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飾古樸、淡雅的客廳中飄着淡淡的清香,雖不是柳塵煙的閨房,但這位柳姑娘只要出現在哪兒,哪兒就是香味撲鼻。
別的不說,單論容貌、身材,柳塵煙算是出類拔萃的那一批了,再加上一個聰明的腦袋。
這種女人,簡直可怕。
當然,更可怕的就是她在北荒的那位師姐了~
剛剛半個多時辰,柳塵煙已經向顧思年介紹了安涼閣前兩年在京城的佈局,包括接下來在京城的一系列安排。
之前安涼閣在京城那都是小偷小摸,藏於暗處,一點點打探四方情報。
而今不一樣了,柳塵煙親自趕赴京城主持大局,安涼閣的手筆自然要變得大一點。
從今往後,夢回閣就是安涼閣的偽裝,在背後默默支持顧思年,一腳插進京城這灘渾水之中。
「照你這麼說的話,再有一兩個月夢回閣就能開張了。」
顧思年輕聲道:
「你的打算還是和以前一樣,將夢回閣打造成一個奢華所在,吸引京城各路達官顯貴前來,藉機獲取情報?」
「沒錯。」
柳塵煙微微點頭:
「那些達官顯貴也是人。
男人嘛,美女作陪、美酒入口,戒心自然就低了,秘密自然而然會說出口。
我們在各地培養出來的那些個女子,這時候就能派上用場了~」
說到這柳塵煙突然眉頭一挑:
「顧將軍不也是男人,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女子掩嘴輕笑,一雙媚眼故意眨巴了幾下。
「打住打住。」
顧思年伸手一抬:
「柳姑娘就別拿我開玩笑了,就你這雙勾魂一般的眼神,世上有幾人頂得住?
但凡我顧某少在沙場裏滾兩圈,指定要着了你的道。」
「哈哈哈。」
「我柳塵煙可沒那個本事讓顧將軍着了道。」
柳塵煙笑得合不攏嘴,前仰後合。
剛剛那個眼神自然是她故意的,別忘了她當初那張可是讓無數琅州男子魂牽夢繞。
「好了,不逗將軍。」
柳塵煙直了直身子,手掌在空中輕輕一拍:
「進來吧。」
「啪啪~」
兩聲擊掌之後,一名老者推門而入,恭恭敬敬地朝二人行了個禮:
「小姐,顧將軍。」
「免禮,用不着客氣。」
柳塵煙輕聲介紹道:
「這位是杜湯杜老前輩,此前京城中的大小事務就是杜老一手操持。
以後夢回閣明面上的事務也都會交給杜老前輩打理,與將軍府的來往消息傳遞都會經過杜老的手。
今日顧將軍既然來了,就當是碰個面,混個臉熟。」
老人年過半百,滿頭白髮、佝僂着身形、臉上溝壑縱橫,看起來就是一位垂垂老矣的鄰家老人。
但顧思年打眼一瞧就能從老人的眼神中感受到一種睿智與精明,這是歷經滄桑才會磨鍊出來的老練。
老人笑呵呵地拱手作揖:
「顧將軍,您的大名在這幾個月可是傳遍了整座京城啊,老夫聽得耳朵都快生繭子了。
今日能與將軍一會,實乃幸事。
日後杜某若是有哪兒做得不好,還請將軍多多見諒。」
「哎呦,杜老說的哪裏話,我一個晚輩,還是要多跟你學習才對。」
顧思年上下打量了一眼,好奇地問道:
「您老是京城人士?」
杜湯的口音京味很濃,但安涼閣的人不應該都是來自北荒嗎?
「呵呵。」
老人笑了笑:
「顧將軍誤會了,老夫來自涼州,只不過三十年前就已經定居聖涼城,時間久了,早已說不出家鄉的口音。」
柳塵煙輕聲解釋道:
「杜老久居京城,是安涼閣上一任閣主身邊的心腹,將軍可以毫無保留地信任他。
我畢竟是個女子,在外拋頭露面的不方便,眾多事務還需要薛老出面打理。」
杜湯附和道:
「涼州那邊也來信了,以後顧將軍的話就等同於閣主的話,安涼閣上下定聽令而為!」
「好,有老前輩幫忙,我也可以安心一些。」
顧思年豎起一根手指叮囑道:
「不過京城龍蛇混雜、各方勢力互相交錯、步步危機,絕不是北荒或者琅州可比,夢回閣做事一定要慎之又慎,一切以安全為重!」
「明白!」
「行了,我也該走了,今日就是來認個門。」
顧思年微微一笑:
「希望日後夢回閣能在帝都,大放異彩!」
……
夕陽一點點落下山頭,落日的餘暉傾灑大地,讓滿城的屋檐都透着一種金黃色。
在城中轉悠了大半日的顧思年溜溜噠噠,終於回到了家。
剛進門屁股還沒坐穩,第五南山就找了過來:
「呦,顧大將軍回來了。
怎麼樣,百花巷可好玩?有沒有隨便找幾家進去逛逛?」
「行了行了,別整天陰陽怪氣。」
顧思年白了他一眼:
「我這是找柳姑娘聊正事去了,安涼閣那邊一切都步入了正規,情況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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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思年的心情挺好,因為想要在京城站穩腳跟,情報是必不可少的,這時候打打殺殺反而不濟事,你總不能在京城動武吧?
「那就行。」
第五南山笑道:
「不過眼下又出了件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什麼?」
在顧思年疑惑的眼神中,第五南山從桌上拿出一張請柬遞了過去:
「看看。」
「請柬?」
顧思年只掃了一眼便瞳孔一縮:
「還是東宮送來的?」
「沒錯。」
第五南山笑了笑:「如今您顧將軍面子還真是大,連太子都給你送請柬了。」
「踏春會?」
顧思年極為好奇的說道:
「踏春會是個什麼東西?太子為何要請我去這種場合?
再說了,我可是武將,東宮與領軍武將結交,這位太子就不怕引起陛下的誤會?」
第五南山慢條斯理的說道:
「我已經打聽過了,當今太子塵洛昭喜愛詩詞歌賦,頗懂風雅。
這個踏春會實際上就是他召集一幫京城的年輕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順便踏春寫詩。
算是東宮每年都有的一個活動,反正都是光明正大的,也不需要避嫌。」
「這就更奇怪了,既然是風雅之會,找我一個武將幹什麼?」
「哈哈哈,我又不是太子,我怎麼知道?」
第五南山幸災樂禍的說道:
「怎麼樣,東宮你去不去?」
「去不去?」
顧思年握着那張請柬苦笑道:
「太子的請柬,這天底下有人敢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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