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炎有眼無珠,出言不遜,得罪了小先生,還望小先生原諒!」
吳炎跪在地上磕頭,卑微如狗一樣的道歉。
可惜葉天賜看都不看他一眼。
吳炎尷尬的看向梅映雪,低聲下氣的哀求道:「映雪,你幫我說說好話,給你姐夫求個情吧。」
梅映雪雖然心地善良,但也知道愛憎分明,神色冷冷道:「吳炎,剛剛你用言語羞辱我姐夫的時候,是那麼趾高氣揚,高高在上。」
「現在你求到我了?」
「你早幹什麼去了!我不會幫你說好話求情的!你好自為之吧!」
「你」
吳炎咬了咬牙,卻不敢發火。
旁邊的蔡倫再次開口:「吳炎,你如果無法得到我師爺的原諒,我絕對饒不了你!」
吳炎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他咬了咬牙,抬手給了自己兩耳光。
一邊抽自己還一邊說:「都怪我這張嘴沒有把門的,胡說八道,欠抽!」
抽完兩耳光,他停下來偷偷觀察葉天賜神色。
葉天賜的目光終於落在他身上:「停下來幹什麼?抽啊!」
「啊?」
吳炎張着嘴愣住了,他已經抽自己兩耳光了,葉天賜竟然還讓他抽?
「啊什麼啊?我師爺讓你抽,你就趕緊抽自己耳光!抽到我師爺滿意為止!」蔡倫催促道。
吳炎知道,自己不抽耳光是過不去這一關了。
他心一橫,咬着牙,抬手抽起自己耳光。
「啪!」
「啪啪!」
耳光聲連續不停的響起,清脆又響亮。
眨眼間,吳炎就抽了自己二十幾個耳光!
他的臉明顯的紅腫起來,鮮血也從他嘴角緩緩溢出。
「可以了。」
葉天賜終於發聲了。
吳炎停手,喘着粗氣坐在了地上,腮幫子顫抖着,血沫子混合着唾液從嘴角不停流下,看起來很是狼狽。
「我不想再看見你,滾。」葉天賜神色淡淡的擺手。
吳炎連個屁也不敢多放,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和一眾吳家人匆匆離開。
葉天賜看向蔡倫,道:「蔡大師」
蔡倫瞬間慌了,急忙擺手打斷葉天賜:「師爺,你再這麼稱呼我,真是要羞煞我啊!」
「叫我名字就行,實在不行您叫我小蔡或者小倫。」
「小蔡?」
葉天賜摸了摸鼻樑,這蔡倫看起來都年近四十了,自己要喊他小蔡,那就實屬欺負人了。
「還是叫你蔡倫吧,陳瘸子本身就沒從我這學走多少風水術,屬於半吊子水平,你拜他為師,豈能學到真本事?」
「這裏的風水沒有問題,這株大槐樹也沒有問題,你破煞,動這裏的風水才是自找麻煩。」
葉天賜教誨道。
「是是是,師爺說的對,徒孫現在知錯了。」蔡倫點頭如搗蒜。
旁邊,妙音主持開口了:「阿彌陀佛,多謝這位施主仗義出手。」
葉天賜轉身看向妙音,目光落在她清秀的臉上。
兩人安靜的對視着,妙音的神色格外平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葉天賜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心中更是微微一驚,因為他感受到了妙音身上的真氣波動,很強!
但也就是在這個瞬間,妙音身上仿佛有一股無形的漣漪閃過。
葉天賜再感受時,已感應不到妙音的修為高低了,她就像一個普通女子一樣,俏生生的站在那裏,淡淡的和自己對視着。
「嗯?」
葉天賜眉頭輕輕一皺,他知道,妙音應該是用某種古怪的手段,遮掩住了她的修為。
這個妙音竟然如此神秘?
葉天賜的唇角微微翹起:「妙音師父客氣了,我出手不是為了幫你福緣庵,只是為我自己。」
「想不到這小小的福緣庵,竟有妙音師父這樣的高人。」
妙音淺淺一笑:「敢問施主高姓大名?」
「葉天賜。」
「原來是葉先生,葉先生剛剛說小尼是高人,實在是太抬舉小尼了,小尼不過是這福緣庵的主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很少見人,和葉先生口中的高人完全不搭邊。」
葉天賜笑了笑,道:「真人不露相,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都沒關係。」
頓了一下,他漫不經心的問道:「昨天我妹妹來這裏燒香,是哪位師父接待的?」
「不知葉先生為何有如此一問?」
「沒什麼原因,如果有的話,還請妙音師父告知。」
葉天賜淡淡抱拳。
妙音對身後的小尼姑道:「讓靜真過來一下。」
小尼姑快步離開,很快就帶着一個身穿灰色僧袍的中年尼姑來到近前。
那中年尼姑三十歲左右,身材微胖。
「主持,靜真師姐到了。」
小尼姑說完就退到了一旁。
中年尼姑上前一步,恭敬道:「不知主持找我何事?」
妙音指着葉天賜道:「靜真,昨天是你在這裏接待的香客,這位葉先生有話要問你。」
靜真看向葉天賜,葉天賜也看向靜真,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對撞,葉天賜從靜真眼神中可以感受到一股明顯的不善!
「靜真師父是吧?你確定昨天是你在這裏接待我妹妹燒香的?」葉天賜指向梅映雪。
靜真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是我,怎麼了?」
「是你就好。」
葉天賜淡淡說着,話聲落地的瞬間,他毫無徵兆的動手,一巴掌抽向靜真!
「啪!」
靜真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耳光。
如果是普通人被葉天賜打一巴掌,至少得飛出去十米遠!
可靜真只是退了兩步!
很明顯,靜真身上有功夫,而且修為還很不弱!
「你為何動手打我?!」靜真捂着臉,盯着葉天賜,毫不遮掩眼底深處的殺意。
「阿彌陀佛,葉先生,我福緣庵雖是小庵,卻也是佛門重地,你豈能無緣無故的動手傷人?」妙音開口了。
葉天賜冷笑道:「妙音師父,你這福緣庵的風水沒問題,這株幾乎快要成精的大槐樹也沒問題,但是,人有問題!」
妙音的神情始終平靜,俏臉上仿佛還帶着若有似無的微笑,道:「葉先生為何有此一說?」
葉天賜指着那口偌大的爐鼎,道:「這口燒香的爐鼎是銅製的,一般的佛香都是檀木所制,檀木佛香在銅製爐鼎裏面燒,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是,這個靜真給人提供的卻是樟木所制的佛香,裏面還加了麝香粉!」
「加了麝香粉的樟木在銅製爐鼎裏面燒,會產生一種毒氣,這種毒氣對結了婚或者破了身的女子是沒有作用的,唯獨會影響完璧之身的女子,使得她們不能碰水,只要碰水就會難受,眼前產生各種幻象。」
「靜真,我說的沒錯吧?」
葉天賜冷冷看着靜真。
靜真神色猛的一變,眼中的殺意急速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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