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崢道:「這倒也是。大筆趣 www.dabiqu.com現在金縣長和我的崗位都已經定了,我相信市里也很快會把我們的班子給配齊。就算其他班子成員不能馬上配,可以先去市.委組.織部要求,配備組.織部長。」金堅強也點頭道:「這個想法好。只要組.織部長先到位了,我們就可以動幹部了。」蕭崢道:「就是這個道理。」
金堅強其實也希望能早點動幹部。這一方面是因為下面鄉鎮、部門的班子,要麼有些主要領導是孫一琪時期配備的,金堅強並不滿意,要麼有的班子經過前期的變動已經缺丁少口,急需配齊配好,否則工作無法有效開展。
還有一點是金堅強藏在心裏,不會輕易為外人道的,那就是,初當縣.委書記,很想要行使一下用人權,好好過一把癮。
回到安縣之後,金堅強和蕭崢就分頭行動。
省.委件下發不久,省.委組.織部下來一位部.委,市.委組.織部長江鵬鵬陪同一起到安縣來宣佈幹部。任命金堅強為縣.委書記、任命蕭崢為代縣長。蕭崢的縣長職務,還得在新年的人代會上選舉產生。
那位省.委組.織部的部.委還有其他縣區要趕,午飯之後直接離開了。將部.委送上車後,金堅強說想要向江部長單獨匯報點事。江鵬鵬倒也沒有拒絕,答應到金堅強的辦公室坐坐。
至於金堅強和江鵬鵬具體聊了點什麼?蕭崢並不清楚,但應該就是班子配備的問題。當天下午,金堅強要留江部長吃晚飯,可並沒留住,江鵬鵬聊完之後就離開了。
接下去的一天就是搬家。金堅強從政府那邊,搬到了縣.委。蕭崢從常務副縣長的辦公室,搬到了縣長辦公室,寬敞了許多,還有了專門的休息隔間。下面的鄉鎮、街道和部門的幹部都來匯報工作。事實上,有不少單位一二把手都沒什麼實質性的事情,說是匯報工作,其實不過是來祝賀一聲。蕭崢相信,他們應該都是去過金堅強那裏,轉道來自己這邊恭賀,說些喜慶的話。
蕭崢也一一接待了,有話則長、無話則短,時間就如流水一般過去了。快到下班的時間,蕭崢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顯示是「陳光明」。蕭崢不由大大地怔了一下,「陳光明」?!他會不會是打錯了?
蕭崢沒有接。要是打錯了,他就不會再打來了。一會兒之後,「陳光明」的來電自動掛斷了。可沒幾秒鐘,「陳光明」的電話又打了進來。這就是說沒有打錯?那麼「陳光明」打這個電話,到底有什麼事情呢?
蕭崢可不會忘記,自己之前要被提拔為縣長的時候,是陳光明「親自出馬」,到省紀委、省.委組.織部去舉報了一番,把自己提拔縣長的事情給攪黃了!那麼現在他給自己打這個電話,又是什麼用意?
蕭崢猜不出來,便直接接起了電話:「餵?」電話那端傳來的果真是陳光明的聲音:「蕭縣長,你好啊。」陳光明沒有叫他「蕭崢」,而是稱呼蕭縣長,可見陳光明心裏頭也已經明白,蕭崢和他們家已經不「親」了。蕭崢也就公事公辦地道:「陳局長,你好。」
陳光明道:「我要恭喜啊,你這次提拔為正縣長了。」蕭崢道:「陳局長,我現在還是代縣長,是不是能當上『縣長』,還要經過人代會選舉。」陳光明笑了笑道:「蕭縣長,這還能有什麼變數嗎?省里已經提名,組.織意圖一定會實現的。」
這話說得他好像非常希望蕭崢當縣長一樣,可事實上就是他上次舉報蕭崢,不想讓他提拔。這個事情,蕭崢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忘記呢?蕭崢應付道:「但願。」他沒有說其他的,意思是跟陳光明沒太多的話要說,要是沒其他的事,也就可以到此為止了。
然而,陳光明卻道:「蕭縣長,我這次打電話來,既是私事,又是公事。說是私事呢,是想為你提拔請你吃個飯。」又吃飯?和陳光明吃飯?蕭崢真的沒有這個想法,他直接拒絕道:「陳局長,你的美意,我心領了,只不過最近工作實在太忙,吃飯恐怕是真的沒時間啊。」
陳光明卻又道:「蕭縣長,先別忙說沒時間啊。我知道你工作忙,我剛才說的『公事』,就是工作上的。前段時間,我了解到安縣千畝茶園在扦插過程,好像遇到了點問題,茶樹的長勢不是太好。我們市農業局就想方設法幫助聯繫省里的專家。因為這件事一直是我在聯繫,這位專家明天晚上會來鏡州跟我碰頭,要是你有空的話,我讓他直接到安縣。我們一起在安縣吃晚飯,你看怎麼樣?」
安縣千畝茶園扦插出問題?我怎麼不知道?蕭崢自問。這千畝茶園是林小鳳回鄉之後投資建起來的,已經一年半時間。蕭崢寄予厚望,希望在兩三年之後,這千畝茶園能夠成為帶動老百姓致富的綠色新路子。所以,蕭崢當然希望這個茶園能夠順順利利的成長。
陳光明說茶園出了問題,到底是真是假?陳光明似乎也感覺到了蕭崢有些懷疑,就道:「蕭縣長,你可以問問你的朋友林小鳳,她的那個茶園是不是出問題了?」
既然陳光明能這麼說,那肯定是多多少少有點問題,蕭崢就道:「好,我問問。」陳光明道:「我等你回電話給我。」掛斷電話,蕭崢在位子上坐了一會兒,慢慢地喝了一口茶,捋了捋心頭的情緒。說實話,他真的不想和陳光明再有過多的接觸。但是,茶園的事,他是真的有些放心不下。他給林小鳳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簡單一番寒暄之後,蕭崢就問林小鳳,千畝茶園是不是真的出現了問題?林小鳳道:「蕭縣長,是出了點問題。茶樹長蟲子了。」蕭崢嚇一跳,以前村上主要是開礦,蕭崢是伴隨着隆隆炸山聲長大的,村子裏的農副產業基本停歇,所以蕭崢是沒有看到過村民種茶的,對茶葉涉及的農技基本不懂。
茶樹長蟲子,那豈不是會死?蕭崢十分關心,忙問道:「茶樹出了問題,怎麼不找我?現在情況怎麼樣?」
林小鳳說:「蕭縣長,這個茶樹的病,不是我一家的事情。這兩天整個鄉鎮的茶樹都有問題了,農技上也在幫忙聯繫,還說已經反應到了縣、市的農業局,正在找專家來幫忙。我想這個事情,反正已經有人管了,我就不來打擾蕭縣長了。不過,等這個蟲子的事情好了,我想單獨請蕭縣長吃個飯,為你祝賀一下。我也聽說了,現在蕭縣長是正兒經的縣長了!」
蕭崢不關心吃飯的事情,只關心茶葉,他說:「吃飯的事到時候再說,要是茶樹的病能治好,茶園能賺錢,我請你。」「那太好了!」林小鳳道,「到時候,咱們能不能再去跳舞?」
跳舞?林小鳳竟然會莫名其妙地提到跳舞的事情!忽然,從記憶深處,跳出了那個畫面:他和林小鳳在一家酒吧里,喝了酒之後進入蹦迪的舞池,林小鳳主動貼到了他的身上那時候,林小鳳還想給蕭崢設圈套!可因為沙海和王新梅在旁邊遮擋,林小鳳沒有得逞。
想起那些雲煙往事,蕭崢既覺得荒唐,可又不免有所留戀。人生就是這麼一步步走過來的,有些事情當時並不覺得美好,甚至是有些艱辛的,可隔着歲月回望,那些苦澀便都淡了,只剩下了一點點甜。就如柿子一般,經歷了霜打的歲月,便褪去了青澀,只剩甘甜了。只是,無論記憶如何,他也不會再跟林小鳳去跳舞蹦迪了。按照他現在的身份,就算對方是仙女,他也不會那麼做了!身份差距擺在那裏,要是你跟身份太低的女人繼續胡鬧,就說明你不適應現在的身份,早晚會把一副好牌打爛。所以,蕭崢就道:「我現在不跳舞了,但是茶園,我肯定會關照的。林總,有一點我想對你說,把茶園搞好,茶園肯定不會辜負你,鎮政府和老百姓也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我相信,你應該而且可以把茶園搞好的!」
林小鳳也意識到了現在的蕭崢已經和以往大為不同,身為縣長的蕭崢,也不再是林小鳳能隨便接觸到的了。這未免讓林小鳳有些遺憾和失落,其實她承認蕭崢對她還是很有吸引力的。但現在,她要是想和蕭崢單獨相處,恐怕已經沒有機會了。
回想剛才蕭崢對她說的,自己回到安縣之後,把土地使用權買了下來,又僱傭了村民種上茶樹之後,她到底有多少精力放在茶樹上?真的不好說。因而,就算茶園裏幫助管理的農戶來向她反應,茶樹有蟲子,生病了,她也沒有放在心上。所以,自然也就沒有給蕭崢打電話。因為在她心裏,這算不得什麼大事!
可經過蕭崢這麼一提醒,林小鳳心道,或許自己是應該重視起來。把千畝茶園搞好了,自己這個公司可能就成為了農業龍頭企業,縣裏、鎮上都會重視起來,這跟以往偷偷摸摸地違規開礦,是完全不一樣的。茶葉雖然是農業,可國家扶持、市場需要,是一條綠水長流的大路!
況且,把茶園搞好了,以後說不定有更多機會接觸到蕭縣長!
蕭崢給林小鳳打完電話,又給鎮長秦可麗打電話,問她是不是知道茶樹生病的事?秦可麗說知道,已經報了縣農業局,縣農業局報了市局,正在想辦法解決。蕭崢問她:「為什麼不直接向我匯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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