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你們不要再講了啦!」
「哈哈哈,好啦好啦,還是看看蘇大佬的逆天操作吧。詞字閣http://m.cizige.com」
「關門放狗,絕了。」
「笑死,貓討厭狗不是沒有原因的。」
「蘇爹屬性為貓,言行很狗。」
這邊,紀林蘇在祠堂內逛了一圈,一無所獲。
他的目光落到了那樽棺槨上。
少年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推開了棺材的棺蓋。
隨着棺蓋緩緩被推開,裏面的景象也逐漸顯露。
出乎意料的,裏面是空的。
只有一封用白布寫着的紅色血書。
——生當長相思,死亦長相守。
李嬸的女兒李雪,並不在棺槨中。
紀林蘇沒有任何停留,轉身朝屋外走去。
他心裏隱約有了一個猜測,現在只需要去王大貴家裏證實就好。
王家身為村里最富裕的人家,房子也十分顯眼。
其他村民家都是低矮的老式房屋,或者是平房,只有王家,是華麗的三層小樓,還是裝修得花里胡哨的歐式風格。
因為村里傳統,辦的還是中式婚禮,王家裏外都掛滿了喜慶的紅色綢緞,隨處可見大紅色的囍字。
這邊的熱鬧與喜慶,與另一頭的破舊清冷,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對立場景。
一方鮮艷明亮,一方黯淡灰敗。
宛如兩個世界。
王家院子外,已經擺開了數桌酒席,此時人頭晃動,已經非凡熱鬧。
村民們都穿着喜慶的衣服,大多都是紅色或者和紅色沾邊的。
明明是濃重的喜慶,那片紅色晃動着,卻讓人覺得心中森然發涼。
紀林蘇並沒有看到新郎官和新娘子。
倒是看見兩個滿肚肥腸的中年男人,穿着同款暗紅色帶福字的夾襖,正在一張桌子前推杯換盞。
「親家公,來,喝,多虧了你,我家大貴才能娶上活的媳婦兒……」
「哎,別客氣,能嫁給大貴,是那個賠錢貨的福氣!」
那是李叔和王大貴的父親!
紀林蘇並沒有貿然上前,而是站在一旁,繼續望着他們喝酒。
喜宴還沒開始,李叔就喝得醉醺醺的,滿臉通紅。
他搖搖晃晃站起來,頭重腳輕,將手上最後一點煙頭吸盡,隨手彈了出去。
王父攙扶着他,「親家公,咱們一起去燒陪嫁吧,時間也差不多了……」
李叔大着舌頭,一路同王父吹着牛。
兩人一起搖晃着,走向王家院後。
而被彈出去的那點煙頭,恰好落到了乾草堆里。
還未完全熄滅的煙頭一沾上草堆,立馬就燒灼出了一陣白煙,火星一點點冒了出來……
紀林蘇跟着那兩人,來到了後院,眼前卻忽然失去了兩人的蹤影。
他推開後院門,發現院後還有一條小路。
路的盡頭,是一棟腐朽破敗的老房子。
那屋子看似近,實則很遠,紀林蘇走了好一會,才來到屋前。
這老屋已經和村里聚集的房子有些距離了。
老屋的門鎖着,瞧着是年久失修,許久沒住人的模樣。
土牆外全是被燒得斑駁的黑色印跡,整間屋子搖搖欲墜。
【守則十二:請勿隨意進入村中無人的空房,如果要進入,請先敲門。】
這是一條半污染的規則。
民間有說法,寧在墳頭過夜,不住空宅老屋。
這樣的空屋子,無論如何也不該進去。
既然屋子都沒人,卻還讓玩家敲門,這完全是引人犯錯。
誰若是被誤導了,那下場……
紀林蘇搖搖頭,直接推開了屋門。
屋內光線昏暗,氣溫極低,顯得涼颼颼的,十分陰森。
黯淡光線里,屋內站滿了大大小小的「人」。
整張臉煞白無比,鮮艷的紅暈塗滿兩腮,黑洞洞的眼睛,黑紅色的嘴唇……
那是一個個紙紮人!
嘩啦——
一陣風吹來,那些紙人竟然在一剎那,同時轉身,朝向紀林蘇的方向。
它們用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注視着他。
嘩啦啦。
紙張被風震動,發出一陣狂亂的雜響,無數紙聲交疊在一起,顯得凌亂雜錯,像是厲鬼的怒嚎慘叫。
一個紙人,朝着紀林蘇猛地飄了過來。
紀林蘇下意識一腳踹了過去,紙人並沒有被他踹破,反而巴在了他的腳上。
那張慘白的臉抬起來,塗得黑紅色的嘴唇緩緩上揚,朝他咧開一個詭異笑容。
「別笑了,怪瘮人的。」
紀林蘇一把抓過紙人。
呲啦。
伴隨着清脆的撕拉聲,一個紙人就被他撕成了碎片。
在場所有紙人都虎軀一震。
紀林蘇兩手各拎着一半紙人,滿臉無辜,「你們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汪汪汪!」大黑衝着紙人狂吠,像是狗仗人勢的耀武揚威。
小黑也從紀林蘇衣兜里探出腦袋來,睜着一雙渾圓的貓眼,歪着腦袋,同樣不解的望着一屋紙紮人。
表情是和紀林蘇如出一轍的無辜和純然。
嘩——
一股勁風襲來,紀林蘇被迫往後退了幾步,被風吹出了老屋。
與此同時,大門也被風吹得,砰的一聲關合。
紀林蘇站在門前,腦袋上被風吹得翹起一根呆毛,滿臉茫然。
彈幕都笑噴了。
「哈哈哈第一次見玩家太兇殘,主動被詭送走的。」
「媽呀中式恐怖最可怕了,那些紙人同時轉身回頭的時候,看得我渾身發毛。」
「蘇爹牛批!」
「詭:好好好,惹不起,拜拜了您嘞。」
「詭:送走快送走,奶奶的,玩不了一點。」
「我好像隱約明白了……這些紙人,是新娘的嫁妝。」
「誰家好人結婚嫁妝全是紙糊的?除非這是……」
紀林蘇想到什麼,他轉身跑向王家。
與此同時,其他玩家也被指引到了老屋前。
一些玩家站在門口就覺得心底發涼,識趣的沒有進入。
但一些人卻被這個副本壓抑陰森的環境,弄得有些神經衰弱。
為了尋找更多線索,早點逃離副本,他們決定,按照規則行事。
如果要進去,敲門的話再進,便算是打過招呼,不算違反規則。
他們沒有細想,後半句看似正常的規則,實際上是誘人犯錯的陷阱。
篤篤——
敲了兩下門之後,玩家推開屋門。
屋內立着密密麻麻的紙人,面向玩家,無聲的注視着他。
在無數黑洞洞的凝視下,玩家的神情從恐懼,逐漸變得呆滯麻木。
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越發煞白如紙,兩頰上也漫起了濃郁的紅暈。
一陣風吹來,玩家被風輕飄飄的吹起,落到了無數紙人之中。
砰——
大門再次被風吹合,黑暗吞噬了所有光線。
這邊,紀林蘇剛跑到王家喜堂前,忽然聽到不遠處爆發出一聲驚叫——
「新娘子落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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