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悶將鄭母的屍體運回了老家,在鄰居的幫助下,辦了一場風風光光的葬禮。
縣衙,大牢。
孫母和孫勇對望着彼此,均是一言不發。
此時他們的牢房門口沒有人守着,孫母沒有了任何顧忌,「勇兒,你有今日,都是娘的錯。」
「不是你的錯,還是誰的錯?!若是你當初制止了我,我又怎會犯下如此大錯?!」
「對不起,勇兒······」
「事到如今,你說對不起又有什麼用?能不讓我死嗎,啊?!」
孫母此時已是老淚縱橫,她的心裏充滿了愧疚,只是她還是有些不解,「那幾個孩子,你完全可以送人,為何要將他們殺死?還要將他們······將他們剁成肉泥,那可是你的親骨肉啊!你怎麼忍心讓別人去吃他們的血肉?!」
「活人哪有死人聽話?!再說了,那血肉又不是我給他們的!」
「你——」
孫母是真覺得孫勇無藥可救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孫勇低聲開口求道,「娘,還能讓我再吃一口嗎?」
孫母聞言一愣。
她低眸瞧着自己的胸部,它們可是這一切罪惡的源頭啊!
孫母剛想拒絕,忽見孫勇撲了過來······
「啊!」
大牢裏瞬間迴蕩着孫母悽慘的喊叫聲。
守在大牢門口的幾個衙役聞聲忙奔進來查看,待看到牢房裏的情形時,驚得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直到孫勇將口中的東西吐到了地上,他們才反應過來,衝過去將孫勇摁在了地上。
其中一人對另一人喊道,「快去稟報包大人!」
那衙役拔腿便往外跑。
縣衙,花廳。
包公等人正向艾虎說着今日公堂審問之事,忽見一衙役奔了進來。
「包大人,不好了!」
包公登時站起身,問,「發生了何事?」
「孫勇將他母親的·····」
衙役突然停住了。
艾虎急道,「到底怎麼了?你倒是快說啊!」
「孫勇咬了他的母親,流了好多的血······」衙役委婉地說道。
「什麼?!」包公大驚不已,「本府就不該答應孫母的要求!來人,即刻升堂!」
「是!」
「公孫先生,勞煩你去一趟牢房,看看孫勇母親的傷情如何。」
「學生遵命。」
公孫策剛轉身,卻見另一衙役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包大人,孫勇的母親咬舌自盡了!」
包公的雙目已經赤紅,「孫勇!!」
縣衙,公堂。
包公要鍘孫勇的消息很快便傳開了,百姓們中途又狂奔而回,他們都想親眼看着孫勇服刑。
堂下的孫勇沒有跪拜包公,包公也懶得和他計較,直接站起身,開口罵了起來:
「孫——勇——!本府念在你母親的份上,讓你多活半日,你不但不知感念她的恩情,反倒恩將仇報,最後讓她羞憤自盡,你是何其地不孝!!」
「身為父親,你非但不盡心撫育,反倒將他們殺死,甚至······甚至將他們剁成肉泥,讓他們淪為別人的食物!你是何其地不慈!!」
「作為朋友,你不但將趙誠殘忍地殺害,還霸佔了他的妻子,更是殺害了他唯一的遺腹子,你是何其地不義!!」
「作為丈夫,你不顧孫王氏和巧兒的感受,讓她們白髮人送黑髮人,忍受骨肉分離之苦,你又是何其地······何其地殘忍!!!」
「如此不孝、不慈、不義又殘忍之人,不殺你實在是難解心頭之恨!」
「來人!狗頭鍘伺候!!」
包公從簽筒里拿出了一支令牌,「開——鍘——」
「鍘!!!」
令牌落地,血濺當場。
公堂內外一片叫好聲。
城郊,孫家的墳地。
孫母和孫父被葬在了一起。
孫王氏、巧兒和孫進靜靜地跪在孫母的墳前。
燒完紙後,孫王氏嗚咽道,「娘,這幾年,媳婦並不是沒有恨過您,可思來想去,您一個人將阿勇拉扯大也不容易,對您的恨也就少了許多,只是娘,您的那三個大孫子又何其地無辜啊······」
巧兒顯然是很驚訝,「大姐,你一直都知道?」
孫王氏點了點頭。
巧兒無奈地嘆了口氣,「大姐,我也是迫於無奈,才進的虎口啊······」
孫王氏看了一眼墓碑,說道,「事已至此,責怪誰也沒有用。不過非常慶幸的是,我們、阿勇還有娘都守住了那個秘密······」
此案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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