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在看見兩個隨從提着的雪狼屍體時,手裏的鏟子就這樣松落了。
他抓住蘇錦煙的手腕,對她說道:「馬上下山。」
「怎麼了?」蘇錦煙不明所以。「我們不是說好在這裏歇腳嗎?」
「雪狼是群居動物,而且它們的報復性特別強。兩位兄台殺了雪狼,已經惹怒了雪狼群,很快就會有雪狼群圍襲咱們。我們現在下山,必須趕在它們找上門之前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屬下們只遇見兩隻雪狼,想着不管怎麼樣也是肉,總比餓肚子強,沒想過雪狼是群居動物的問題。」
「我們先下山。」蘇錦煙說道。
隨從連忙保護蘇錦煙和白子墨往山下趕路。
沒多久,從後面傳來地面震動的聲音。
白子墨拉着蘇錦煙:「跑。」
兩個隨從墊後。
「嗷……」雪狼追了過來。
它們通體雪白,眼睛赤紅,飛奔而來時帶着疾風,很快就從四面八方追上他們,把他們包圍在其中。
蘇錦煙清點了一下,總共五隻。
還好,比想像中的情況好些。
雪狼朝着他們撲過來。
蘇錦煙拔出腰間的劍。
幾人與雪狼搏擊着。
白子墨全程守在蘇錦煙的身側,雪狼的攻擊幾乎都被他擋下了。
一隻雪狼從後面偷襲蘇錦煙,白子墨推開蘇錦煙,撞上了雪狼,手臂被它咬住了。
蘇錦煙揮劍而上,砍向雪狼的腦袋。
雪狼慘叫一聲,憤怒地撲抓過來,眼瞧着就要抓向蘇錦煙的腦袋,兩個隨從同時刺過來,那隻雪狼就這樣倒地不起。
然而,還有四隻雪狼。
白子墨已經受了重傷,其他三人還要對付四隻雪狼。
「殿下,你和白公子先走。」兩個隨從打算犧牲自己保護蘇錦煙和白子墨。
蘇錦煙說道:「要走一起走,如果連你們都走不了,我們早晚也會被追上,何必再狼狽掙扎。」
「殿下身肩重任,不能冒險。你先走,我們來攔着它們。」白子墨虛弱地說道。
「你別說話了。」蘇錦煙說道,「留點力氣,不然我背不動你。」
又維持戰鬥了一會兒,幾人都快撐不住了。這時候,白子墨拿着點燃的火把揮過來。那些雪狼看見火把,驚恐地後退。
蘇錦煙從白子墨的手裏接過火把,拿着火把在雪狼面前揮舞着。
雪狼節節敗退。
兩個隨從跟着驅趕雪狼。
蘇錦煙回到白子墨的身側,把披風解下來披在他的身上。
白子墨之所以這麼快點燃火把,是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引火,再綁在樹枝上當成火把。如今他本來就受了重傷,又穿得非常單薄,臉色比雪還要慘白。
突然,白子墨腳下的雪鬆動了。
蘇錦煙連忙拉住他的手。
兩人的身體快速地往下面滾動,眨眼便從兩個隨從的面前消失。隱約聽見隨從緊張慌亂的叫喚聲,然而兩人滾動的速度太快了,很快就聽不見了。
兩人像雪球似的不停滾動,越滾越快,身體往下面墜落。這雪坡本來就陡峭,眼前一片白茫茫,根本分不清哪裏是哪裏。
蘇錦煙緊緊地抱着白子墨。
白子墨托着她的後腦勺,每當撞上什麼硬物時都咬着牙隱忍着。然而蘇錦煙又不是聾子,聽那響動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知過了多久,在蘇錦煙頭暈眼花的時候終於停了下來。
「白兄……」蘇錦煙輕輕地喚着白子墨。
她的手心一片濕潤,鼻間充斥着血腥味。
她艱難地坐起來,發現身體雖然酸痛,但是勉強還能爬起來。再看白子墨,他的手臂被雪狼咬了,血肉模糊的,額頭還被撞破了。
白子墨感覺睡了一個沉沉的大覺。
剛開始很冷,就像泡在冰池裏。緊接着又覺得很熱,就像坐在火盆里。
他艱難地睜開眼睛,眼皮沉重,隱約看見一個人抱着他的身體不放。對方穿着單衣,渾身哆嗦,把全身灼熱的自己抱在懷裏。
「白兄,你堅持住,他們肯定會來找咱們的。」
蘇錦煙看着山洞外面,眼裏滿是擔憂。
雪越下越大了,而這裏顯然離他們滾落的地方不知道有多遠,那兩個隨從就算想找他們,一時半會兒也沒有那麼好找。
「殿下,保重貴體。」
「你別說話了。」蘇錦煙說道,「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只能稍微幫你清理一下傷口。等他們找過來,或者明天雪停了,我們馬上下山。這次是我不好,我不該帶你上山的。本來只是我的私事,卻因為疏忽大意沒有安排妥當,連累你受了這樣的傷。」
白子墨靠在蘇錦煙的懷裏,聞着淡淡的蘭花香氣。
他覺得自己肯定病糊塗了,才會有這樣荒唐的想法。
半夜時,他覺得很渴。
很快,嘴邊出現了液體。他大口地吸吮着,只覺那味道帶着淡淡的甘甜。
嘩啦!嘩啦!風雪交加。窗欞拍打着,大量的風雪灌進窗口。
白子墨醒過來,看着熟悉的房間,又看了看對面的火爐。
一人趴在床邊,眼眶處滿是烏青,顯然最近睡眠不太好。
白子墨慢慢地坐起來,視線停留在蘇錦煙的手腕處。那裏有一道疤痕,而且顯然是用什麼堅硬的東西劃開的。
他雖然昏迷着,但是並不是毫無意識。他知道困在山洞裏時是太子殿下一直抱着他給他保持體溫,也知道太子劃破手腕餵他喝血。
「你醒了!」蘇錦煙坐起來,朝外面喊道,「太醫。」
隨從守在外面,聽見聲音馬上把太醫叫過來。
白子墨還來不及說什麼,太醫趕過來為他看診,然後說了一堆需要養着,按時換藥之類的話。
「他的手臂受了傷,不會影響到他寫字之類的吧?」蘇錦煙問道,「他一手丹青出神入化,不能影響他手臂的靈活使用。」
「放心好了,殿下,這位公子沒有傷到要害,只要好好養着,肯定能恢復如初。」太醫說道,「不過嘛,可能會留疤。」
「那不行。」蘇錦煙說道,「你給他開上好的藥,不要留疤。」
太醫:「……」
一個男人,留點疤又怎麼的?
白子墨終於有空隙開口,說道:「留疤也無所謂,反正不在面上,不會影響科考。殿下別太擔心,無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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