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前轉頭一看,就見秦淮茹雙眼通紅的追上自己,「小楚,你們林場應該有消炎和退燒的藥吧?」
楚向前一愣,想起之前自己被熊瞎子傷了後,林場為防萬一,確實申請了一些傷藥存着。
就連自己家裏,還有一些二叔和堂族叔從公社買來的消炎藥和退燒藥沒吃完。
點頭問道,「你娘家誰發燒了?」
秦淮茹雙眼通紅的猶豫片刻,才無奈說道,「我哥一家孩子多,已經斷糧了好幾天,全靠我爹娘幫襯着點。
前天我那侄女餓的實在受不了,和幾個孩子去抓麻雀,也不知道這麼的,手被劃了個大口子,昨晚就腫起來。
好在雖然在發燒,卻也燒不不厲害,只是再過一兩天就難說了。」
楚向前無奈嘆息一聲,「走吧,快點的話,天黑之前應該能到林場。」
秦淮茹忙道謝,走着走着,從口袋裏拿出一對核桃。
「小楚,我爹說家裏沒錢買藥,只能拿這對小玩意和人換藥。要是可以的話,再給點糧食。」
楚向前一愣,立馬意識到,換糧食才是重點。目光看向那對核桃,頓時眼睛一亮。
文玩核桃起源於漢隋,流行於唐宋,盛行於明清。
這玩意一則容易得到,二則核桃本身就有吉祥寓意,很容易被老百姓接納。
三則京城周邊的人,受到城裏達官貴人的影響,把玩的人自然不少。
秦淮茹見楚向前盯着自己手裏的核桃看,不由鬆了口氣。
忙說道,「我爹說,這對核桃是獅子頭,東西雖然不值錢,卻也極難得。
他也是因為當過木工,才從一個老農手裏,以抵消木工一半工錢的名義,換來了這對核桃。」
楚向前伸手接過仔細一看,就見這對核桃紅光發亮,知道這對核桃肯定盤了很多年。
目測邊寬至少有4.7厘米,甚至5厘米,確實非常難得。
這玩意自己把玩,有些膈應。
但要是留到幾十年後,說不定就能換來一套別墅。
而且即便是現在,換三五塊錢很容易。
遇到喜歡的,十塊八塊人家也願意出。
要是委託商店的宮長慶那些老關係,也就是前朝遺老們遇到,早一兩年還不困難時,一二十塊錢都沒問題。
但在秦淮茹,或者他爹手上,也就三五塊。
很多寶貝確實值錢,但賣給誰是個大問題。
以現在的交通和資訊,絕大部分京城周邊的人,一輩子可能都沒進過京城。
更別說找個合適的買家了。
楚向前伸手接過,說道,「你爹和你說過這獅子頭值多少錢嗎?」
秦淮茹忙點頭,「他說往年就有人想用10斤白面和他換。」
楚向前一聽這話,心裏頓時樂了。
一兩年前的10斤白面,頂多3塊錢。
但現在的話,就得八九塊錢。
「行,我也不佔你家便宜,就10斤白面。而且告訴你爹,今後要是能尋摸到這種小玩意。
我用糧食和他換。就算想要肉都行。」
秦淮茹大喜,別看他爹說,有人想用10進白面和他換,他卻沒換的時候,語氣中還帶着些得意。
可秦淮茹卻知道,自己家老爹心裏其實也後悔。
只是放到現在,別說10斤了,人家5斤都不願意出了。
而楚向前當然也明白這道理,但不給點好處,秦淮茹她爹憑什麼把這事放在心上?
再說,也要給他點差價,否則人家勞心勞力卻賺個謝謝,傻子才做。
兩人一直走到天完全黑了,才到了林場。
楚向前哪裏肯帶秦淮茹去找林場的人,不說閒話不閒話,二叔楚河和堂族叔楚江知道後,鐵定會來嘮叨自己。
帶着秦淮茹繞了點路,回到山坡上的家裏。
找出消炎藥和退燒藥,給了秦淮茹後問道,「天已經黑了,伱是連夜回去,還是在我這湊合一晚,明早再走?」
秦淮茹自然想連夜回去,只是追楚向前之前,沒敢和爹娘大哥說是追楚向前。
而是說趕最後一趟班車回城買藥。
現在回去不僅時間上對不上,不好和家裏人解釋。
而且山里走夜路,還是雪天的夜路,那是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秦淮茹今天來經歷過差點被凍死的事。
心裏那點勇氣,在想到白天的情形後,頓時打了退堂鼓。
好在侄女雖然發燒,卻也燒的不厲害。
可要是沒處理好,拖着拖着,人就沒了。
而且這一路上,秦淮茹不是沒想過,村里既然很多人都斷糧了,再不想辦法,一家人說不定就得餓死個女娃或者老人。
而希望自然就在楚向前身上。
看他毫不猶豫答應10斤白面換一對核桃來看,他是不缺糧食的。
一咬牙,乾脆不說話,默默開始收拾屋子。
楚向前一看就知道她的選擇。
只是讓楚向前沒想到的是,秦淮茹心裏答應了,嘴上卻說道,「小楚,姐有個堂妹長的可水靈了,要不我把她介紹給你?」
楚向前一聽就知道是秦京茹,只是算算時間,此時的秦京茹應該才半大丫頭。
離結婚至少還要好幾年。
而且真說起來,在二十四五歲的秦淮茹面前,秦京茹顏值最高時,也被年輕時的秦淮茹吊打。
楚向前自然沒這個心思。
「秦姐,你那妹子現在多大了?」
秦淮茹臉色不由尷尬起來。
楚向前一看,不等她開口,「我看還是算了,看你這意思,你那堂妹應該還是個半大孩子。
讓我等幾年才吃肉,我還不如找個漂亮的城裏姑娘。」
這話算是戳中秦淮茹的肺管子,就因為沒有城裏戶口,不僅要挨餓,娘家遇到困難了,連通知自己的意思都沒有。
這讓秦淮茹越發的想要個城裏的工作。
好一會,秦淮如才說道,「小楚,學徒工的事,你沒騙你姐我?」
楚向前嘴角一笑,「現在缺糧缺到什麼情況,你應該知道了。只要我能從山裏弄來野豬、野鹿、山雞野兔。
想和一些單位換個學徒工、臨時工什麼的,還不容易?」
秦淮如心裏不由鬆了口氣。
眼看屋子收拾的差不多,嘀咕道,「晚上我打個地鋪就行了。」
楚向前那管這些,伸手抓着秦淮如的手一拉,就把俏媳婦拉進自己懷裏。
這下算是天雷勾地火。
一個小時後,小屋的窗戶上紙都隱隱有水氣瀰漫。
忽然一張俏臉貼在窗上,那表情像是生病了一樣。
既糾結又痛苦。
好在十幾分鐘後,一切歸於平靜。
夜裏楚向前摟着身子骨仿佛散架一樣的秦淮茹,小聲說道,「嫂子,餓了沒?我記得家裏還有點肉乾。」
秦淮茹頓時有了力氣。
暗道被這小子折騰了那麼久,吃他點肉乾那是應該的。
而對楚向前來說,既然上手了,就要給人家好處。
否則那就得談感情。
而談感情真不如談利益。
至於秦淮茹為什麼被無數人罵,無非是沒給傻柱生孩子。
現在秦淮茹都被自己上手了,也不需要她為自己生孩子。
最重要的是,這女人二十幾歲時,確實潤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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