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表面上看,這座堡壘的確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問題,但布萊克摩爾這個人我並不是特別喜歡。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牘
夜晚,在參加完布萊克摩爾舉行的歡迎宴會後,阿爾薩斯與烏瑟爾在距離敦霍爾德城堡不遠處的草地上散着步,雖然在斯坦索姆洛丹倫王子的表現並不是非常優秀,但作為泰納瑞斯國王的兒子,阿爾薩斯對於自己依舊是充滿了自信。
隨着年紀的增長,他已經有了一些上位者的氣勢。
「布萊克摩爾是個老派的軍人。」烏瑟爾點了點頭說道:「在之前我也聽說過他的一些惡劣的行為,但敦霍爾德城堡的位置很是特殊,只有他這樣有些酷烈的將士才能把事情做好。」
「我明白您的意思。」阿爾薩斯緩緩說道:「隨着時間的推移,我總是覺得獸人收容所正在給我們帶來更多的壞處。」
「每年王室都得花費大量的金幣來維持這些機構的運轉,最近一年時間裏,那些流竄的獸人也在不斷進攻收容所,這讓我們的軍費開支也無形中提高了許多。」
「老師,等我領導這個國家之後,必定要削減一些不必要的開支,而收容所就是其中一個。」
「阿爾薩斯,我很高興你能夠有屬於自己的想法,這非常不錯。」烏瑟爾緩緩說道:「但治理一個國家需要柔和的手段,泰納瑞斯國王之所以讓你在附近地區巡視,目的就是為了讓你思考應該如何應對這些顯而易見的麻煩。」牘
「難道裁撤收容所不是最簡單可行且有效的辦法麼?」阿爾薩斯低聲說道:「節省下來的金幣可以用來做其他一些更有價值的事情。」
「理論上是這樣,但在現實中並不會如此。」烏瑟爾說道:「首先,一旦獸人收容所被裁撤,那麼我們就得考慮好應該如何處理那些獸人俘虜,對此你有什麼好的建議麼?」
聽到老師的詢問,阿爾薩斯低聲說道:「我的想法是,或許可以建造一座大型的集中營,將所有獸人俘虜都關在裏面,這樣花費的金幣應該不會太多,並且有利於管理。」
「在人類與獸人之間的戰爭結束之後,你所說的想法便被提了出來,但最終被否決了。」烏瑟爾輕聲說道:「原因在於,我們並不放心讓獸人聚集在一起,這會引發災難。」
「在收容所的獸人看起來懶惰不堪,就像是豬玀一樣。」烏瑟爾說道:「但一旦他們聚集在一起,一旦他們有了領袖,那麼就會變得兇殘且充滿戰鬥力。」
「和平來之不易,我們必須將潛在的危險消除。」
聽到烏瑟爾的解釋,阿爾薩斯臉上浮現出一抹無奈之色,他低聲說道:「難道就這麼維持下去麼?」牘
「當收容所里的獸人全部老死之後,情況或許就能改變。」烏瑟爾說道:「根據大法師安東尼達斯的研究,這些綠皮獸人的身體素質在以緩慢的速度下降,所以我想等待的時間不會太久。」
「其實還有一個更加簡單的辦法。」阿爾薩斯隨口說道:「與其讓那些流竄的獸人不斷襲擊收容所,為什麼我們不直接派遣一支軍隊,然後」
洛丹倫王子作出一個手勢,臉上閃過一絲兇狠。
「阿爾薩斯,這是你的玩笑之語,還是心中的真實想法?」烏瑟爾皺眉問道,這位白銀之手的聖騎士話語中帶着些許質問。
「在必要的時候,難道這不是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麼?」阿爾薩斯反問道。
「這種話以後絕對不要再說出來。」烏瑟爾沉聲說道:「阿爾薩斯,你是洛丹倫的王子,未來的國王,你的心中應當保持着謙遜,善良以及寬容。」
「殺戮並不是一位稱職的國王應當說出的事情,同樣這也違背了一名聖騎士聖光之道。」牘
「可他們是獸人。」阿爾薩斯皺眉說道:「難道我還需要對獸人仁慈?」
「並非需要對獸人仁慈,而是對生命有敬畏之心。」烏瑟爾說道:「如果我們像獸人那樣對其他種族的人肆意殺戮,那麼和獸人又有什麼區別?」
「還記得泰納瑞斯國王所說的話麼?」烏瑟爾緩緩說道:「你應該學會用智慧和力量來統治國度,但同樣也需要謹慎的使用自己的強大力量。」
「感謝您的教誨。」阿爾薩斯微微點了點頭,雖然他並沒有真正的將烏瑟爾的勸告之語聽進去,但最終還是表示順從,但不知道為什麼,阿爾薩斯的心中卻是突然回憶起了今天下午在地下室的畫面,那個名叫薩爾的獸人的雙眼讓他印象深刻。
「嗯。」烏瑟爾的語氣也是變得緩和:「已經很晚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們在敦霍爾德城堡再呆一天,然後離開。」
「好。」阿爾薩斯微笑着說道:「明天布萊克摩爾將會安排一次角斗表演,到時候我們能夠好好看看那個獸人究竟是否真的像流傳的那樣強悍。」
夜色下,阿爾薩斯與烏瑟爾回到了城堡內,衛兵指引王子殿下來到了自己的私人居所,在僕人的幫助下阿爾薩斯脫去身上的盔甲,穿上一身舒適的絲綢睡衣,讓僕人們都離開後,王子殿下便準備上床休息,但就在這時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牘
「是誰在外面?」阿爾薩斯皺起眉頭問了一句。
「王子殿下,布萊克摩爾大人派我來為您服務。」門外傳來了女孩的聲音。
「服務?」阿爾薩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起身將房門打開,卻是看到一位身穿長裙的金髮女孩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的臉上帶着些許羞澀,同時還有一絲絲難以察覺的悲傷。女孩端着一個金屬盤子,盤子裏是一壺酒以及一些看起來味道還不錯的食物。
「王子殿下,我來為您服務」女孩又重複了一遍,原本白皙的皮膚也變得微紅。
「你叫什麼名字?」阿爾薩斯原本有些煩躁的心在這一刻似乎緩和了下來,他注視着女孩的臉龐問道。
「您可以叫我塔蕾莎。」女孩順從的回答道。
「一個不錯的名字。」阿爾薩斯緩緩說道:「現在,塔蕾莎,你可以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了。」牘
「可是布萊克摩爾大人讓我為您服務」女孩連忙說道:「求您了,別拒絕我好不好?」
阿爾薩斯從女孩的眼中察覺到了一絲絲的恐懼,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於是便低頭瞥了一眼女孩捧住托盤的雙手。
塔蕾莎的金色長髮一直垂到了手腕上,看起來分外柔順,阿爾薩斯向前邁出一步,將她的頭髮從手腕上撥開,借着屋子裏昏暗的燈光,他看到女孩的手腕和喉嚨上都帶着傷痕,雖然並不起眼,但仔細看卻依舊是能察覺到。
「我明白了。」阿爾薩斯點了點頭:「那麼,進來吧。」
「感謝您!」塔雷莎連忙端着餐盤走進房間,她小心翼翼的將餐盤放在桌上,然後熟練的將冰鎮過的酒液倒入杯子中,阿爾薩斯注意到在這短暫的過程里甚至沒有一滴酒液灑在外面。
「王子殿下,這些都是為您準備的。」塔蕾莎將食物擺放的整整齊齊,她回過身對阿爾薩斯說道:「請嘗一嘗吧,味道真的非常不錯。」
「嗯。」阿爾薩斯點了點頭,他隨即坐在椅子上,然後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冰涼的酒液順着喉嚨流入胃裏,這讓王子微微嘆了一口氣,而站在一旁的塔蕾莎連忙端起酒瓶再一次將空酒杯倒滿。牘
「不需要這樣服侍我。」阿爾薩斯搖了搖頭說道:「桌上的食物太多了,我吃不完,所以你也坐下來和我一起吃吧。」
「這這不合規矩。」塔蕾莎連忙擺了擺手,但是卻被阿爾薩斯一把按在椅子上。
「這是命令,所以不要再說不合規矩了。」
「遵命」聽到阿爾薩斯的話,塔蕾莎也是不再多說些什麼,她靜靜的坐在一旁,不時為阿爾薩斯倒酒亦或者切割充滿汁水的肉塊。
「所以,你是布萊克摩爾的女僕對麼?」將嘴裏的食物咽下肚,阿爾薩斯隨口問道。
「是的沒錯,我的母親,我的父親,還有我都為他服務。」塔蕾莎輕聲回答道。
「那麼,你覺得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阿爾薩斯又問了一句。牘
「我我不清楚。」塔蕾莎微微搖了搖頭,作為一名僕人,她很清楚自己不該說些什麼。
「抱歉。」阿爾薩斯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想了想後又說道:「我對於明天的角斗活動很感興趣,那個叫做薩爾的獸人真的有那麼強大麼?」
「薩爾,他很厲害。」塔雷莎這一次沒有搖頭,她輕聲說道:「薩爾從小就接受各種各樣的訓練,如果他不是一名獸人的話,那麼一定能夠成為一位合格的戰士,在戰場上英勇殺敵。」
「看來你對於他很是了解?」阿爾薩斯說道。
「他在小時候在我們家度過了一段時間。」塔蕾莎說道:「所以我很了解他,我們就像是姐弟一樣。」
從眼前這位女孩的神色中,阿爾薩斯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感情,王子低聲說道:「可他是獸人,而你是人類,難道你的心中不會有仇恨嗎?」
「我沒有想過這些。」塔蕾莎輕聲說道:「王子殿下,母親曾經和我說過,仇恨是大人應該考慮的事情,但是現在雖然我長大了,可是依舊很難去恨薩爾,因為他是一個好的獸人。」牘
——我見過最高尚的獸人,也見過最卑劣的人類!
不知怎麼,阿爾薩斯的腦海中突然間響起了提里奧在為自己辯護時所說的話,他微微搖了搖頭:「塔蕾莎,或許你和薩爾在小時候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但你們之間卻依舊會存在着巨大的差距,這是難以改變的事實。」
「我知道,但我依舊還是會像小時候那樣關心他。」塔蕾莎臉上帶着堅決,絲毫沒有因為眼前坐着的是洛丹倫未來的國王而改變自己的決心。
「你是個善良的女孩,但卻過分善良。」阿爾薩斯沒有在這件事上過多的糾結,他將杯中的酒液一飲而盡:「塔蕾莎,我還想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你覺得,你現在的生活過得好麼?」阿爾薩斯低聲說道。
「我在我工作的時候,我會感覺不開心,但回到家裏見到家人,又或者和薩爾見面會讓我很是開心。」塔蕾莎非常誠懇的回答道。
「但是你在敦霍爾德的大部分時間都需要工作,為布萊克摩爾工作,所以你並不開心,我想這座城堡內的絕大部分人都不會開心對麼?」牘
「布洛克摩爾大人說過讓我為您服務,所以不管您說的是什麼都是對的。」塔蕾莎低下頭輕聲說道。
「你還是一個聰明的女孩。」阿爾薩斯緩緩從椅子上站起來:「把餐桌收拾一下離開吧,我有些疲憊了,需要休息。」
「還需要我為您做些什麼嗎?」塔蕾莎問道。
「不需要了,你可以離開這裏,如果布萊克摩爾問你的話,就說是我的命令。」阿爾薩斯說道。
「殿下,知道我們的下一任國王會是您這樣仁慈善良的人,我真的非常高興。」塔蕾莎將剩下的食物都裝進盤子裏,在出門前輕聲說道。
「或許吧。」阿爾薩斯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從王子殿下的房間出來,塔蕾莎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到自己的住所,而是端着餐盤來到了關押薩爾的地牢,門口的衛兵對女孩的到來已經是司空見慣了,他們將盤子裏還沒有喝完的酒攔下來,然後便讓塔蕾莎進入地牢內。牘
「薩爾,我來看你了!」塔蕾莎的眼中帶着濃濃的喜悅,她將餐盤裝着的所有食物都遞到欄杆後面,而原本已經入睡的獸人則立即湊了過來。
「塔蕾莎,我沒想到你這麼晚了還能過來。」被關在地牢內的薩爾輕聲說道:「你應該好好休息才對。」
「明天你要參加角斗,所以得吃飽才行。」塔蕾莎將已經冷掉的烤肉拿給薩爾:「這樣明天才有力氣。」
「就算我餓着肚子也能戰勝所有人。」獸人很是自信的說道。
「那也得聽我的話,把這些東西都吃掉。」塔蕾莎說道。
「好!」薩爾點了點頭,他伸出粗壯的手拿起食物便開始吃起來,在這昏暗的地牢內,塔蕾莎蹲坐在那裏就這麼看着薩爾狼吞虎咽,在獸人將最後一點食物吃下肚後,塔蕾莎才緩緩站起來。
「一定要贏,明天我可是會看着你的。」說完,女孩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獸人的臉,然後轉身悄悄離開了地牢。牘
「我會贏,我也會帶你離開這裏。」看着塔蕾莎的背影,薩爾握緊拳頭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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