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問天腦袋開花,直挺挺倒地。
鮮血滿地。
全場一片呆愣,還有難以置信。
誰都沒有想到,葉凡膽子肥成這樣,完全無視赫連青雪的指令,簡單粗暴對象問天開槍。
象問天也沒有想到,所以倒在地上的時候,眼睛瞪大,有着無盡不甘和憤怒。
象問天還以為赫連青雪他們的到來,雖然給葉凡取得脫身機會,但也保住了自己小命。
誰知,葉凡爆掉他的腦袋,而葉凡毫髮無損。
他一個人孤零零死去,還死的毫無意義。
沉澱的血腥,忽地又騰升,氣氛也瞬間凝重。
「混蛋!」
見到象問天橫死,護衛營先是一怔,隨後大怒,紛紛吼叫着包圍上來。
他們刀槍林立要對付葉凡。
葉凡卻淡淡一笑,退後一步,站在赫連青雪旁邊。
「怎麼?你們要跟九王子作對,要跟北境戰區作對嗎?」
葉凡也撿起一片白玉大象碎片,不置可否提醒着殺氣騰騰的護衛營。
「退後!全部退後!」
此刻,赫連青雪帶來的幾十名手下,在葉凡喊叫的九王子中醒了過來。
他們也端着武器對護衛營喝出一聲。
他們一樣憤怒葉凡殺了象問天。
只是今晚任務是要保證葉凡的安全,絕不能讓葉凡受到半點傷害。
職責所在,他們不得不阻擋護衛營。
場面再度對峙起來,護衛營群情洶湧。
「嘖嘖嘖,看來護衛營還真是大王子的家奴啊。」
葉凡滿不在乎刺激着他們:「不然戰區指令,見象如王,怎麼對你們一點用處都沒有?」
「葉凡,混蛋!」
這時,赫連青雪徹底從象問天鮮血中反應過來。
她剛才一直不相信,葉凡出手殺了象問天。
她可是再三提醒葉凡,這是她的規矩,九王子的規矩,戰區的規矩。
葉凡怎麼就有膽量開槍呢?
只是血淋淋的現實,又讓她不得不接受,這也讓她變得暴怒不已:
「你沒聽到我的話嗎?」
「我讓你放了象問天!」
「戰區會對他處置,輪不到你來開槍!」
「你知道他是什麼身份嗎?你他媽的竟然敢當眾殺他?」
她俏臉充滿着怒氣和殺意,差一點就要拔槍爆葉凡腦袋了。
「戰區怎麼處置,關我鳥事?」
葉凡冷笑一聲:「你們處置你們的,我處置我的,不服,那就撕破臉皮。」
「反正我突然發現,九王子的尊貴客人也不怎麼樣。」
「象問天捏碎見象如王,擅自對我開槍,護衛營知道我身份也要圍殺,就連你這個九王子的人……」
「此時此刻也對我口出狂言,還對我流露出濃郁殺機。」
他戲謔不已:「這九王子的尊貴客人,沒有一點含金量,撕破臉皮也無所謂……」
「你——」
赫連青雪被葉凡一番話堵的差一點吐血。
只是這幾句話也讓她清醒過來。
如果再對葉凡不敬,或者控制不了事態,不僅是打葉凡的臉,也是打九王子的臉。
尊貴客人,哪有尊貴可言?
她恨死葉凡,恨不得掐死這個搞事的葉凡,但知道此時不是合適時機。
無論如何,她這時都要維護葉凡,維護九王子的尊嚴。
「下了護衛營的武器,護送葉凡離開!」
「象問天一事,九王子會給王室一個交待!」
赫連青雪一聲令下:「誰敢阻擋葉凡離開,格殺勿論,株連全營。」
話音剛落,幾十名手下條件反射一般,端起手中殺氣四溢的武器。
他們打開保險,乾脆利落,喝令護衛營讓路。
有幾個象問天親信固執擋住去路,就被一梭子彈打在腳邊,不得不往後退。
赫連青雪再度喝道:「最後一次,再不讓路,殺無赦!」
護衛營精銳悲憤不已,但最終只能低垂武器,很是不甘把道路讓出來。
五分鐘後,葉凡鑽入一輛白色路虎,把阮靜媛丟入進去後啟動車子。
赫連青雪跟過來喝出一聲:「葉凡,你要去哪裏?九王子要見你!」
葉凡從容轉動着方向盤:
「夜深了,我準備回去睡覺。」
「今晚為了給大王子報仇,我跟象大鵬力搏一番,太累,需要休息。」
「還有,九王子要見我,讓他去黑象盟找我。」
說完之後,葉凡就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赫連青雪憤怒不已,下意識抬槍,卻見紅光一閃,一顆狙擊子彈射來。
當的一聲,她手裏的短槍飛了出去,虎口劇痛無比還出了血。
赫連青雪俏臉巨變,環視四周,想不到葉凡暗中還有幫手……
葉凡速度極快離開是非之地,前行途中還打開手機發出了幾個語音指令。
一連串操作後,葉凡神情緩和起來,還打開音樂放鬆。
一直發呆的阮靜媛這時才打了一個激靈,在副駕駛座上坐直身子摸摸臉。
她呢喃一句:「我感覺今晚跟做夢一樣。」
赴宴,完顏北月死,大王子被自己殺掉,葉凡血洗王府,象問天包圍,葉凡反殺……
每一件都算得上大事,每一件事情都衝擊着人心,可它卻跟電影一樣一件接着一件發生。
阮靜媛的思維別說跟不上,就是消化都顯得困難。
葉凡一笑:「你覺得自己會死在鎮國府邸,結果沒想到卻跟着我活着出來?」
「是啊,我以為自己至少要死四次,誰知完好無損。」
阮靜媛一撩長發苦笑:「雖然危機還沒過去,但能活着出來已是奇蹟。」
「你會發現,活着出來只是一個開始,以後有更多奇蹟發生。」
葉凡一語雙關:「我好不容易在象國打下一片江山,絕不會讓它付諸東流的。」
「是靜媛眼界和格局淺了。」
阮靜媛幽幽一嘆:「我以為你逃出去就是最好結果,沒想到你卻反殺出來。」
「只是九王子想要見你,這是一個可以借力打力,甚至讓九王子幫忙平事的機會……」
她追問一聲:「你怎麼不跟赫連青雪去見他呢?」
「沈半城垮了,大王子死了,九王子現在是躺着贏。」
葉凡看得很是長遠:
「我跟他七轉八轉的交情,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意義,我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存在價值。」
「飛鳥盡,我這把素未謀面的良弓,見或不見,對他毫無區別。」
「而且,他如果有心,把我當朋友,我不去見他,他也會全力替我周旋,幫我從漩渦中出來。」
「如果他無心,甚至起了殺心,希望幹掉我,來解除他唆使我對付大王子的嫌疑……」
「我傻乎乎送上門豈不是找死?」
葉凡淡淡出聲:「這年頭,人心難測,還是保險一點為好!」
阮靜媛眼皮一跳,嘆息一聲:「是啊,人心難測。」
「人心難測,不過我還是嚮往人性本善。」
葉凡大笑一聲,把車子停到了黑象盟大本營面前,交給黑玫瑰開走。
他則拉着阮靜媛下來,隨後掏出那把殺死象鎮國的短槍,塞入阮靜媛的手裏:
「我一直堅信,阮總的三槍是為了救我!」
「這也是我不問你,大王子宴會,你帶槍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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