後,快速提出了合作。
……
「後藤緋,倒是個不錯的名字,所以你到底要說什麼?」
此時巨臉終於再次開口。
「手套已經被我毀了。」
付前直接打斷了她。
「之前的計劃已經不可能再進行了。」
沉默之中,那根一擊拍碎付前一條胳膊的彩色長尾,已經是拉伸成長鈎模樣,騰空對準了這邊。
「不要緊張,吸口氣,適應一下新情況。」
付前對此卻是無動於衷。
「不要再急着說出侮辱你我智商的話。」
……
「你怎麼知道的?」
良久之後,長勾到底是沒有掃過來。
薇薇安,或者應該稱為後藤緋了,終於是沒有再用否定句開頭。
「疤痕是男人的勳章,但你對我這個特殊勳章不夠吃驚。」
付前滿意地再次亮了一下手臂上的傷。
「一般來說,一條只在海里活動的人魚,不應該太見多識廣的。」
「你這離疤痕明明還差得遠。」
後藤緋沒有正面反駁,終於反應過來這傢伙當時是在試探。
「還有嗎?」
「當然了,這只是三個理由之一。」
付前舉起手,緩緩伸出兩根指頭。
「之二,你太篤定我有離開的手段了,我知道這是一種談判技巧,讓我不要太討價還價,但有個詞叫推己及人。」
「剛才一圈轉下來,我幾乎可以肯定,你並不知道正常離開這裏的方式。」
「你擁有的,應該是一種簡單、粗暴、非常規的手段,而你認為我是你的同類——尤其在我展示完傷口後。」
「繼續說。」
似乎意識到並不能起到威懾效果,後藤緋的尾巴已經收了回去。
「第三,你的樣子實在太慘了。」
然而下一刻付前的第三個理由,看上去差點兒讓她忍不住再次動手。
「明明晉升神使,卻是連人型都保持不了。」
付前卻是恍如未覺,繼續扎心。
「看似在這個奇蹟里稱王稱霸,實則根本不敢離開一步,包括前面提到的,簡單粗暴的脫身手段都不敢用。」
「因為只要離開這個能讓灰燼海生物保持穩定的奇蹟,你隨時面臨崩潰的風險。」
「這裏是你的牢籠,甚至就算開着門,沒有套鏈子你都不敢走。」
「你說夠了沒有——」
「沒有。」
後藤緋的不滿被直接打斷,付前繼續搖頭。
「能看出來你並不是太蠢的人,不是被特殊的力量極度針對,不應該搞成這個樣子的,而我也一樣。」
付前伸出第三根手指,得出了最後結論。
「有東西在針對我們,很厲害的東西。」
……
先抑後揚的語言藝術下,後藤緋的情緒平息得很快。
而付前列舉的三項理由,看上去讓她也是難以辯駁。
「我是後藤緋。」
再開口時,她終於承認了自己就是那個執夜人逃犯。
「看上去我們確實是同類。」
「不過你提到的那些名字里,我確實只聽過斯黛拉一個人。」
「聽過,而不是認識?」
付前面帶失望。
「當然,難道你認識之前的同類?」
後藤緋冷冷反問。
「認識啊,要不然這些名字哪來的?」
付前理所當然地回答。
……
「那我確實自愧不如了!」
費力調試了一下心情後,後藤緋冷笑一聲。
「我全程沒有見過任何人,還是相當巧合的機會,才知道斯黛拉這個名字。」
「什麼機會?」
「……工作日誌。」
「嗯?」
這個詞把付前聽得眉頭微皺,倉庫還有這規章制度嗎?
「或者應該叫日記。」
後藤緋嘆了口氣。
「我在一次任務的最後,發現了藏得極隱秘的一張紙,署名就是斯黛拉……」
「會不會是重名,畢竟一個名字代表不了什麼。」
作為聽眾,付前體現出了嚴謹的考究姿態。
「上面寫了那是她的第三次任務。」
後藤緋冷冷說道。
「她的心情很好,不僅因為幫助到他人,而且在上一次任務里,她順利晉升了半神,所以新的任務相當輕鬆。」
「然後你看得有些羨慕?」
兩個任務直接半神,這群前輩果然過分,付前心中嘆息。
「沒錯。」
「然後呢?」
「然後我嘗試找到更多日誌,尋找可供參考的東西,可惜在這個過程中手段嚴厲了一些,結果被執夜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