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映雪她究竟怎麼了?」
看到葉天賜的神情變化,顏傾雪更擔心了,忍不住問道。
葉天賜沒吭聲,直接撤手,取出一枚冰雪松針扎在梅映雪的眉心之間。
緊接着又將另外三枚冰雪松針扎在梅映雪腦後。
「四極鎮邪!」
「定!」
隨着葉天賜一指點下,梅映雪停止了囈語,在身前亂抓的雙手也放了下去,但她白皙皮膚下的詭異紅色並未消散。
「映雪,能聽到我說話嗎?你感覺怎麼樣?」葉天賜沉聲問。
梅映雪緊閉着的雙眼緩緩睜開,面露痛苦之色,眉頭緊皺道:「姐夫,我我好難受!」
「映雪,你哪裏不舒服?趕緊給天賜說說,別怕,你姐夫的醫術很好,有他在,你不會有事的。」顏傾雪催促道。
梅映雪咬着嘴唇道:「洗澡前什麼事都沒有,不知道是不是洗澡的時候沒有通風,給熱的,我現在頭暈目眩!而且身體裏面發癢發酸,像是有小蟲子在爬一樣。」
「咦,那些小蟲子從我身體裏面爬出來了!它們在我眼前飛,好漂亮啊!」
說着,梅映雪又伸出雙手,在空中胡亂抓着。
剛才她是閉着眼在空中亂抓,現在是睜着眼,目光有些呆滯的在空中亂抓。
這樣的一幕把顏傾雪嚇到了!
顏傾雪緊緊抓住了葉天賜手臂,害怕道:「天賜,映雪這是怎麼了?」
葉天賜神色凝重,沉聲道:「映雪像是中了毒藥,但體內又沒有毒的痕跡,她中的東西似毒非毒,似藥非藥!」
「她這種情況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可惜溫庭春和孫靈素被派去南州各地鎮壓爆發的黑蠷術了,他們在的話,不知是否能搞清楚映雪現在的情況是什麼。」
儘管他醫術不凡,但他畢竟年輕,又剛下山沒多久,世間不了解,沒接觸到的詭異之症多的很。
「連你也沒辦法?那映雪她」顏傾雪焦急起來。
她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相認的妹妹出事。
「傾雪,你先不用擔心,我雖然暫時確定不了映雪為何會有這樣的狀況,但有一點可以確認,她更多是被眼前的幻象折磨,身體不舒服,但不會有生命危險!」
「我可以暫時壓制住她的狀況。」
說着,葉天賜餵梅映雪服下一枚回春丹,又給她扎了幾針,讓她沉沉睡去。
為梅映雪蓋好被子,葉天賜看向顏傾雪,道:「不要讓她碰水,只要碰水她的狀況就會加重。」
「從福緣庵回來,我就看她有些不對勁,你們去福緣庵,遇上了什麼人什麼事,又做過什麼?」
顏傾雪想了想,秀眉微微皺起,道:「映雪還真遇到了一個熟人。」
「什麼人?」葉天賜追問。
顏傾雪道:「福緣庵不讓男香客進,我們在庵門口遇見了映雪曾經的追求者,我聽映雪說那人叫吳炎,是洛城吳家的少爺。」
「吳炎和柳成棟還有映雪曾經都是同學,映雪在庵門口和吳炎說了幾句話。」
「洛城吳家。」
葉天賜喃喃自語,對吳家他多少有一點點印象。
當初他第一次來洛城面對鄭克爽和鄭家時,曾在醉仙樓以拍賣武技功法秘籍為手段,借洛城幾個大家族之手殺鄭家人,其中參與者就有王家、吳家和馮家的人!
吳王馮三家之前也是洛城一等一的家族,只是被鄭家和胡家壓了一頭而已。
鄭家和胡家相繼覆滅後,吳王馮三家成並駕齊驅之勢,成為洛城家族的三駕馬車!
當然,吳家、王家和馮家這三駕馬車和之前鄭胡兩家一樣,只是存於表面的洛城一流家族勢力,並不是真正的天花板勢力。
真正的天花板都是不顯山不露水,卻掌控着實際權力的柳家和左家這樣的勢力。
「吳家的少爺和映雪說了什麼?」葉天賜問。
顏傾雪搖頭:「沒說幾句話,映雪也沒告訴我,但我可以確定兩人手都沒握,更沒有任何肢體接觸。」
「後來呢?」
「後來映雪就跟着我進了福緣庵,沒再遇上熟人,也沒和人發生過接觸,更沒吃任何東西。」
顏傾雪一邊回憶,一邊說道:「在我燒了一支香許願後,映雪說她也要燒一支。」
「對了,就有一點,映雪燒香的時候,她說聞到了一股異樣的香味。」
葉天賜眼眉輕輕一挑:「異樣的香味?」
顏傾雪點點頭,道:「是的,她說聞到了一股異樣香味,可我們燒的香是一樣的,我一點都沒聞到,就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了,映雪也沒離開過我身邊。」
「天賜,你說會不會是我們燒的香的緣故?」
葉天賜想了想,道:「現在沒辦法確定,等明天我親自去一趟福緣庵,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顏傾雪懸着的心放鬆下來,道:「老公,今晚我陪着映雪睡,就不陪着你了。」
葉天賜笑着颳了下她的鼻子,寵溺道:「我理解你,你也不用擔心,映雪其實沒什麼大礙,別讓她碰水就行,明天我一定會查明原因的。」
他退出房間,讓兩女安心休息。
彼時,左家大宅。
從大門口到宅院內,再到會客廳門口,站着兩排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
大漢們負手而立,個個殺氣騰騰,全都是以一當十的武道高手。
「爹!你還猶豫什麼?趕緊下命令吧!人手我早都準備好了!」
一個中年男子站在客廳正中,急匆匆的對坐在太師椅上的左冷陽道,男子顯得很焦躁。
左冷陽看了他一眼,淡淡道:「青海,你急什麼?」
「爹,我能不急嘛?兆偉雙腿被廢!易玄給他的天武令都被那個姓葉的狂小子捏碎了!」
「更不用說盧驍和丁瓚也都是傷在他手中的,這口氣絕不能忍!」
「咱們已經掌控消息,姓葉的小子就住在柳家送他的別墅龍庭內,就等你一聲令下,我直接帶人去滅他了,你卻一直不讓我行動!爹,不知道你在猶豫什麼?」
中年男子左青海火急火燎的說,背着手,在左冷陽面前不斷來回走着,一看就是急性子。
左冷陽面露不悅,冷哼道:「你給我安靜坐下!」
「爹!」
「坐下!」
左青海狠狠一跺腳,不服氣的坐在椅子上,但只坐了半個屁股,依舊是滿臉焦躁。
「青海,你這樣壓不住性子,以後是成不了事的。」左冷陽教訓道。
「爹,這和壓不壓得住性子沒關係,姓葉的小子都騎在咱們頭頂拉屎撒尿了,我是忍不住!我不明白你是怎麼忍得住的?」
左冷陽淡淡哼了一聲,神色平靜道:「我也忍不住,但我在等消息,消息沒來之前,我必須忍。」
「什麼消息?」左青海好奇問道。
話聲剛落,微風吹過,一道人影出現在客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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