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老,你的意思是說,塔主覺得我們不是陳長生的對手?」
「沒錯,他一個人,完全可以殺光我們在場的所有人。」
「獸族這麼多年遲遲找不到契機,就是因為九頭相柳。」
「陳長生明目張胆的打它的主意,丹塔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所以這種人只可交好,不可交惡,否則後患無窮。」
聽到這話,壯漢皺了皺眉頭說道:「那我們忙活一場,豈不是什麼都沒撈到?」
「當然不是,御獸一脈若是敗了,那我們自然能狠狠的賺上一大筆。」
「就算御獸一脈沒敗,那我們也可以藉機完成改革。」
「所以無論怎麼算,我們都是賺了。」
「至於這場爭鬥的勝負,那就要看他和塔主之間的手段了,我們只需要靜靜的等待結果就行。」
說到這,藍發老者停頓了一下,然後看向壯漢說道。
「吩咐下去,這件事情交給白鳳他們這批年輕人全權處理。」
「無論是誰,只要有人阻攔獸族改革,一律殺無赦!」
「另外告訴他們,這次用人不要拘泥於血脈和身份,只要是我獸族一脈皆可。」
「我只要結果,不要過程。」
「如果辦砸了,他們自行去族裏了斷吧。」
「遵命!」
......
獸族駐地外。
「剛剛的情況可真是兇險,幸好有老師在。」
盧明玉十分貼心的拍了一下陳長生的馬屁。
聞言,陳長生得意一笑說道:「那是,天下還沒有幾人能從我陳長生手裏搶東西。」
「他們若是不識趣,那我可不介意把他們全部塞到鍋里。」
「哈哈哈!」
「老師就是老師,行事作風果然霸氣無邊。」
順口再次拍了一下馬屁,陳長生卻是轉頭看向了盧明玉。
「我馬上就要離開了,你差不多也要離開了。」
「一旦離開丹域,明槍暗箭數之不盡,你有把握應對嗎?」
此話一出,盧明玉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這次刺殺,我舅舅並不在身旁。」
「如此看來,應該是崔家那邊已經有些不滿了。」
「另外老師如果離開,必定和丹域結下了不小的梁子,我是老師的弟子,丹域自然不可能再出手助我。」
「失去了左膀右臂,弟子還真沒把握。」
看了一眼心事重重的盧明玉,陳長生自顧自的說道。
「你心中所想我一直都很清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想徹底改變盧家。」
「直白一點說,你想造就一個新的盧家,一個你理想中的盧家。」
面對陳長生的話,盧明玉抬頭道:「那老師你覺得我會成功嗎?」
「事在人為,只要你肯去做,那就有機會成功。」
「不過我不建議你這樣做。」
「為什麼?」
盧明玉眼中閃過了一絲疑惑,因為陳長生的反對是他始料未及的。
「世家門閥確實是不平等的存在。」
「但這個紀元,也正是有了世家門閥這種勢力的存在,才造就了現在的繁榮。」
「你如果想推翻這一切,整個紀元的戰火將會由你而起。」
「請問你承受的了一切嗎?」
看着面前的陳長生,盧明玉堅定道:「我能承受!」
「那如果你母親擋在你面前,你承受的了嗎?」
「我......」
盧明玉剛開口,陳長生就抬手制止了他。
「我知道你很聰明,真到了關鍵時刻,你一定能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
「但你有沒有想過,推翻了現在的一切,你所創造的未來真得會比現在好嗎?」
「你要知道,我們所接觸的世界,是弱肉強食的修行界。」
「掠奪資源,是刻在所有生靈骨子裏的本能。」
「剛剛的獸族一脈就是很好的證明,這個劣根不除,修行界永遠都不會停止殺戮。」
「不公平的事情永遠都會發生。」
聽到這話,盧明玉想了想說道:「敢問老師,這劣根真得沒有辦法解決嗎?」
「沒有,因為我們是修士。」
「修行一道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世上或許有那麼一兩個特殊的存在,可以僅憑藉自身的天賦就扶搖直上。」
「但大多數的修士,都避免不了對資源的依賴。」
「就比如你老師我,我想要仙丹為錢雅延長壽命,那我就只能從各方大勢力手裏搶,因為我沒有仙丹。」
「同理,以後我缺少的東西,如果無法通過交易獲得,我還是得去搶。」
「唯一的區別就是,在丹紀元我得按照規矩來,手段也較為溫和。」
得到這個回答,盧明玉偷瞄了一眼陳長生,小聲道。
「老師,你在原來的紀元也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
「你老師我沒那麼心慈手軟,如果是在原來的紀元,我會提着刀去要。」
「不給,那我就從他們的屍體上搜。」
「我在這裏之所以這麼好說話,不是因為我心軟,而是因為這裏的規則壓着我。」
「你想推翻一切,且不說能不能行,請問你真得有把握弄出一個更好的嗎?」
再次面對這個問題,盧明玉沉默了。
見狀,陳長生背着手,一邊走一邊說道。
「你是我的弟子,你想實現心中的理想,我自然也是要幫你的。」
「這種事情你老師我輕車熟路,成功的機會還是有一點的。」
「但我希望你在做這件事情的時候,認真的想一想。」
「殺戮一旦開始,再想回頭,那可就沒機會了。」
聽完,盧明玉抿了抿嘴說道:「老師,我們現在的模式,真得有可取之處嗎?」
「當然有,可是再好的制度,也是需要人去執行的。」
「如果人的心歪了,那他做的事一定正不了。」
「與其再開殺戮,你不如好好的給他們洗一洗心。」
「那如果洗不乾淨呢?」
盧明玉認真的說了一句。
聽到這話,陳長生停住了腳步,然後轉頭看向盧明玉。
「我當年也曾給一些人洗過心,並且給過他們機會。」
「結果呢?」
「沒洗乾淨,大多數人執迷不悟。」
「再然後呢?」
「再然後我就來到了這個紀元呀!」
陳長生笑眯眯的說了一句,盧明玉先是一愣,隨後拱手行禮道。
「多謝老師指點迷津,弟子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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