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唐修宴回到唐府的時候,臉色有些青黑,腳下的步子都有些虛浮。
府里空空蕩蕩,家僕都已經跑完了,他在那坐了許久也沒等到一壺熱茶,氣得將整個屋子都砸了。
最後,起身前往陸夢華的院子,然後才發現陸夢華帶着人回了忠勇侯府。
整個唐府,就只有他一個人了。
唐修宴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一會兒之後,耳邊突然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奶媽抱着孩子找過來,嘴裏抱怨着:「唐大人,你怎麼才回來啊?廚房的人怎麼都不在了,我連個飯都吃不上,還怎麼照顧小公子?還有煎藥的奴才也沒了影,我一邊照顧小公子還要一邊煎藥,忙都要忙死了。」
唐修宴抬手揉了揉眉心,伸手將自己的孩子抱過來。
小孩兒比一般的孩子要瘦弱一點,但是鼻子眼睛的都很像唐修宴。雖然身子弱,但是他養得還不錯,小臉紅撲撲的。
一看到兒子,唐修宴眼神漸漸的清明許多。
他伸手往懷裏掏了掏,只掏出一張皺巴巴的銀票。
唐修宴一頓,然後將銀票遞給奶娘:「辛苦奶娘多照顧他,待我……待我一會兒之後,再給奶娘補上銀錢。後院的廚娘和煎藥的人我都會找回來的,你儘管放心。」
那奶娘看看這銀票,又看看了那孩子,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將孩子抱了過來。
這孩子她帶着也有感情了,還是有幾分捨不得的。
「不是我說,唐大人,你這麼大的人了,就算不為自己打算,也該為小公子打算了。」
唐修宴點點頭:「你教訓的是,我明白了。」
奶娘沒再說什麼,抱着孩子離開了。
唐修宴抬手抹了一把臉,回頭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轉而去了九皇子府。
墨簫很不想看見他,但架不住他臉皮厚,一直等在那裏不走。
他進去的時候,墨簫看都不正眼看他。
唐修宴也不在意,只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求殿下讓九卿歸家,如今唐家上下一團亂,實在是不能沒有一個做主的人。」
墨簫原本沒想搭理他的,一聽見這話,瞬間垂眸看他:「你說什麼?」
「微臣家中一團混亂,還請殿下准許她歸家主持大局。」
哈!
墨簫直接被氣笑了。
他啪的一下將手裏的筆拍在桌案上,冷着臉說:「現在想起她了?」
唐修宴跪在地上,低垂着頭不肯起來。
「當初你幹嘛去了?」墨簫語氣裏帶着幾分狠辣,「當初你若誓死將她留在身邊,我也念在你對她一往情深的份上成全你們。可你呢,迫不及待地將她送來我這裏,還不忘利用她撈點好處。現如今好處都撈着了,不需要她了,突然想起她的好來了?」
「唐修宴,你還是不是個東西?」
唐修宴跪着,沉聲說:「我不是個東西。」
「但是,陸九卿乃是我娶回家的正妻,天下皆知。還請殿下將她還給我。」
墨簫緊緊地攥着手,一字一句的道:「若是我不還呢?」
唐修宴也攥着手,緩緩地抬起頭來:「那微臣只能請陛下主持公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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