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妍驚恐的看着保姆,害怕的後退。
保姆的話,讓她想起了在監獄的經歷。
那時候,她才剛剛服刑,所有人都在欺負她,同一個監室的人說自己東西丟了,無論她說什麼,都不會有人信她,所有人都去撕扯她的衣服,逼她交出偷走的東西。
看着許妍驚恐的抱着孩子往後躲,顧程程饒有深意的盯着她看。
許妍啊。
這可是曾經的許家大小姐,她們海城a大的校花啊。
曾經的許妍,不僅僅是長得好看,學習更是極有天賦的拔尖。
據說,許妍的天賦極高,無論是在芭蕾舞的造詣上,還是在鋼琴的天分上,都遠遠高於同樣被精英教育的顧程程。
同為海城名媛,顧程程這個顧家大小姐,卻永遠都被許妍踩在腳下。
諷刺的笑了笑,顧程程莫名覺得有些快意。
曾經的許妍,是以海城文科第一的成績考入了海城a大,可惜啊,大三那年的暑假,她就因為犯錯進了監獄。
終究,那朵海城名流圈盛開在多少男人心中的白玫瑰花,沒來得及畢業就被送進了監獄。
可惜。
真的很可惜。
顧程程承認許妍有才華,可惜一切都被毀了。
如今的許妍,狼狽的更像是街邊的乞丐,卑微,骯髒。
這身上,哪裏還有半點曾經站在舞台上獨舞白天鵝的影子。
「許妍,沒聽見嗎?把身上的衣服脫乾淨,證明你的清白。」顧程程惡趣味的說着。
許妍不說話,蜷縮的更緊了。
「我媽媽沒有偷你的東西,你不要欺負我媽媽。」夏夏同樣用力抱住許妍,不許那些人欺負許妍。
「你要是不脫,我們可幫你脫了。」保姆示意身邊的人一起去脫許妍的衣服。
至於夏夏,一個孩子而已。
「別碰我……」
許妍聲音沙啞,眼淚滾燙的湧出。
「別碰我!」她發瘋的喊着,讓那些人不要碰她。
那些痛苦的記憶,永遠都不會消失。
那些記憶就像是烙印,深深的刻在她身上。
不夠嗎?還不夠贖罪嗎?
到底要讓她怎樣才可以。
一定要把這條命還回去,才可以結束嗎?
她可以去死,可她的夏夏怎麼辦。
是她選擇給了夏夏生命,她要對夏夏負責。
還記得夏夏出生的那年,她產後抑鬱,抱着孩子坐在醫院的樓頂坐了很久。
她好想,就那麼抱着孩子跳下去。
死了,也就不用被顧哲宇和許琛,親手送進監獄了。
「你們在做什麼?」門口,男人的聲音有些不悅。
「姑爺……」傭人驚慌的喊了一聲。
「爸爸!」沈星河開心的撲了過去。
顧程程愣了一下,下意識上前,不想讓沈澈看到許妍。「沈澈……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要在國外待一個月?」
沈澈對顧程程並不熱絡,淡漠的說了一句。「你爸回國了,讓我今晚回來,商量一下離婚的事情。」
顧程程緊張的握緊雙手。「沈澈……你一定要做的這麼絕嗎?」
沈澈沒理會顧程程,甚至連看都沒看兒子一眼。
走到院落中央,沈澈下意識往許妍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個滿身狼狽,抱着孩子躲在角落的女人,他並沒有第一眼就認出她是許妍。
沈澈、顧程程、顧哲宇、還有鍾雲秀他們,都是許妍高中就同班的同學。
顧程程和顧哲宇是龍鳳胎,他們的母親當年就是憑藉着這一對龍鳳胎才成功上位,讓當年還是顧家家主的顧興業娶進了門。
「許妍?」沈澈蹙眉,試探的喊了一句。
他知道許妍出獄了,提前回國,也是為了打聽許妍的消息。
許妍沒有抬頭,抱着夏夏不停的發抖。
「沈澈……先進屋吧。」顧程程有些慌,緊張的想要拉沈澈的手臂。
沈澈冷眸看了顧程程一眼,顯然有些厭惡。
「爸爸,她是小偷,她的兒子也是小偷,她偷媽媽手鍊,她兒子偷我的玩具。」沈星河生氣的說着,有些傷心爸爸為什麼不理會自己。
「我沒有,我媽媽也沒有偷!」夏夏委屈卻倔強的喊着。
沈澈的手指僵了一下,一步步往許妍身邊走去。
許妍低着頭,埋的更深了。
「許妍?」沈澈蹲在許妍身前,小聲喚了一句。
心裏的情緒有些複雜,這真的是許妍嗎?
她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曾經的許妍,可是班裏多數男生心中的白月光。
「呵,姐夫回來了。」門口,顧哲宇的聲音異常冰冷諷刺。
在看見沈澈蹲在許妍面前時,越發壓制不住的怒意。
許妍聽見顧哲宇的聲音,全身慣性發抖。
他的聲音,如今讓許妍覺得生理性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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