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開眼睛已經晚上了。
肚子好餓。
葉星語下意識睜開眼睛,然後就被抱住了,男人健碩的胸膛貼着她,嗓音帶着愉悅的笑意,「醒了?封太太。」
葉星語迷迷糊糊的,轉頭看到他,有些意外,「你下午沒去公司?」
她的嗓音帶着溫軟的慵懶。
「被你勾得,從此不早朝了。」封薄言笑了笑,湊過來,吻她雪白的腮幫,手臂也摟在她腰上,佔有欲很強的一個姿態。
葉星語沒反抗,被他吻了一會,嘟囔道:「我想吃飯,肚子好餓。」
「好。」他不由失笑,捏了捏她的小臉,讓她坐起來。
坐起來才發現,渾身酸軟,她靠回枕頭上說:「我沒力氣,大叔,你抱我下去。」
她懶洋洋地撒嬌。
封薄言在穿衣服,聞言挑了挑眉梢,走過來,一把將她公主抱了起來。
葉星語半眯着眼,像是睡不醒,懶洋洋被她抱下了樓。
剛到飯廳,就看到徐若晚在幫雲姨做晚飯,兩人有說有笑,氣氛融洽。
「嫂子平時也幫雲姨做飯嗎?」徐若晚問雲姨。
她在外,一直是和善可人的模樣,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個乖乖女。
雲姨笑着說:「是啊,太太很喜歡給先生做吃的。」
徐若晚:「那我以後要多跟嫂子學習學習。」
聽到徐若晚的話,葉星語的小臉冷了,看向封薄言,「她怎麼又在我們家裏?」
「她就住在我們隔壁,她過來,我總不能不讓吧?」封薄言看着她。
「她非要住在那個別墅里嗎?」
「那個房子裏有很多她爸爸留下的東西,她爸爸已經不在了,她在這個世界上,只剩我一個親人了。」封薄言眉眼裏有幾分憐惜。
葉星語沒再說了。
她知道徐若晚不可能搬走了。
那個洋樓對她的意義,就像她心中的「榕九台」,是一種回憶,一種念想。
「哥哥,嫂子!」徐若晚發現飯廳門口的兩人,甜甜喚道。
「嗯。」封薄言態度不冷不淡,抱着葉星語走了進來。
徐若晚的目光落在葉星語身上,她看到封薄言抱着葉星語,目光有點暗淡,喊道:「嫂子。」
葉星語捕捉到她眼中的情緒,故意抱緊封薄言的脖子,一副很親昵的樣子。
既然她不識趣,葉星語就讓她看看他們是怎麼恩愛的。
最好就是看不下去不來了。
所以吃飯的時候,她故意指使封薄言,「大叔,我想吃那個蝦,你幫我剝。」
「好。」封薄言應了下來,戴上手套剝了兩隻大蝦放進她碗裏。
葉星語甜甜笑道:「謝謝大叔。」
封薄言溫柔一笑,給她盛了一碗湯。
整個過程,封薄言都在細心照顧她,徐若晚顯得很沉默。
葉星語覺得效果顯著,果然,她開始不舒服了。
因為愛,就有嫉妒心,沒有哪個女人能看着心愛的男人照顧寵溺別的女人。
葉星語得意一笑,故意在餐桌上說:「大叔,那個婚紗跟禮服都做出來了,你哪天有空來我們工作室試一下吧。」
「已經做好了?」封薄言問。
「嗯,顏顏挺滿意,我也挺滿意的。」葉星語微笑。
封薄言看她開心,也就跟着開心。
可一旁的徐若晚就不怎麼開心了,她蹙了蹙眉,看向封薄言,「哥哥,什麼婚紗跟禮服?你們這是要拍婚紗照?」
「不是,我們要舉辦婚禮。」封薄言淡聲回答。
徐若晚有些疑惑,「可是……你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之前的婚禮辦得不是很滿意,想重新大辦一場。」封薄言開口。
徐若晚咬住下嘴唇,過了好一會,才像是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小聲問道:「婚禮在什麼時候?」
「三月份。」封薄言回答。
徐若晚算了算時間,現在是一月多,二月就過年了,過完年他們就要舉辦婚禮了……
她看着封薄言冷淡矜貴的側臉,沒有再說話。
葉星語明顯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她心裏有些痛快。
吃完飯,葉星語無視徐若晚,乾脆挽住封薄言的手臂,賴在他懷裏說:「大叔,你陪我去花園散步吧。」
「臉還沒擦藥,我去樓上給你拿藥。」封薄言走上二樓。
葉星語在門口等他。
徐若晚走到葉星語面前,有些楚楚可憐地說:「嫂子,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葉星語看向她。
徐若晚細聲解釋道:「嫂子,我不會成為你的威脅的,我對哥哥好,是因為我感謝他,敬重他,嫂子不要誤會我們,也不要誤會哥哥,等我身體好一點,我會去相親,找個對象,這樣,嫂子就能對我放心了。」
葉星語聽完笑了,看着她,眼神嘲諷,「你最好說到做到。」
就怕是表面功夫,嘴上說着不會造成他們的困擾,可做的事情,件件都是挑撥離間。
徐若晚軟聲道:「我會的,我希望哥哥幸福,所以我愛屋及烏,也喜歡嫂子,我希望嫂子能跟我一樣,對哥哥愛屋及烏。」
「抱歉,我這人不太會打交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少來往一點,君子之交淡如水,見面點個頭就行了,沒必要非得天天相處是吧?」她在點徐若晚,暗示她每天來打擾他們過界了。
徐若晚聽完就哭了,大眼睛紅紅的,充滿了無措,「嫂子,我就哥哥一個親人了,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只是我太孤單了……」
葉星語頭疼,她就不該跟徐若晚說話,說得越多,越成了激哭她的把柄。
封薄言拿着藥從樓上下來,看到徐若晚在哭,他擰了擰眉,「怎麼哭了?」
「哥哥。」徐若晚轉過頭,楚楚可憐看着封薄言。
她不說話,一雙大眼睛卻悲傷忍耐。
封薄言看向葉星語。
葉星語無奈道:「我只是跟她說,我們夫妻需要點二人世界的時間。」
封薄言聽完,看向徐若晚,「若晚,你嫂子說得沒錯,我們需要點二人世界的空間,這樣吧,我多給你派兩個年輕的女傭,再給你派一個老師,每天教你插插花,打打高爾夫,這樣你有事做,就不會覺得那麼無聊了,也可以跟女傭們處朋友。」
「對不起,哥哥,我讓你為難了……」徐若晚道歉,雙目含淚。
她的眼睛會說話,一哭起來就格外動人,輕柔地說:「不過,不用那麼麻煩了,哥哥,我不想成為你們的累贅,我先走了。」
說完她強忍着眼淚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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