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的勢力錯綜複雜,陶夭夭雖然不清楚這裏面具體的形式,卻也知道牽一髮動全身的道理。
這也是為何剛才她沒有繼續追問柳如畫的原因。
不管在什麼時代,什麼地方,永遠都是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陶夭夭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問起了管事最近藥鋪的事情,說起這個,管事還真的有件事情要問她。
「你看看這個方子,大夫說這個方子很奇怪,但是他又說不出那裏奇怪。」
陶夭夭接過方子瞧了兩遍後笑了,「這個方子是一張普通治療胃病的方子,大夫覺得奇怪是因為這裏面加了甘草。
按理說,這裏面不放這一味藥這個藥方就是最保守的,也是最安全的,可是放上了這個甘草,這個藥方的藥效就全完變了。」
陶夭夭把方子還給管事,順便提醒他,「這個方子可不是給人吃的,你等下記得和大夫說清楚。」
管事點頭之後親自送陶夭夭離開,又詢問了她什麼時候方便過來坐診,陶夭夭這幾天都有時間,於是便與管事約好明日就過來。
離開醫館,往茶樓那邊走去,沒走幾步就看到秋桂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看到她後,她立刻眼前一亮,加快了腳步,但是有人比她更快一步。
「陶姑娘,有人舉報你殺了周家大少爺周玉,還請你跟我們去一趟衙門。」來抓陶夭夭的是刑部的人。
這幾日陶夭夭可是京都城的紅人,他們對她的事跡早有耳聞,雖然此事傳得極其邪乎,可在事情沒有下定論之前,他們還是不敢得罪這個小祖宗。
周玉死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陶夭夭眉頭緊皺。
「在你離開春風樓不久後。」衙役說完,示意陶夭夭跟他們回去,陶夭夭看了秋桂一眼,用眼神示意她別過來。
秋桂也聽到了衙役的話,她想過去,又怕惹惱了小姐,於是轉身往楚家跑去。
五公子最疼小姐了,他要是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會來救他的。
「也就是說,周玉是死在春風樓門口的。」陶夭夭繼續問道,「那應該有很多人可以為我作證,我走的時候周玉還好好的」
「周玉是中毒身亡,而仵作在他身上找到了一種藥粉,陶家的下人說你曾經對陶大人用過這種藥粉。」
該死的,她不過是想教訓一下周玉,所以就在他身上撒了一些痒痒粉,沒想到被有心人利用,最後成了嫌疑人。
事已至此,如今她再狡辯也無用,只能等刑部調查清楚,還她一個真相了。
定北王府
「主子,扶風死了。」長庚回來復命,還帶回來一個消息,「周玉死了,有人看到是陶家小姐下的毒,如今刑部已經把人帶走了。」
謝瀾拿着書冊的手停頓了一下,隨後看向長庚,「兵部尚書只有周玉這麼一個兒子,平日裏嬌生慣養,就連他整日穿戴豪奢,被御史指着鼻子罵也不肯數落自己的兒子。
今日卻就這麼死了」
只怕周家不會放過陶夭夭的。
「把這個消息告訴楚家吧。」
長庚見自家主子沒有要摻和的意思,轉身離開。
屋子裏安靜下來後,謝瀾看了一眼桌上的書信,而後丟進了旁邊火盆。半晌後,他放下書冊,拿過茶壺倒了一杯茶,隨後沉聲說道,「你還要看到什麼時候?」
空蕩的屋子安靜了一會很快從柱子後面走出來一個紅衣男子,男子本就長得俊美,這一身紅衣下,越發的讓人移不開眼。
謝瀾卻把眉頭皺得更緊了,「周玉是你殺的?」
謝非坐在他對面,半個身子斜靠在軟榻上,整個人懶洋洋的,在聽到謝瀾的話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周家算什麼東西,他們也配本公子親自動手。」
啪嗒。
謝瀾放下茶杯,神色凝重的看向他,「從前你或許不會對周玉下手,畢竟你還想用周平引出更大的魚。
但是今日周玉和陶夭夭碰上了,周家背後是二皇子和三皇子,陶夭夭背後是楚家,如今楚家正在對抗外敵,陛下雖然忌憚楚家,卻也不得不重用他們。
至於周家,陛下未嘗不知道他們背後的主子是誰,他一向喜歡縱橫之術,所以才縱容周家猖狂至今的。
你這麼做,便打破了這個平衡,讓陛下不得不在他們兩個之間選一個。
而你也很清楚,陛下一定會選楚家。
可就算陛下選了楚家,最後楚家也不是贏家,因為這件事情,三皇子和二皇子都失去了一個重要幫手,他們不敢把此事怪罪在陛下身上,楚家人又不在京都城,那這個怒氣誰來承受,自然就是陶夭夭了。」
謝瀾說完,眼底閃過一抹陰鷙,「所以你最終的目的還是陶夭夭?」話落,他用極其清冷的話提醒謝非,「別動她,這是本王最後一次警告你。」
謝非盯着謝瀾看了好一會後,突然狂笑不止。
門外的護衛見狀,嚇得對視一眼,然後趕緊低下頭,生怕鬧出半點動靜就要被裏面的人給滅口。
等謝非笑夠了,他又恢復成剛才的儒雅模樣,只是拿着茶杯的手太過用力,茶杯很快碎裂成數瓣,撒了一桌子。
「你急什麼?她能在陰謀重重的皇宮毫髮無傷地走出來,說不定也能從刑部走出來。」
陶夭夭那天能贏,是因為那是光天化日之下,又有文武百官在,這一次呢,刑部是什麼地方?旁人不懂,謝非難道不知道嗎?
「本少爺應該知道什麼?」謝非猙獰的雙眸里閃過一抹殺意,「哦,本少爺想起來了,刑部的刺骨之刑確實有些意思,不過你看本少爺不是好好的嗎?」
謝瀾冷冷的看着他。
「再說了,你當年不是也從那裏活着回來了嗎?我們都能,她為何不可以,要本少爺說啊,你這就是關心則亂」
謝非想到什麼,意味深長的看向他,「你該不會真的在痴心妄想吧。謝瀾,這個世界上誰都有資格成親生子,然後普普通通過一輩子,唯獨你,沒資格。」
咣當。
茶壺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響,在一陣破碎聲中,謝非站起身,看着陽光明媚的院落,突然笑道,「今日天氣不錯,我得出去曬曬太陽了,你要一起嗎?」
謝瀾沒說話。
謝非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笑呵呵出了屋子。
刑部
張竟從外面辦差回來的路上就聽說了陶夭夭殺害周玉的事情,他一回到刑部就準備去找刑部侍郎詢問這個案子的事情,卻被告知已經有人去提審陶夭夭了。
按照正常流程,犯人剛剛被帶回來時需要刑部侍郎來提審,目的就是記錄一下事情發生過生,看看有什麼重要線索。
但有時候,也有人會越過他們私自提審,而這樣的事情大多數都是因為嫌煩被人特殊關照啦。
這樣的人,最後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如今,陶夭夭也被這樣關照了,也就是說想到這個可能性,張竟轉身往外走去,刑部侍郎見狀,趕緊叫住他,「你去做什麼?你瘋了嗎?陶夭夭殺的可是周家大少爺,周家的獨苗苗。
周大人現在知道了這件事情,要親自提審他,此事刑部尚書都同意了,你去了能有什麼用?」
刑部侍郎欣賞張竟的為人和能力,所以才多數了幾句。
可張竟卻不贊同他的說法,「刑部有刑部的辦事方式,兵部和刑部是兩個地方,就算是兵部尚書,也不能來刑部查案。」
張竟說完,急匆匆離開。
刑部侍郎見狀,着急不已,「你們還愣着幹嘛,趕緊去請楚家少爺啊。」
刑部大牢裏,陶夭夭被人綁在刑架上,兵部尚書周平滿臉憤怒的看着她,一句話也不問,便讓獄卒開始對她用刑。
混合了鹽水的鞭子抽在身上那是刺骨的疼,陶夭夭活了兩輩子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罪,幾鞭子下去她就開始頭昏眼花了。
「陶夭夭,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殺我兒。今日本官定要讓你給我兒賠罪。」
周大人覺得抽鞭子不足以泄恨,讓人拿了燙紅的烙鐵準備用這個對付陶夭夭,這樣的場景陶夭夭只在電視劇里瞧見過,如今突然真實的看到這一幕,她整個身子條件反射的抽搐。
「周大人,你不是刑部之人,無權對我用刑,再說了,這個案子還沒調查呢,你憑什麼就定了我的罪。」
陶夭夭大聲說着,試圖讓周大人改變主意。
可是她越說周大人越生氣,「你跟本官提律法?你殺了我兒子,還跟我提律法,今日就算是陛下來了,你也死定了。」
獄卒拿着烙鐵對着陶夭夭的胸口落下去時,陶夭夭嚇得倒吸一口氣,眼看着烙鐵就要落下,這時,有人從門口飛過來,踹開獄卒,護着了她。緊接着熟悉的聲音響起。
「夭夭,你受傷了?」
楚五郎在接到消息後就往這邊趕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從小到大,陶夭夭或許過的不是很好,但從未有人這般打過她。
楚五郎在看到她身上的傷痕後,凌厲的眼神里閃過一抹殺意。
「周平,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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