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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教師,我知你弟兄平日裏鬱郁不得志,屈居在我莊上,委屈你們了。」
「小老兒在江湖上闖蕩了幾十載,看人不會錯的,那江衍,看其行事作風,絕非尋常之輩,你弟兄去投了他,或可有一番作為。」
「小老兒勸伱弟兄去投江衍雖說亦是為了救子,此時說的卻也都是肺腑之言,沒有半句假話、反話。」
「求你弟兄可憐可憐我這一家人,可憐可憐我這個沒有多少時日好活的老人!」
「欒教師,龍兒、虎兒、彪兒都是你親手教出來的徒弟啊!你豈不聞: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能忍心看他們就這般死了不成?!」
「」
如果祝朝奉讓祝永清率領的五百刀斧手出來一戰,欒延玉和欒延芳可能不會屈服,可祝朝奉卻是一直在這裏使用苦肉計。
這就抓住了自以為欠祝家的欒延玉和欒延芳的七寸。
遙想當初,他們弟兄流落江湖無處可去之時,是祝朝奉收留了他們,禮賢下士,讓他們兄弟在祝家一住就是十年。
十年間,雖說他們弟兄始終鬱郁不得志,但祝朝奉也真沒虧待了他們,還幫他們在祝家莊成了家,有了妻子,甚至有了妾室,祝龍、祝虎、祝萬年、祝永清對他們這兩位師父也是敬重有加,就連狂妄的祝彪,對他們這兩位師父,其實也說得過去。
在這樣的大前提下,祝朝奉跟他們弟兄大打感情牌,欒延玉和欒延芳哪裏招架得住?
「真是人老成奸,這對弟兄只怕是扛不住了。」
這是在一旁看戲的劉麒和孔厚的心聲。
至於劉慧娘,則在想:「那位天大聖要我,所為何事?看上了我出謀劃策的能力?」
終於,欒延玉敗下陣來,他道:「祝朝奉,我用一家老小的前途及性命換你兒子的性命,再不欠你的了,從此以後,你我兩清了!」
欒延芳長長一嘆:「唉~!我這裏也是一樣!」
至於傅玉,祝朝奉根本就不在意他的想法。
在祝朝奉看來,傅玉只不過是靈根天賦不錯,人又孝順,才被欒延玉給收為徒弟的,說到底,不過是一個高級點的下人,他要是不願意,連同他的家人一塊綁了就是。
將所有用於交換的人全都搞定了之後,祝朝奉將已經吃飽了的石秀給請了過來,表示他們祝家願意換人,而且是立即就換人,並在換人的細節上做了嚴密的防範。
石秀聽完,也不廢話,直接就回去向江鴻飛稟報。
過程就不再贅述了。
只說,這次換人,祝家莊方面真是提心弔膽,生怕梁山好漢不講武德,給他們來個黑吃黑。
老實說,孫靜也確實有過這樣的建議。
但這個建議,被江鴻飛給否了。
在江鴻飛眼裏,祝龍、祝虎、祝彪,外加一個雲龍,就是四廢,殺不殺都行,留着也沒什麼用。
可祝家莊給江鴻飛的就大大的不同了。
不說江鴻飛夢寐以求、勢在必得的劉慧娘。
就是孔厚這個神醫,欒延玉這個一流鍊氣士,欒延芳這個准一流的鍊氣士,也都是江鴻飛不願意失去的。
所以,江鴻飛既不願意這次的交易出事,也不願意讓劉慧娘他們這些人因為這次的交易有什麼想法,覺得江鴻飛連祝龍、祝虎、祝彪、雲龍都不願意為他們付出。
再者說,江鴻飛對攻破祝家莊已經做了充足的準備,沒必要在此時節外生枝。
當然,考慮到,這次交換的劉慧娘很有計謀,欒延玉和欒延芳有很有武力,為保萬無一失,江鴻飛派孫靜、林沖、楊志、卞祥、魯智深去交易的。
老實說,江鴻飛都想親自去的。
可猶豫再三,江鴻飛到底沒幹出這自降身份的事。
江鴻飛在營中焦急地等到了未時,阮小七親自來報:「哥哥,孫軍師他們將人給帶回來了。」
江鴻飛故作鎮定的問:「全帶回來了?」
阮小七答:「孫軍師言,此行頗為順利。」
有了孫靜此言,江鴻飛的心頓時就放了下來。
江鴻飛隨即下令:「通知眾位頭領,隨我出營迎接二位欒教師、孔神醫。」
另一邊,孫靜也在對欒延玉、欒延芳說:「我等來之前入見寨主,寨主本想親自來接二位教師及孔神醫,奈何,此為戰時,軍中離不得他這三軍主帥,寨主又唯恐下面的人不用心佈置歡迎筵席,冷清怠慢了諸位,故而教我幾個代他來迎接諸位。」
孫靜又對劉慧娘說:「劉小娘子請」
孫靜對欒延玉、欒延芳、孔厚很熱情,就是劉麒和傅玉也能兼顧得到,而輪到劉慧娘這裏,孫靜就只剩下客氣了,既不失禮貌,又保持着足夠的客氣。
不到梁山軍軍營,江鴻飛就帶着一眾頭領迎了出來。
離得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江鴻飛就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還邊走、邊道:「欒教師!欒教師!!」
來到近前,江鴻飛抓起欒延玉和欒延芳的胳膊,拉攏道:
「那日在疆場上見過欒教師風采,我便對左右說,得教師,我必如虎添翼。」
「聽聞欒教師還有個弟弟,本事與欒教師一般無二,我便想,老天待我江衍真是不薄,竟能教我又遇到兩個肱骨大才」
見江鴻飛這麼熱情又這麼禮賢下士,欒延玉和欒延芳心中一暖。
其實不用祝朝奉說,同樣在梁山泊這裏生活的欒延玉和欒延芳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短短兩三年時間就驟起,被梁山泊這裏的民眾視為神明、視為希望的江鴻飛,不是尋常人?所行之事也不是尋常事?
欒延玉和欒延芳其實十分清楚,祝朝奉說得沒錯,他們弟兄若想有一番作為,投江鴻飛確實是一個選擇。
況且如今欒延玉和欒延芳的家眷全在江鴻飛手上,自己識趣點,總比大家撕破臉要好不是?
於是,欒延玉帶領欒延芳、傅玉等人直接行大禮參拜,口中更是說道:「如蒙寨主不棄,我們願追隨寨主建功立業!」
江鴻飛趕緊將欒延玉、欒延芳扶起來,接着請傅玉及他們的家眷起來。
江鴻飛又來到孔厚身前,道:「小可慕神醫之名久矣,只可惜一直無緣相見,今日終得償所願也!」
孔厚還禮道:「聞聽寨主兩年如一日,一直在梁山泊這裏義診施藥,不知可有此事?」
江鴻飛說:「正想與神醫說此事,這藥材我水泊梁山能提供,只是我水泊梁山請來的醫師多醫術不精,不能物盡其用,缺一二位醫術高明之人指導,還望神醫能留在我水泊梁山一段時日,指導他們一番,以便多活些性命。」
孔厚沒將話說死,只道:「看看再說。」
江鴻飛又來到劉麒的身邊,拍了拍劉麒的肩膀,說道:「跟令弟一樣,是個好小伙,放心罷,你父及你弟皆平安無恙,此刻正在我營中休息。」
劉麒看了劉慧娘一眼,不知道該怎麼答覆江鴻飛。
可這回,劉慧娘卻沒給劉麒任何提示,因為她心中正在發苦:「我走不了了。」
跟孫靜一樣,江鴻飛對欒延玉、欒延芳、孔厚很熱情,就是劉麒和傅玉也能兼顧得到,而輪到劉慧娘這裏,江鴻飛卻是故意將她淡去了。
可劉慧娘是什麼人,她可是長了一顆七巧玲瓏心的女人。
打一見面,劉慧娘就看出來了,江鴻飛看她的眼神中有濃烈的喜悅和不加掩飾的佔有欲。
劉慧娘甚至敢肯定,別看江鴻飛對欒延玉、欒延芳、孔厚那麼熱情,如果真讓江鴻飛在他們這些人中只選一個,江鴻飛肯定會選她。
把了接風酒。
江鴻飛等人將換來的眾人請到營中休息,過會大擺筵席盛情招待他們吃酒。
趁着這個當口,江鴻飛將劉慧娘帶到自己帳中。
沒有了其他人,江鴻飛對劉慧娘的喜愛再不加任何掩飾,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劉慧娘說:「你知道我此刻有甚麼衝動嗎?」
劉慧娘有點害怕江鴻飛此時火熱至極的眼神:「甚麼衝動?」
江鴻飛見劉慧娘往後退了一步,一愣,然後笑道:「別緊張,我雖然好女色,卻很少干強迫女人的事。」
江鴻飛以為自己是在安慰劉慧娘。
不想,劉慧娘卻聽出來了江鴻飛話中的重點——很少干。
那就說明,江鴻飛幹過這種事。
進而說明,不排除江鴻飛還會再幹這種事。
劉慧娘不怕鬥智,她就怕那種連鬥智的機會都不給她的人。
江鴻飛自顧自的又說:「我此刻特別想干點什麼事,讓別人都意識到你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名花有主,將你拴在我這裏,永遠在我左右。」
劉慧娘心說:「你直接假戲真做,你的目的不就達成了。」
也不知江鴻飛是不是因為太過激動了還沒想到假戲真做這個捷徑,反正他還在那有直路不走拼命地走着彎路:
「祝家那群蠢貨哪裏知道你女諸葛的本事,教你誤墮泥淖,有必勝良計,他們亦不採納,使我轉敗為勝。」
「為這些無能之人謀劃,太浪費你的才能了,實在可惜!」
「世界多恃才欺眾自負之人,不用良謀,豈是成大事之人?」
「小娘子以後便在我這裏罷,我定然教小娘子盡展才能,使世人皆知你女諸葛之名!」
「江衍得小娘子,如得十萬鍊氣士,今後還望不吝賜教!」
劉慧娘看明白了,江鴻飛相中她,不是因為她的美貌,而是因為她的才能,江鴻飛是對她的才能太肯定了,才必收她當自己的女人,將她牢牢地綁在自己身邊。
得到這樣的答案,讓劉慧娘委實是哭笑不得:「哪有這樣的人啊?想教我輔佐,不禮賢下士不說,還得教我給他生兒育女?」
這時,江鴻飛才想起不能讓欒延玉他們久等,不然就顯得自己怠慢他們了,於是沖門外喊道:「麗卿。」
陳麗卿聽見江鴻飛叫她,從帳外走了進來。
江鴻飛對陳麗卿說:「人我交給你了,你要是把她給我弄丟了,我要你好看!」
陳麗卿不耐煩道:「知道了,肯定幫你看牢她,快去忙你的罷。」
見陳麗卿敢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江鴻飛上去就照着她的頭「咚」地敲了一下,然後才離去。
等江鴻飛都走遠了,陳麗卿才張牙舞爪道:「我本來就不聰明,你還敲我的頭,將我敲得更傻了怎麼辦?!」
說完,陳麗卿才看向劉慧娘,只見劉慧娘,生的娉娉婷婷,好象初出水的蓮花,說不出那般嬌艷,簡直閉月又羞花!
陳麗卿暗暗吐舌道:「天下那有這般好女子,難怪他又動了色心!」
收回雜念,陳麗卿笑着對劉慧娘說:「秀秀,你可還認得我?」
劉慧娘有些詫異陳麗卿知道她的小名,問道:「恁是?」
陳麗卿笑道:「我是你表姐啊,我們小時候見過。」
劉慧娘上下打量了陳麗卿一會,想起江鴻飛管陳麗卿叫「麗卿」,又見陳麗卿依稀是有幾分小時候的樣子,才詫異道:「表姐怎麼會在此間?聽姨夫說,你大鬧京城後,人便不見了。」
陳麗卿大大咧咧道:「如你所見,被他給拐到了這裏。」
想到陳麗卿剛剛跟江鴻飛的親密互動,劉慧娘忍不住問:「表姐與江寨主」
陳麗卿撓了撓頭:「我算他的妾室罷?」
陳麗卿又補充道:「這事還沒得到我爹的認可,還不完全作數。」
劉慧娘眼珠微微一動,試探道:「若姨夫不同意,你便不給江寨主當妾室了?」
陳麗卿連想都沒想,就道:「我爹鬥不過他的,他想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陳麗卿品了品,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好像有問題,她又補充道:「當然,我不是東西,不對,我是東西,哎呀,我就說,他不能總打我的頭,容易將我打傻的!」
陳麗卿隨後不在這個圈裏繞了,直入正題道:「其實就是走個形式,省得我爹罵我是不孝女。」
劉慧娘聽明白了,陳麗卿這是鐵了心給江鴻飛當妾室了。
劉慧娘繼續試探:「表姐可知江寨主準備如何對待我家人?」
「你家人入伙,你也成他的妾室,跟我一樣,走到哪,他帶到哪,教你給他出謀劃策,當他的智囊。」陳麗卿說。
劉慧娘一聽果然是這樣,她不禁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向陳麗卿求救道:「求表姐看在你我兩家實在親戚的份上,救我一家離開。」
陳麗卿直截了當地搖頭:「旁人倒也無所謂,放了亦不打緊,可你不行,他說,我家能否成事,你是關鍵,我要是將你放了,屁股都會教他給打成八瓣。」
聽陳麗卿說,她要是放了自己一家,只會受到打屁股這麼輕的懲罰,她都不願意救自己一家,劉慧娘真有吐血的衝動:
「我一家性命,都不值你挨一頓打屁股的?!!!」
陳麗卿又說:「還有,我不明白,你為何要逃呢?換個地方,會有人真心採用你的計謀,教你一展所長嗎?會帶你策馬江湖,經歷各種有意思的大事,見識這個世界不同的風景嗎?只怕,你去了別處,嫁給旁人,便只剩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相夫教子這一途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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